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鈴蘭爹的動作,墨寒夜幾人已經處于警戒的狀態,隨手可以動手。
藍蕭也收起臉上那看似和善的笑意,此時右手已經不自覺的放在了腰間。在寬大的外衣的包裹下,他腰間還別著一把匕首,因此看不出異樣來。
他們早在下山前,就將佩劍藏在了山上,此時都佩戴著短劍和匕首。
氣氛有些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鈴蘭爹細細的給墨言診脈,眼中神色變幻莫測。
見他并未出聲,幾人也就只警惕的盯著他。
要知道,脈搏也是一個人的命門。
對于墨言這樣的絕世高手來說,你跟他過招不一定能將他拿下。但若是扣住了他的名門,就一定能將他制服。
因此,墨言的脈搏被壓住了,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良久,鈴蘭爹才收回自己的手,眉頭擰得緊緊地,緩緩說道,“你家娘子的情況看起來很是兇險!這毒素似乎已經在五臟六腑間流竄了。”
“好在鈴蘭給她服下了蛇毒草,因此護住了心臟!
藍蕭與墨言交換了個眼神,這才松開自己的右手,露出愁苦不堪的神色來,“是啊叔,所以我們才來南疆求救。”
“族長不知何時回來,我家房子倒也寬敞。鈴蘭,你先帶他們去住下吧!
鈴蘭爹點點頭,最后一句話自然是對鈴蘭說的。
鈴蘭應了一聲,帶著藍蕭幾人去了隔壁屋。
“這里是樓梯,可是順著樓梯上去!這上下兩間房都是空置的,你們就暫且住下。”
鈴蘭熱情的對他們說道,一邊將屋子里的一些家具挪開,一邊對他們叮囑道,“只是這里的東西你們可不能亂碰,若是聽到什么聲響,也千萬不要好奇!
“尤其是夜里,最是危險,你們明白了嗎?”
“嗯。”
司空逸點頭,看著那還算是整潔的床單被套,溫和的說道,“多謝鈴蘭姑娘!
被司空逸這溫潤的眼神盯著,鈴蘭只覺得臉頰微紅,忙擺了擺手,“沒事!你們需要什么就叫我,我先出去了!
看著鈴蘭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藍蕭湊了過來,八股的說道,“主子,我瞧著鈴蘭像是對你有意思!
“閉嘴。”
司空逸臉上溫和笑意不減,說出的話卻是冷冰冰的,“你還是去關心關心,你那中了蛇毒的娘子吧!
說罷,司空逸就抬腳上了樓。
“主子,那我跟你擠一處唄?”
藍蕭伸長脖子,看著司空逸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樓梯上,輕飄飄的給他扔下來了一句話,“你是有婦之夫,自然應該跟你娘子睡一張床,別來煩擾我!
饒是墨寒夜,也忍不住勾起了唇,眼神含笑的上了樓。
“兩個大老爺們兒睡一間房,也不嫌害臊!若是盛小姐知道了,定是要嘲笑你們。”
藍蕭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在床邊坐下,“墨言,你方才是怎么做到將那老頭子糊弄過去的?”
墨言關好房門,轉身就看到藍蕭像個大爺似的坐在床邊,也不等他答話就已經翹著二郎腿,笑嘻嘻的對他說道,“娘子,還不趕緊來給為夫脫鞋、寬衣?”
墨言的臉,比外面的夜還要黑了。
他冷著臉大步上前,直接將藍蕭按在床上,狠狠地揍了一頓……
下手可毫不留情。
樓上,墨寒夜與司空逸透過小窗,看向了最南邊那單獨的一間房屋。
那間屋子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沒有人在家、還是早已歇下。
“我瞧著鈴蘭爹怕是不簡單,不好對付!
司空逸壓低聲音說道。
“嗯!
墨寒夜應了一聲,想起方才蜷縮在角落里的那名陰郁的少女,眼神帶著幾分疑惑,“只是本王總覺得,方才那個少女似乎才更是不簡單!
墨寒夜這么一說,司空逸倒是也有這樣的感覺了。
“不管怎么說,咱們還是先歇息吧,養好精神明日再說!
司空逸就勢躺在床上。
今日在那片林子里,可算是耗費了他們不少心力啊。
屋子里只有一張床,既然司空逸已經躺下了,墨寒夜自然是坐在了椅子上。
司空逸很快睡了過去,墨寒夜卻是了無睡意。
也不知道,谷雨師父現在是否已經抵達京城、盛清寧是否已經有救,這一切墨寒夜都不得而知……
他找到谷雨的時候,原是想跟著谷雨一同回京。
但聽說南疆這邊有消息了,且谷雨也讓他放心的來了南疆。否則錯過這一次,也不知道哪個狡詐的男人還會躲到哪里去,墨寒夜便只得來了南疆。
冥冥之中,墨寒夜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這一次南疆之行,定是會有更多、讓他更是意想不到的收獲。
至于盛清寧……
墨寒夜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谷雨身上了。
他發誓,這一次回去后,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將盛清寧帶在身邊,與他寸步不離。
……
盛府。
盛明與楊將軍剛剛下了早朝,盛夫人就已經等候在了書房。
她臉色陰冷,語氣也帶著說不出的凝重,“老爺,那個賤人謀害寧兒與雪靈的證據我已經拿到了。既然夜兒不在,那么這次的仇、這口惡氣,我定是要親自去給她們出了!”
“哦?夫人已經取得證據了?”
盛明有些詫異。
他們早就知道,這一次謀害盛清寧與楊雪靈的人,應該就是李夫人無疑。
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換做是一般人,他們倒是還有法子解決此事。
可李夫人如今可是北國皇帝最寵愛的夫人,此事牽涉兩國……稍有不慎,怕就是萬丈深淵啊。
因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錯!
盛夫人冷笑一聲,“只是這樣證據,她怕是不會承認,因此難免有些棘手!
說著,盛夫人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物來,那是一只耳墜。
北國的耳環與商國也有所不同,尤其還是北國皇室。這只一只瑪瑙制成的,大大的一塊看起來很是耀眼,正是李夫人來盛府當日佩戴的耳墜。
盛夫人這里有一只,另外一只自然還在李夫人那邊。
“這只耳墜,便是在京郊外那個地窖中找到的。雖然不知為何她會將它遺棄在那里,但足以說明下手的人是她。
否則,她好端端的怎會去那個地方?
盛明點點頭,“那夫人,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