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盛清寧就吩咐明月喬裝打扮一番,扛著一串糖葫蘆,出現在小鎮北邊的街上。
這里,距離何三姑他們的院子不遠。
明月只要盯著何三姑出門后,盛清寧再瞧瞧潛入院子便是。
她只希望,這處院子是何三姑與谷雨兩個世外高人,想過上煙火氣息的生活,因此安置在邊疆的“愛巢”。
至于他們兩人鬧別扭,也最好只是兩人之間的尋常小事,不會是其他什么事情才是……否則,盛清寧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師父與師娘?!
明月本也是天生麗質,被盛清寧這么一喬裝打扮后,頓時就有了幾分“村姑”氣息。
她臉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層胭脂,穿著打著補丁的衣裳,站在街邊對路過的行人不住問道,“糖葫蘆來一串?”
“糖葫蘆要不要?”
雖說過往行人,對她的熱情攬客都是一一擺手。
可明月仍是客氣熱情,繼續她的“糖葫蘆”事業。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兒,眼下也不過是圖新鮮罷了。
即便是如此,可明月也仍是謹記自己的使命,眼角余光緊緊的盯著那處緊鎖的大門。
可惜,皇天要負有心人。
明月在這風口上吹了一日,也沒有見何三姑出門。
甚至,稻草棒上的糖葫蘆,也是一串都沒有賣出去。
明月有些泄氣。
她垂頭喪氣的扛著糖葫蘆回了客棧,見到盛清寧后便將糖葫蘆全部塞進了她的懷里,“王妃,這樣的任務真心不適合奴婢!要不您還是讓墨安去吧?”
就在這時,幽兒與周文過來串門。
看著盛清寧懷里的糖葫蘆后,幽兒好奇的拿起一串嘗嘗。
隨后,就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似的,雙眼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寧姐姐,這是什么東西,好好吃啊!”
這也算是,幽兒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吃東西不見惡心的了。
盛清寧還未答話,倒是周文率先問道,“你在商國這么久了,竟是還沒有吃過糖葫蘆?!”
幽兒一臉哀怨,“我來到商國后,不是被關在二皇子府,就是被關在楚王府做丫鬟。就連上街的時候都很少,又哪里有時間,來品嘗這什么糖葫蘆?”
“不過,還真是很好吃!”
說著,幽兒又取下一串糖葫蘆,左右通吃、紅色的糖漿粘的滿臉都是。
周文與盛清寧看著幽兒狼吞虎咽的樣子,錯愕的相視一眼。
若是早知,幽兒吃糖葫蘆不會嘔吐的話,他們這段時間不是能輕松許多?!
當即,盛清寧便將手中的糖葫蘆,全部塞進了幽兒懷中,“你若是喜歡就多吃一些,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
周文與幽兒過來了,盛清寧打算要說的話,也就被打岔了。
“師父,我瞧著糖葫蘆能讓幽兒好受一些的話,不如咱們明日就啟程?”
周文道,“否則照著咱們這么速度,到了南疆幽兒的肚子怕是就顯懷了。”
盛清寧接受到明月復雜的眼神后,略一思忖,“也好!”
周文與幽兒回去后,明月才嘰嘰喳喳的說道,“王妃,不是說好要查探谷先生與何三姑是怎么回事嗎?若是明日就啟程,咱們還怎么查探呀?”
何三姑今兒一整日都沒出門,指不定夜里就更不會出門了。
“此行到底幽兒與周文的事兒,算是頭等大事。”
盛清寧神色也有些無奈。
她回想起昨晚,偷聽何三姑與谷雨的談話內容,沉吟道,“何三姑與師父也只是鬧別扭,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才是。”
“不如等解決了周文與幽兒的事,再查探師父與何三姑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那時,不是有更多的時間去查探?
明月這才點點頭,又皺眉說道,“可是不知為何,奴婢總覺得心里有些慌亂。”
不只是明月如此,盛清寧心里也有些慌亂。
她點點頭“嗯”樂一聲,瞧著明月滿臉胭脂,像是個“傻妞”似的看著她,盛清寧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今日也辛苦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明月這才站起身來,回了隔壁房間。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啟程離開邊疆,進入南國地界。
可不知為何,今日進出南國的城門口,似乎人格外要多一些,甚至還排起了長龍……
他們的馬車被卡在了城門外,瞧著前面的長龍,明月掀開馬車簾子,“王妃,照著這個速度,只怕是太陽下山也進不去南國。”
周文也是愁眉緊鎖,忍不住對盛清寧道,“師父。”
“您不是認識南國太子嗎?要不你直接對這些守衛報上名字,說不準他們能直接放我們進去?”
說著,周文又伸頭,看向前方仔細盤查的侍衛,“或者,你直接派人去請了南國太子來,讓咱們走走后門兒?”
被他這一臉惆悵的樣子給逗樂了,盛清寧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多大的人了,還說這般不切實際的話。”
幽兒也斥責他,“你長長腦子!”
“今日這般反常,定是出了什么事兒。眼下咱們連城門都進不去,寧姐姐又如何請了南國太子出來?還走后門兒呢,我看你腦子是被門給擠了!”
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媳婦的吐槽,更是讓周文無力還擊。
盛清寧給了他一記白眼,“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瞧著不是幽兒懷孕了,分明是你懷孕了。”
要不然,周文怎會傻得這么厲害?!
周文臉色一紅,弱弱的抗議,“師父,你們不要一起攻擊我……”
就在這時,墨安已經出現在馬車旁。
他壓低聲音,對盛清寧解釋,“主母,已經查探清楚了。說是南國郡王遇刺,眼下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因此南國上下如臨大敵、各個關口正在嚴查進出城門的人。”
“眼下整個皇城戒備森嚴、進出不易,就連一只蒼蠅也很難逃脫。”
南國郡王遇刺?
司空逸的皇叔司空明,遇刺?!
生死不明?
對于這個司空明,盛清寧沒有半點好印象。
可眼下聽到這話,她卻是不由自主的瞇起了雙眼,“南國郡王遇刺?這好端端的,司空明為何會遇刺?可有查探清楚,究竟是誰對他下手?”
即便是要刺殺,不也應該刺殺司空逸這個南國太子么?
誰吃撐了沒事干,要去刺殺司空明一個郡王?!
盛清寧敏銳的,從這件事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