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盛清寧當(dāng)真是永生難忘。
直到天色漸明,墨寒夜才總算是睡了過去,就像是一頭沉睡的猛獸,終于陷入安靜。
盛清寧撐著酸痛的身子,給他診脈后,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暖香幾乎已經(jīng)如數(shù)排出,沒有半分殘余,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隨后,她也倒頭就睡。
天色還未亮開,順和夫人便早早的起床等候在正廳。
崔嬤嬤端了一杯熱茶進(jìn)來,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夫人,要奴婢說啊您就該再睡一會兒。這會子天色還早著呢,王爺與王妃定是還未醒來。”
“奴婢可聽說了,昨晚王爺中了三皇子他們的計(jì),一整夜都沒能消停呢。”
話是這樣說的,可崔嬤嬤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墨寒夜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心里也將墨寒夜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對待……雖說這樣的想法,有些大逆不道。
可崔嬤嬤于墨寒夜而言,也確確實(shí)實(shí)算得上長輩。
與順和夫人一樣的想法,崔嬤嬤自然也希望墨寒夜能盡快后繼有人,與盛清寧趕緊生個(gè)大胖兒子。
所以,聽到昨晚的事兒,崔嬤嬤心里也是歡喜不已。
“我知道。”
順和夫人端起熱茶,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茶杯,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們倆即便是睡到太陽落山,我也是不會多說一句的,只是我心里激動(dòng)。”
“所以想著早早起來等著,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順和夫人抬頭,笑容可掬的看著崔嬤嬤。
“奴婢跟隨夫人多年,怎會不明白夫人心里在想什么?”
崔嬤嬤莞爾一笑,垂手立在一旁,“如今夫人可算是放心了,先皇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說起先皇,順和夫人臉上的笑意減了兩分,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是啊!”
只是,放在從前,先皇便是順和夫人心坎上的疤痕,永遠(yuǎn)都無法跨過去;
如今,墨寒夜與盛清寧順利成親,便成了她堅(jiān)實(shí)的后盾。
有了他們倆,順和夫人心想還有什么坎兒,是她跨不過去的?
日上三竿,盛清寧可算是醒了。
她本就沒有睡多久,之所以突然醒來,也是想起出嫁前娘親說的,成親次日是要早些起床。而后去正廳給她的婆母,便是順和夫人敬茶的。
且今日還要去皇陵祭拜先皇,去楚王府的祖祠上香。
今日過后,她便正式成為了楚王府的人,成為了墨家的兒媳婦。
對盛清寧而言,這可是當(dāng)頭大事,自然要比睡懶覺、補(bǔ)瞌睡更加重要。
于是,盛清寧伸手推了推還沉睡不醒的墨寒夜,“夫君,夫君你醒醒!”
墨寒夜昨晚本就筋疲力盡,加之又帶著幾分醉意,酒醉的后勁兒讓他睡得很沉。
可聽到這兩聲“夫君”,他倒是很快就睜開了眼。
見盛清寧跪坐在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墨寒夜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昨日是他與盛清寧的大喜之日,兩人當(dāng)真已經(jīng)結(jié)為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面對盛清寧的呼喊,墨寒夜眼中含笑,直接伸手將她拽進(jìn)了自己懷里。
而后,便打算再次欺身而上。
“你做什么?”
盛清寧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你昨晚還沒要夠嗎?我今兒個(gè)起床都夠嗆,你倒是還生龍活虎的像個(gè)沒事兒人似的。”
昨晚,換做是身體虛浮一些的男人,只怕是要直接嗝屁。
可瞧著墨寒夜又精神抖擻的,盛清寧只能感慨,這個(gè)男人著實(shí)是厲害。
“誰讓你大清早的,讓本王把持不住?”
墨寒夜反倒埋怨盛清寧了。
盛清寧氣樂了,伸手掐著墨寒夜的臉,“我何時(shí)讓你把持不住了?”
她再正常不過的叫他起床,就成了讓他把持不住了?
這個(gè)男人,還講不講道理了?
“你這般瞧著我看,就是讓本王把持不住。”
墨寒夜拉下她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氣,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了起來。
看著盛清寧當(dāng)真是有些虛弱,墨寒夜也回想起自己昨晚的瘋狂……眼中有些心疼,有些愧疚,便拉過盛清寧趴在自己腿上,替她輕輕按摩著腰背。
“都是本王不好,昨晚沒傷到你吧?”
聽出墨寒夜語氣中的愧疚與疼惜,盛清寧搖了搖頭,“沒呢。”
“不過,今日要給母親敬茶,還要去皇陵和祖祠祭拜,咱們要早些起來才是。”
說著,盛清寧就要下地。
這時(shí),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朝露的聲音,“王爺,王妃,你們可醒了?”
“醒了。”
盛清寧轉(zhuǎn)頭答了一句,便見房門被推開了,朝露捧著水盆進(jìn)來了,“王爺,王妃,夫人已經(jīng)派人來傳過話了。”
“說是讓王爺與王妃多睡一會兒,不礙事的。”
只聞到屋子里的味兒,朝露就羞得面紅耳赤,低垂著頭將木盆放在一旁,沒有靠近床邊。
盛清寧臉色有些尷尬,吩咐朝露打開窗戶通風(fēng),與墨寒夜自己更衣起床。
更衣這種事兒,她與墨寒夜向來都是自己做的,因此不必假手旁人。
只是今時(shí)不同往日。
瞧著墨寒夜幫她仔細(xì)的整理了衣襟,盛清寧又轉(zhuǎn)過身,工工整整的給墨寒夜系上腰帶,心血來潮的看著他,“夫君,不如今日我替你束發(fā)吧?”
“好。”
對自家小娘子的要求,墨寒夜素來是來者不拒。
隨后,墨寒夜又挑眉問道,“不如,為夫幫娘子畫眉?”
盛清寧正要應(yīng)下,想起當(dāng)初她第一次在楚王府留宿時(shí),墨寒夜幫她描的又黑又長、又粗又可怕的眉……
她忍不住打了個(gè)哆嗦。
“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盛清寧忙擺了擺手,“不是,朝露,還是你來吧。”
今兒要正式拜見順和夫人,與從前的見面可是不能同日而語。
所以,盛清寧也想要正式一些。
兩人拾掇好后,便朝著正廳走去。
誰知?jiǎng)倓傋叩介T口,李伯就神色匆匆的從大門口方向過來了。瞧著李伯神色不大好,墨寒夜下意識眼眸一沉,又恢復(fù)往日清冷淡漠的模樣,詢問李伯究竟出了何事。
李伯咽了咽口水,似乎是不想因?yàn)檫@事兒,壞了墨寒夜與盛清寧的心情。
可對上墨寒夜嚴(yán)厲的目光,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答道,“王爺,宮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