見盛清寧情緒有變,盛夫人忙問道,“寧兒,怎么了?”
盛清寧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盛長安,給朝露使了個眼色,朝露忙上前抱著盛長安走開了。
瞧著盛清寧神色嚴肅,盛夫人下意識問道,“可是致遠侯府的事兒?”
盛清寧點頭。
她在盛夫人的攙扶下,母女倆在涼亭里坐下,盛清寧語氣也嚴肅的不像話,“這個秦蓉,簡直是要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了!”
“看來之前對她的警告,她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看樣子,盛清寧氣得不輕。
盛夫人忙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寬慰道,“你先別生氣,到底出什么事兒了,你好好跟娘說說。”
秦蓉能將盛清寧氣成這幅樣子,不外乎便是因為墨寒夜罷了!
但盛夫人知道,墨寒夜對盛清寧是一心一意。
因此,她也不必擔心,墨寒夜會傷到自己女兒的心。
如此想著,盛夫人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好在是與秦蓉有關(guān),換做是別人……這段時日墨寒夜忙著給秦海明準備后事,將軍府與辰王府兩邊也忙著準備婚事,大家都是忙的腳不沾地。
若是出了其他什么事兒,怕一時半會兒還無暇顧及盛清寧呢!
在盛夫人的寬慰下,盛清寧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
她沉聲道,“娘親,這一次外面的傳言你應(yīng)該也聽說了。”
正因為盛夫人聽說了,才會帶著盛長安來陪盛清寧散心,就怕墨寒夜與順和夫人不在,盛清寧鉆了死胡同。
“我道是想著,秦蓉會是個知趣的。這一次不管是我對秦海明有恩,還是對他們致遠侯府有過多次恩情,聽到這些傳言她大抵也應(yīng)該站出來澄清。”
說著,盛清寧眼眸暗沉了一下,又道,“誰知,她竟是這般不知好歹!”
盛夫人靜靜的聽著,并未開口。
她知道,此刻盛清寧最需要的,是一分聽眾。
“這會子,外面的傳言已經(jīng)愈發(fā)洶涌了!說什么,墨寒夜這兩晚都是住在致遠侯府,吃喝睡都是與秦蓉一起。”
盛清寧握緊手,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了,“若只是傳言也就罷了!”
“方才明月來回話,說是墨言親眼見著,秦蓉將墨寒夜勾著去了她的房里!”
“什么?”
饒是盛夫人,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神色一震,“夜兒他,當真去了秦蓉的房里?”
“嗯。”
盛清寧重重的點頭,臉色憤怒。
似乎墨寒夜若是在她跟前,她定是要將他大卸八塊似的!
若非是瞧著盛夫人與盛長安在府上,加之她懷著身子不能去致遠侯府,以免沾染晦氣。盛清寧方才聽到明月的回話,定是會第一時間,去致遠侯府將事情查清楚!
盛夫人忙問,“夜兒去了秦蓉的房里,只是單純的有事吧?”
她猜測,應(yīng)該是這樣。
“呵。”
盛清寧冷笑一聲,“墨寒夜去她房里自然是有事,可秦蓉的目的,就不簡單了……”
這個賤人,竟是早早命人在房里點燃了迷香!
墨寒夜本就連著熬夜好幾晚上,精神不濟,整個人也憔悴不少。
在這種情況下,進了滿是迷香的房里,還能出來嗎?!
聽完盛清寧的話,盛夫人也忍不住一驚,“這個秦蓉,簡直是不像話!”
“那,那夜兒他?”
盛夫人神色也有些忐忑了。
方才,她還信誓旦旦的想著,墨寒夜定是不會做出任何傷到盛清寧的事情,可這會子聽盛清寧說、秦蓉竟是在房里點燃了迷香……
一時間,盛夫人也不敢肯定了。
這個秦蓉,簡直是膽大包天啊!
盛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迷香是什么玩意兒。
也知道這玩意兒對男人而言,有多難拒絕!
當初胡氏還得寵時,不就是靠著這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夜夜將盛明迷惑去了她的房里?
甚至,盛夫人發(fā)現(xiàn)懷上盛長安的那一夜,盛明高興的老淚縱橫,直說今后要陪在她與兒子的身邊。
誰知當晚,兩人都已經(jīng)歇下了,胡氏還能有本事將盛明給勾走。
連續(xù)好幾夜,盛明都沒有回主院。
因此眼下聽到迷香這玩意兒,盛夫人也無端的開始緊張起來。
“若是別的男人,定是今兒就走不出秦蓉的房間了。”
盛清寧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原本攥緊的雙手也緩緩松開,她冷笑著說道,“可偏偏,師父給墨寒夜喂下了百毒丸。他身上,也還佩戴著我親手做的避毒囊。”
所以,秦蓉是沒有得逞的了。
聞言,盛夫人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都有些后怕。
這便是做父母的吧,樂兒女之樂、憂兒女之憂。
在盛清寧說起這事兒時,盛夫人也懸著一顆心,因為她的話而情緒緊張、放松。
“既然秦蓉沒有得逞,那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盛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個孩子素來心性通透,可自從懷孕后就愈發(fā)的小孩子氣了。”
“娘親,不是我小孩子氣!我只是覺得,秦蓉也太不識好歹了!恩將仇報這事兒做的太熟練,我忍不住想要一把毒藥毒死她!”
盛清寧撒嬌的靠近盛夫人懷中,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幽光。
即便是如今她也懷著身子,即將為人母。
可在娘親面前,仍是那個可以隨意撒嬌的小姑娘。
盛夫人滿心慈愛。
她輕輕拍打著盛清寧的肩膀,柔聲安撫道,“寧兒,這些年來,夜兒是怎么對你的,為娘心里清楚。”
“所以,你也別杞人憂天!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堅定的相信夜兒……你們兩人是夫妻,都說夫妻應(yīng)同氣連枝,你若是連夜兒都不相信了,相信誰?”
盛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盛清寧壓抑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娘親說的沒錯,她自從懷孕后便開始患得患失。
眼下仔細一想想,可不是對自己的不自信么?
墨寒夜若是瞧得上秦蓉,只怕是當初就娶了她做楚王妃了。
他數(shù)次對她堅定的表示自己的立場,就差沒有將心剖開,放在她面前了。
所以,她還杞人憂天什么?
盛清寧莞爾一笑,對明月招了招手手,“明月你過來,將這件事情的后續(xù),好好說給我和娘親聽聽?”
她倒是想知道,墨寒夜是怎么處置秦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