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不遠處,正在悠哉樂哉閑逛的人,不是盛清寧的師娘何三姑,又是誰?!
只是,在她身邊,為何沒有師父谷雨的存在?!
何三姑對谷雨,不是一往情深,處處都要黏著的么?
他們兩人是一同從京城離開的,這么久了也沒有半分消息傳回來。盛清寧本以為,他們是去了哪個神仙境地逍遙快活呢,誰知眼下竟是在邊疆碰到了他們?!
“王妃,您怎么了?”
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盛清寧的回答,明月抬頭起來,正好看到盛清寧錯愕的眼神。
盛清寧沒有答話,只示意明月噤聲。
隨后,盛清寧化作一道殘影,飛快的跟上了何三姑。
邊疆雖說才結束了戰爭,可有將士的保護,邊疆百姓仍是安居樂業,并未受到戰爭的影響。
盛清寧一路疾行跟了上去。
何三姑倒是該逛吃的開心,并未發現身后有人跟了上來。
明月不明白盛清寧的用意,便也只好跟了上去。
不多時,兩人跟著何三姑,就出現在一處院落外。
這處院子靠近小鎮最北邊,看似平平無奇,可只瞧著暗處有好幾名暗衛盯著。盛清寧便知道,這處院子怕是不簡單,至少不是普通老百姓的住所。
何三姑熟門熟路的進去后,再沒有出來。
盛清寧倒是好奇她想要做什么。
奈何怕打草驚蛇,還是暗自記下這處院子,隨后離開了。
回到客棧,盛清寧便有些心不在焉。
明月跟著她上樓進了屋,便小心翼翼問道,“王妃,您可是發現了有何不妥?”
盛清寧點點頭,臉色狐疑,“當初,我師父與師娘是一同離開京城的,這些時日來杳無音信。為何今日師娘會突然出現在邊疆?”
“而且,我師父并未陪伴在身側……”
聞言,明月也若有所思的點頭,“奴婢也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盛清寧轉頭看向她,“說來聽聽?”
“何三姑對谷雨師父的愛意,是誰都能看出來的。當初在楚王府時,師父要出恭,何三姑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還要守在恭房外等著。”
明月輕咳一聲,正了正臉色,“為何今日,何三姑會單獨出行?”
看來,明月與盛清寧是想到一處去了。
“王妃,奴婢覺得那處院子似乎也有古怪!”
仔細想了想,明月又道。
不只是明月覺得古怪,就連盛清寧也覺得古怪!
她比誰都了解谷雨。
他素來獨來獨往,不喜歡與人結交。
可今日那處院子,卻是有不少暗衛暗中把守著……回想起何三姑進門時熟門熟路的樣子,盛清寧心里免不了懷疑,何三姑莫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她?
甚至,瞞著谷雨?!
何三姑在邊疆,谷雨又在何處?
好幾個問題纏繞在心頭,盛清寧索性站起身來,打算夜里行動,親自探訪那處院子。
剛入夜,盛清寧就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衣。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并未讓明月同行,只是準許了墨安跟在身后。
墨安是一名出色的暗衛,他很是擅長將自己隱匿起來。
因此,墨安跟在身邊,盛清寧反倒是安心一些。
夜色下,盛清寧幾起幾落間,便出現在院子后門處。
墨安早已摸清楚暗衛值守的順序,與盛清寧小心翼翼的避開暗衛,兩人已經潛入了院子里。
這處院子并不大,里面也并無侍衛值守、沒有下人伺候。
此時一片寧靜,就像是普通的農家小院似的,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盛清寧在院子里查看了一圈后,與墨安匯合表示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可盛清寧心里,卻總是懷疑。
來到院子里的寢屋外,盛清寧小心翼翼的戳破了窗戶紙。
屋子里還亮著燈,甚至能聽到何三姑嘀嘀咕咕的說話聲。盛清寧小心翼翼的將眼睛對了上去,在看清楚里面的形勢后,眉頭擰得更緊了。
何三姑正背對著窗戶躺在床上,床里側應該還躺著一個人。
但因著何三姑側著身子,遮住了里面那人的面容,盛清寧看不清楚是誰。
只聽何三姑低聲道,“你瞧瞧你這個人,每次脾氣一上來就這樣瞪著我,就不能好好與我說話?”
“咱如今也算是夫妻了吧?你難道要一直這樣與我生悶氣?”
聽到這兩句話,盛清寧心里大概猜到了,里面那人是誰。
應該就是她的師父,谷雨了。
很快,就印證了盛清寧的猜測。
只聽谷雨低沉的聲音在房里響起,帶著一抹古怪的沙啞,“我為何要與你生悶氣,你自己心中有數。”
“我有什么數?我還不是為了咱們今后的生活著想?你不贊同也就罷了,為何偏偏要與我生這么久的悶氣?就不怕我傷心難過嗎?你不心疼嗎?”
何三姑咄咄逼問。
這語氣,這番話,無一不像是個在與夫君鬧別扭的婦人。
可谷雨只說了這一句話,就再也不肯開口了。
何三姑見他不語,便伸出手去戳他的鼻子、又去戳他的眼睛,不斷的騷擾谷雨。
可最終,也沒能聽到谷雨說第二句話。
盛清寧心下狐疑,怕被何三姑發現,她只能趕緊抽身離去。
何三姑這個女人也不簡單,單是這一身的功夫,就比盛清寧還要厲害不少。
因此,眼下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盛清寧可不能惹怒了她。
否則,萬一到時若是什么誤會的話,可不是讓師父夾在中間為難么?
回到客棧后,屋子里還亮著燈,可見明月還未睡下。只見她正抱著自己的佩劍,將下巴抵在劍鞘上,兩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不斷閃爍的燭光。
盛清寧解下臉上的面紗,走近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明月眨了眨眼,打了個呵欠,“王妃沒有回來,奴婢心下擔憂睡不著。”
她打起精神來,“對了王妃,今晚可有什么發現?”
“有,可我不確定。”
盛清寧將手中的面紗放在桌子上,臉色嚴肅的開始分析起來,“眼下可以確定的是,我師父與師娘待在一處。只是兩人不知為何鬧了別扭,而且鬧得還不小。”
“看來,我得背著師娘去見見師父,詢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盛清寧看著不斷閃爍跳躍的燭光,臉色變得意味深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