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的動靜,讓盛清寧心下有些為司空逸擔(dān)憂。
誰知,墨寒夜卻是搖了搖頭,臉上仍是看不見半分表情,“不用,司空逸可以自己處理好。”
果然,沒過一會兒,司空逸就進來了。
身后,并未看見司空明。
盛清寧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墨寒夜與司空逸兩人關(guān)系當(dāng)真是極好啊。就連她都有些擔(dān)憂的事兒,卻沒想到墨寒夜如此輕描淡寫的,就知道司空逸會怎么做。
“寧兒,讓你見笑了。”
司空逸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坐下,對盛清寧溫和的笑了笑,“繼續(xù)用膳吧。”
他并未對墨寒夜說這話,反倒是對盛清寧這樣說了……
由此可見,如今在司空逸心中,早已將墨寒夜當(dāng)做自己的親兄弟,反而是覺得讓盛清寧見到這事兒有些尷尬。
“哪里?你也快坐下吧。”
盛清寧搖了搖頭。
心里想著,她怎么不管走到何處,都會發(fā)生這的事兒。
在商國,是墨宗平處處為難墨寒夜;
在南國,又是司空明處處為難司空逸。
“聽說你皇叔將皇權(quán)架空了,你今日得罪了他,當(dāng)真會無事么?”
盛清寧心中擔(dān)憂,到底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無妨。”
司空逸毫不在意,對于此事明顯不愿多說。
墨寒夜看了盛清寧一眼,知道她擔(dān)心司空逸,便難得多嘴的接過話頭,“你放心,司空逸與司空明的關(guān)系早已人盡皆知,即便是今日直接趕走了他……”
“南國上下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司空明不敢對司空逸如何。”
人言可畏。
不管在何處,都是致命的一點。
況且,司空逸與司空明,向來都是這般你來我往的過招,又有什么有事無事的呢。
盛清寧這才放下心來,正要繼續(xù)用膳,便見墨言與藍(lán)蕭兩人并肩走了進來,墨言臉色有些嚴(yán)肅。
看樣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不等墨寒夜詢問,墨言已經(jīng)走上前來,遞給他一封書信。
墨寒夜一目十行,隨后將紙條遞給了盛清寧。
見他似乎神色未變,盛清寧好奇的展開紙條。
原來,是墨詠霖被墨寒夜帶走的事兒,傳到墨宗平耳中了。
墨宗平怒極,直接帶病要圍剿楚王府。
如今,楊振江、盛明、甚至還有陸丞相,都在楚王府與墨宗平對峙著。只要他立刻撤了圍剿楚王府的兵,盛明幾人就不會繼續(xù)與他對峙下去。
此事鬧得不小,京城局勢愈發(fā)緊張。
盛明與楊振江已經(jīng)徹底成為墨寒夜的人,墨宗平是早已知道的。
可陸丞相……在墨宗平看來一直都是搖擺不定的,沒想到最后竟然也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這讓墨宗平,更是氣得人仰馬翻。
墨詠霖雖不中用了,可到底是他的兒子、是當(dāng)朝大皇子。
墨寒夜如此大搖大擺的將墨詠霖給抓起來,可不是赤果果的打了他這個皇帝的臉么?!
因此,墨宗平一怒之下才會派兵圍剿楚王府。
誰知,墨寒夜并不在王府。
順和夫人仍是一副不爭世事的模樣,墨宗平也不好對人家一個婦道人家下手。如此一來,便只能派兵圍剿楚王府,讓墨寒夜交出墨詠霖他便撤兵。
墨寒夜雖不在,盛明幾人卻是堅定不移。
即便是京城八百里加急傳信送來,此事約莫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一整日。
也不知道,如今京城局勢如何了。
盛清寧放下紙條,瞧著墨寒夜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便皺眉問道,“若是墨宗平當(dāng)真趁著這次機會要鏟平楚王府,順和伯母會有危險的吧?”
“不會。”
墨寒夜淡淡的答了一句,“楚王府早已被暗衛(wèi)保護的如鐵桶一般。”
“可若是墨宗平一直不愿撤兵呢?”
盛清寧仍是有些擔(dān)心。
她想了想,又道,“且若是墨宗平得知你并不在京城,萬一這次要魚死網(wǎng)破……”
“他不敢。”
墨寒夜眼中的陰冷之色一點點聚攏,臉上帶著一絲絲嘲諷,“他若是敢,早就這樣做了。”
這一次,即便是墨宗平會與盛明等人對峙七天七夜,他也只是敢擺出表面排場,并不敢當(dāng)真動楚王府半分。
至于墨寒夜不在京城一事,就更不用在意了。
曾經(jīng),墨宗平是為了能將墨寒夜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因此才會限制墨寒夜隨意離開楚王府;
后來,因為墨宗平竟敢對盛清寧動手,以至于墨寒夜為了給自己的女人出口惡氣,當(dāng)即就進宮惡狠狠的威脅了墨宗平一番,并解除了約束他言行舉止的“枷鎖”。
如今墨寒夜隨意離開京城,墨宗平又能奈他何?
盛清寧仔細(xì)想了想,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便也沒有再擔(dān)憂此事。
“只是……”
她仍是疑惑,“不管墨宗平敢不敢進楚王府,墨詠霖你打算如何處置?”
那一日從圓陀寺回來后,墨寒夜便將墨詠霖關(guān)起來了。
而盛清寧忙著處理元真大師的事兒,也并未再過問此事。
這會子既然說起墨詠霖的事兒,盛清寧便也好奇,墨寒夜到底是怎么處置墨詠霖的。
聞言,墨寒夜臉上露出一抹陰鷙的笑容來……
京城。
墨詠霖睜開眼時,入眼便是各種各樣的刑具。
這里說是刑具的天下、是讓人膽寒的存在,當(dāng)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只是,這里曾經(jīng)是墨詠霖用來懲罰別人的存在,如今這些刑具卻是全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數(shù)十日,睜開眼見自己仍待在這里,墨詠霖只覺得要崩潰了。
這十日于他而言,當(dāng)真是度日如年。
曾經(jīng),他用來懲罰別人的刑具,如今自己卻一一的體會了一次。
這里,便是大皇子府的刑堂,是曾經(jīng)墨詠霖懲罰盛婉兒的那個刑堂。
他眼神環(huán)視了一圈后,心灰意冷的閉上了眼。
墨詠霖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可墨寒夜要懲罰的,卻不是他的身體,而是要磨滅他的心智!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都算不得什么,墨寒夜要的,是讓墨詠霖徹底崩潰!
要打擊一個人,消磨他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次墨詠霖撞在墨寒夜手中,可以說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了。
甚至,墨寒夜不會讓他輕易死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墨詠霖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