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墨宗平多想,畢竟南風這老賊的確是有過前科,墨宗平對他的事兒也是了如指掌。
眼下見“墨文姝”氣得渾身發(fā)抖,墨宗平難免心下開始懷疑起來。
南風聽到幽兒的詛咒,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即便是永世不得超生,我這輩子也滿足了!對于其他的事情,我可不會在乎!你想罵就罵吧?”
“罵你?罵你我還嫌臟了自己的嘴!”
幽兒往后退了一步,又看著南風身上的鐵鏈,唇角勾勒出一道嘲諷的弧度。
“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么?眼下怎么這么狼狽?我猜測,你這身上的鐵鏈應(yīng)當是千年玄鐵所造吧?”
“你要是當真這般有本事,怎的不逃出去?一條鐵鏈就將你困住了么?”
南風老臉一沉,只覺得面紅耳赤起來。
幽兒言語中的鄙夷,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幽兒往他的心口上插刀子,南風自然也不會讓幽兒心下好過。
他抬起頭,看著幽兒頂著墨文姝的臉,便輕哼一聲,“怎么?這是覺得沒臉見人了么?”
“不過也是,在我身邊你不過就是任由我榨取罷了。不管你身份多高貴,對我而言也不過是個女人……你瞧不上我南風,可偏偏也不得不被我壓在身下,不是嗎?”
南風話語中,“你身份高貴”,指的便是幽兒南疆族長之女的身份。
可墨宗平更是篤定,南風所說的,是墨文姝四公主的身份了。
想到這里,墨宗平腦子里頓時“轟”的一聲,一股子熱血涌上了頭頂!
南風這個王八蛋!
方才他還在猜測,南風是不是做了什么傷害“墨文姝”的事情,所以“墨文姝”才會這般怨恨他。
可眼下,還用得著南風說的更仔細一些嗎?!
這個混賬東西,竟是敢染指他墨宗平的女兒!
即便是墨文姝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可到底是他親生的!
墨宗平此生只有兩個公主,雖說對墨玉敏更加疼愛一些,無非就是因為墨玉敏性子肖像盛夫人、又是寄養(yǎng)在賢妃名下罷了。
可墨文姝,到底也是他的女兒啊!
南風這個老混蛋,居然敢!
他怎么敢!
墨宗平已經(jīng)炸毛了,心里咆哮了千萬遍,最后還是忍下來了,想要聽聽“墨文姝”怎么說。
幽兒被南風一番話氣得臉色煞白,身形踉蹌了一下險些倒下去,被盛清寧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了。她已經(jīng)回想起了,當初那些屈辱的往事,恨意漸漸又涌上了心頭。
“你閉嘴!”
幽兒伸出手,狠狠的給了南風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用盡了她的力氣,打得南風直接將頭偏向了一邊,嘴角也浸出了一絲絲鮮血。
“你這個惡心人的、老不死的老賊!”
幽兒朝著他臉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怒聲罵道,“你早就被記在閻王爺?shù)拿麊紊狭耍阋詾槟氵跑的了嗎?”
“除了我之外,你還做過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以為你下了地獄后,閻王爺會讓你好過嗎?!”
幽兒歇斯底里的咆哮。
落在墨宗平耳中,忍不住又開始心疼她了。
沒想到,自己向來不關(guān)心這個女兒,卻正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她被南風給欺負了……
他眼神愧疚的看向幽兒,全然將她當真當做了,自己的女兒墨文姝。
南風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嘴里的鮮血來,沖幽兒冷笑,“你還高傲個什么?你如今不過是被我穿過的一只破鞋罷了,即便身份不低。”
“可到底是骯臟的,難不成還指望能嫁的出去?”
“還有哪個男人,在知道你骯臟的過去后,還敢娶你?!”
幽兒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手腳冰涼。
如今她與周文本就情投意合,心里也早已做好了要嫁給周文的打算。
可眼下聽到南風這番話,她就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了腳板心。
看著幽兒被氣的不輕,盛清寧也眼神厭惡的看了一眼南風。
不得不說,這個老東西還真是該死!
他比誰都清楚,這刀子插在什么地方才會讓人更加真切的感覺到痛,因此才故意這般對幽兒說。激發(fā)她心里陰暗的一面,讓幽兒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攙扶著幽兒,無聲的安慰著她。
隨后,盛清寧忍不住開口,皺眉看向南風,“滿嘴噴糞,也不過就是你這樣了吧?”
南風從未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的罵過。
他以為盛清寧這般身份的女子,定是不會說出這么粗俗的話。
可冷不丁的聽到盛清寧這般辱罵他,南風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瞪著眼對盛清寧道,“盛清寧!你又比她干凈到哪里去?!”
“我可是聽說,你……”
可惜,南風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聽說過什么,墨言就已經(jīng)收到了墨寒夜的眼神示意。
他走上前狠狠的兩級耳光,打的南風嘴里的牙齒全都飛了出來。
這下,南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痛得滿頭大汗,滿嘴是血的看著墨寒夜,眼中滿是怨恨、憤怒、不甘心,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驚恐。
南風本以為,他做了那么多的惡事,墨寒夜之所以是將自己關(guān)起來,而不是直接殺了他。便是要從他嘴里撬出當年先皇真實死因,卻沒想到今晚會命人打掉他的牙齒?!
打掉他的牙齒了,他還怎么說話?
南風沖著墨寒夜“嗚嗚”了幾聲,卻見他仍是面無表情,眼神沉沉的盯著他。
這個老賊,辱罵幽兒也就罷了,竟還敢對盛清寧說不干不凈的話,可不是自己尋死么?
墨言厭惡的擦了擦手,站在了墨寒夜身后。
自家王爺護妻,哪有旁人什么事?
盛清寧好笑的看著南風,一字一句道,“你眼下雖然沒了牙齒,也還有別的讓你重新開口的法子。我們與你之間的賬還未清算,你別著急。”
話音剛落,誰也沒有想到,墨宗平會突然沖出來。
他雖被捆著雙手,可也握著一只花瓶,趁他們不注意沖過來狠狠的砸在了南風頭上。
花瓶瞬間碎裂,南風也兩眼一翻,軟軟的倒在了角落中。
他的頭上,已經(jīng)破了一個洞,正泊泊的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