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盛清寧幾人用過晚膳后,她就被楊雪靈拽著坐在了軟榻上。
這會子,幽兒也已經過來了。
四人一同盤腿坐在軟榻上,楊雪靈一臉興奮,“寧兒,明兒個可就是你出嫁的大喜之日了。明日過后,你就名正言順的楚王妃,咱們見著你都要請安行禮了!
“因此,在此之前,今晚你可不能歇息,咱們要好好玩玩!
“玩什么?”
盛清寧挑眉。
她怎么也沒想到,率先提出要玩玩的人,居然是楊雪靈?!
這馬大哈,莫不是忘記了,自己與墨北辰還未成親了吧?
這一次若是惡整了盛清寧,就不怕她報復?
楊雪靈神秘一笑,從身后拿出紙筆來,沖盛清寧笑道,“我們有幾個小小的問題要詢問你的答案,然后明日王爺前來迎親的時候,咱們才知道答案!”
“這還只是第一步哦!
幽兒接過話頭,對盛清寧擠了擠眼。
這幾人……
都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一次她們想要刁難墨寒夜這個新郎官,就不怕等她們成親時……
盛清寧莞爾一笑,是十分配合的點頭,“好!”
楊雪靈開心了比劃了個“耶”,隨后正了正臉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問道,“第一個問題,你是因為王爺的什么,而喜歡上他的?”
說罷,楊雪靈似乎又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對味。
她皺了皺眉,重新問道,“你是因為王爺的什么,而喜歡他的?”
盛清寧忍不住笑出了聲,楊雪靈拍了拍手,“嚴肅!嚴肅!好好回答!”
“唔,那我得好好想想!
盛清寧眼珠子轉了轉,隨后擠了擠眼,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若我說,我是因為王爺的英俊帥氣一見鐘情、隨后狂追不舍的,你們會相信嗎?”
“信!”
楊雪靈毫不懷疑的點點頭,“畢竟,食色性也!
盛清寧:“……”
墨玉敏與幽兒:“……”
瞧著幾人一臉鄙夷的看著她,楊雪靈眨巴了一下眼睛,“我這話有錯嗎?難道這不是句實話?”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的事兒?
更何況,一見鐘情的話,根本都不了解對方的性情、愛好等,那一見鐘情鐘情的可不就是樣貌么?
再說了,墨寒夜那迷死萬千少女少婦的臉,還用得著她們懷疑盛清寧這回答的真假?
若非是墨寒夜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性子,只怕是追他的姑娘都要繞著京城好幾圈了!
正說著,明月就腳步匆匆的進來了。
盛清寧一見她進來,就率先問道,“說罷,又是出了何事?”
明月有些尷尬,忍不住干笑一聲,“小姐,您要不要這么了解奴婢?”
邊說,明月已經湊到盛清寧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什么?”
聽完明月所說,盛清寧眼神有些錯愕,隨后皺眉問道,“眼下人怎么樣?沒事吧?”
明月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只是聽墨言說,人應當是沒問題的。只是這幾日怕是不能下地,王爺也是念在大喜之日,不想見血的份兒上,才手下留情的。”
聽著她們主仆倆的話像是有些不對勁,楊雪靈忙問道,“寧兒,出了什么事了?”
盛清寧對明月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給墨言回話,讓他背著王爺去找司空逸,讓司空逸來解決這事兒!
說罷,盛清寧又補充了一句,“就說這話是我說的,讓司空逸務必要冷靜處理。”
“墨寒夜不冷靜,他也不冷靜了么?”
明月便應聲出去了。
盛清寧這才轉頭看向楊雪靈幾人,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下來,“方才的事兒,墨寒夜已經知道了!
“然后呢?”
墨玉敏緊張的問道,“聽你們的意思,是楚王哥哥親自將拓跋勇給打了一頓?還打得不能下地?”
“不錯!
盛清寧點頭,毫不隱瞞,“就連司空逸也跟著去了,兩人一起打了拓跋勇一頓。而且,還是當著北國皇帝的面兒……眼下我在想,該如何隱瞞墨寒夜與司空逸之間的關系。”
他們兩人,一個是商國楚王,一個是南國太子。
在旁人看來,是不會有半分交集的兩人。
可方才,竟是同仇敵愾的,一起去打了拓跋勇一頓。
若只是墨寒夜的話,倒是很好解釋。
畢竟盛清寧與墨寒夜的關系,天下人皆知,且明日就是兩人的大喜之日了。
這個時候拓跋勇提出想要娶盛清寧,只要她愿意嫁他們北國就退兵的混賬話,自然會引起墨寒夜的暴怒。
可司空逸動手,又該如何解釋?
“司空逸也打了拓跋勇,你還讓他去處理這事兒,這不是為難人么?”
楊雪靈也跟著皺眉,“要不,讓北辰去處理?”
“不行!
盛清寧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原本北辰也是要參與打斗的,被墨寒夜勒令在招待客人。若是讓他去安撫拓跋勇,我只怕,他只會將人家氣得直接斷氣!
墨北辰對墨寒夜,便是對親兄長一般的維護。
這會子去見拓跋勇,不給他心口上補一刀,簡直不是墨北辰的作風。
聞言,幾人神色都有些為難。
盛清寧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司空逸到底是南國太子,也比墨寒夜的性情要冷靜一些!
“即便是看在他的身份的份兒上,北國皇帝也不敢對他怎么樣!
司空逸是那么冷靜的一個人,今日竟是被氣得也控制不住動手了……
盛清寧眼眸微微一閃,忍不住想起了楊雪靈昨日的話。
“誰大婚前一日,還這般動手打人的,就不能忍忍秋后算賬嗎?!”
盛清寧當真是又生氣又覺好笑,“司空逸既然也動手了,在動手前定是已經想好了退路,這事兒咱們就不用擔心了,繼續我們方才的話題吧!”
……
客棧,屋子里一片狼藉。
拓跋勇當真被打得只剩一口氣了,躺在床上半昏半醒。
不知道墨寒夜與司空逸是怎么動手的,拓跋勇被打的這么狠,偏是身上瞧不見半分血腥,他卻傷的這般嚴重。
拓跋濬冷著臉坐在一旁,李夫人站在一旁直咬牙,“皇上,這商國楚王當真是欺人太甚!竟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就沖進客棧打人,分明是不把我北國放在眼里!”
“難不成,這里是商國的地盤,他們就能讓如此放肆嗎?!”
她還想繼續挑唆,司空逸一襲白衣就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