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寧早早就想過一個問題。
南風修習了南疆數種秘術,看似倒真的是無人匹敵;
而谷雨更是名震天下的毒醫,不只是在商國威信頗高。即便是在四國內,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這兩人若是對上,不知道誰勝誰敗?
而今晚,終于有了這樣的機會,能看到兩人一決高下了。
哪怕,此刻南風已經被鐵鏈鎖得死死的,連對谷雨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只瞧著方才谷雨對南風突然動手,動作快如閃電、竟是連盛清寧都沒有看清,自家師父到底做了什么,竟是能讓南風都能發出這般凄厲的慘叫聲!
要知道,南風這個人已經徹底變異了。
并不是指他的心理,而是他的身體,徹底扭曲了。
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成為駭人聽聞的存在。
但方才谷雨那一手,顯然不是什么簡單招數。
谷雨收回手,盛清寧定睛一看,仍是看不見南風身上有什么傷痕、或者哪里被扎了銀針什么的。
南風整個人仍是完好無損,可盛清寧知道事實顯然不是如此。
因為,南風痛得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了,滿頭大汗的哀嚎著,就像是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似的。
谷雨氣定神閑、背著雙手站在一旁,眼神玩味的盯著南風,“敢在我的徒兒與女婿面前這般張狂,我倒是要瞧瞧,你有沒有張狂的資本!”
“不過很可惜,你顯然沒有。”
看著南風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團,谷雨眼中滿是不屑。
谷雨言語之中,更是滿滿的護犢子的味道。
他的愛徒、以及女婿……盛清寧于谷雨而言,與親生女兒沒有什么兩樣,稱呼墨寒夜為女婿,倒也不奇怪。
盛清寧好奇的盯著南風,拽著谷雨的衣袖搖啊搖,“師父,你是怎么收拾他的?”
“方才我都沒有看見你是怎么做的呢!我瞧著這招很好使,用來折磨人是不錯的選擇,師父你教教我吧!”
聞言,南風心里更是明顯感覺到不詳。
果真,下一秒便聽谷雨毫不猶豫的答道,“可以!為師可以再次給你示范,你看仔細了。”
說罷,他伸手重重的點了一下南風心口處的位置。
方才還慘叫不止的南風,頓時就停止了哀嚎。
那猶如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痛苦感覺,奇跡般的消失了?
隨后,南風還沒有喘口氣,只見谷雨手中就多了密密麻麻不下十根銀針。
南風一顆心都在顫抖著,眼神驚恐的盯著谷雨……還不等他說話,谷雨已經再次快如閃電的將銀針扎了下去,眨眼間銀針就沒入了南風的心口。
那難以忍受的劇痛再次席卷了南風周身,他忍不住又一次的痛苦慘叫。
這一次,盛清寧看得真切了。
“原來是這樣!”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手中也捏了數十根銀針,對谷雨指了指南風心口處的位置,“師父,是照著這個位置扎下去嗎?”
“嗯。”
谷雨負手而立,欣慰的看著自家愛徒的動作,嘴里道,“動作要快很準!”
他只示范了一次,盛清寧就已經學會了。
不錯不錯,小妮子前途不可估量!
盛清寧捏著銀針,眼神閃爍不停,“這個法子用來折磨人倒是不錯!只是,有些費針啊。”
這一次,就要用掉十根銀針,等銀針齊齊沒入被折磨之人的體內,又不能拔出來再次使用,當真是有些浪費。
南風只得自己心臟像是烈火灼燒一般、又像是千萬只蟲子在啃食,當真是絞痛難忍。
可偏偏,盛清寧還在心疼自己的針!
心疼就別扎他啊!
一條人命、與十根銀針比起來,究竟誰更重要?!
南風簡直想要咆哮。
奈何,眼下除了一聲聲慘叫之外,南風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谷雨已經兩次動手,他的心臟上已經扎了二十根銀針了……偏盛清寧這臭丫頭,還用銀針在他面前比劃著,這讓南風千瘡百孔的心臟更是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盛清寧手中的針,就像是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刀似的,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會掉下來。
見南風已經面無血色,慘叫的聲音更是沙啞無力,猶如一只瀕死的老烏鴉,刺得盛清寧耳膜生疼。
谷雨心疼她,這才止住了南風的劇痛。
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南風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儼然像是剛剛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似的。
他抬起頭,看向谷雨的眼神復雜,有驚恐、有懼怕、有不敢置信。
良久,他才氣喘吁吁的問道,“不知閣下,究竟是什么人物?”
南風自詡在這方面已經處于登峰造極的地步,就連盛清寧他都沒有看在眼里。直到今晚谷雨的突然出現,南風心里才終于生出了明顯的驚恐來。
盛清寧眼神嘲諷,毫不客氣道,“我師父的名號,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谷雨卻是不以為然,甚至還慢條斯理的蹲下來,與坐在地上的南風眼神平視。
“知道我是誰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一開口,就是冷冰冰的一句恐嚇,就連盛清寧與墨寒夜都感覺后背冷冰冰的。
南風知道,谷雨定不是故意嚇唬他。
只瞧著這個男人長相陰柔、周身氣息冰冷,就知道他絕對不只是嚇唬他這般簡單。
如此一來,南風倒也不敢再有好奇心了。
他低下頭,飛快的在心里思忖眼下的處境,到底該如何逃脫這些人的魔爪。
單是盛清寧與墨寒夜,他已經覺得棘手了……這突然又出現了這么一號恐怖的人物,南風心里已經漸漸的生出了一絲慌亂,是怎么也不敢囂張了。
見狀,盛清寧也蹲了下去,冷聲問道,“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該如何解了元真大師的蠱毒?”
折磨南風有的是時間,眼下還是元真大師的蠱毒最為重要。
南風下意識的閉緊嘴巴,似乎不愿回答這個問題。
元真大師,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若是連這最后的底牌也沒了,南風就徹底輸了……
見他咬緊牙關不愿答話,盛清寧倒也不惱,只慢條斯理的拿出自己的銀針,一根根的在南風面前擦拭著。
她的聲音不見絲毫怒意,反而帶著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當然,你不愿回答也行。反正我師父在這里,我就不怕撬不開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