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蛇頭碩大無比,說是巨蟒怕是都還有些含蓄。
它瞪著銅鈴似的眼睛,長長的蛇信子在墨寒夜頭頂上方搖曳著,發出“嘶嘶”的聲音來。
這是類似一種警告的信號。
巨蟒本就是有領地意識的猛獸,它之所以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許是墨寒夜他們已經闖入了它的領地,因此這條巨蟒才會對他們發出危險的警告。
巨蟒的雙眼赤紅,乍一看就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似的。
毒瘴漸漸消散了一些。
司空逸他們,也明顯看到了這條巨蟒,此時就盤踞在他們頭頂上方。
巨蟒碩大的身子纏繞在數十棵古樹上,此時危險的盯著他們,讓幾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時候,他們都期待著,要是盛清寧在就好了!
那巨蟒并未對他們主動發起攻擊,只是一直危險的盯著他們,讓墨寒夜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漸漸的,毒瘴已經全部散去。
墨寒夜試探著往后退了一步,那巨蟒的蛇信子揮舞的更厲害了,甚至還朝著墨寒夜的方向也移動了一下身子。
隨著巨蟒的移動,數十棵古樹都跟著顫抖了一下,發出巨大的“簌簌”的響聲來。樹葉也從頭頂紛紛落下,不一會兒就鋪滿了他們的腳背。
甚至,還被搖晃下來了好幾條鮮艷的小蛇。
可因著巨蟒的存在,那幾條鮮艷的小蛇也沒敢對墨寒夜他們怎么樣,飛快的穿過落葉逃走了。
“我的娘啊,這里是什么鬼地方。”
藍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聲感嘆了一句。
他們這是進了蛇窩了么?!
巨蟒與他們對峙了足足半個時辰,就在幾人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它突然間又收回身子,緩緩往后退去,就這樣消失在墨寒夜他們的面前。
一切恢復了平靜,只有那些古樹仍是在“簌簌”響著的聲音。
藍蕭被嚇得雙腿一軟,忍不住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今日真是太可怕了!”
墨寒夜陰沉著臉,透過頭頂那密密麻麻的樹枝,勉強能看到天色似乎已經漸漸暗了下去。
“我們得想法子趕緊走出這片林子才行。”
否則,天黑以后誰也說不準到底還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等著他們。
司空逸點點頭,勉強將自己方才被擦破了皮的手腕隨意包扎起來,站起身說道,“咱們應該沿路留下記號,爭取能早點走出這片林子才是。”
幾人說動就動,每走幾步就在樹干上留下一個記號。
可即便是如此,仍是回到了原地。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墨寒夜不禁閉上雙眼。
方才走了許多遍了,對于這周圍的環境,他心里大概也了解了。
墨寒夜在心里將這里的路線大致規劃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走這邊。”
“王爺,您確定走這邊當真不會再回來了么?”
藍蕭忐忑不安的問道。
“應該不會有錯。”
墨寒夜并未回頭,司空逸與墨言對他是信任的,便拔腿跟了上去。走了幾步,見藍蕭沒有跟上來,司空逸忙喊道,“藍蕭,還不趕緊跟上!”
藍蕭應了一聲,也忙也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墨寒夜的思維能力當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在他的帶領下,幾人很快就走出了這片林子。
在山腳下,便是坐落著一家家房屋,能明顯看出房頂墻壁全都是用竹子編造的。
對面山上,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竹林。
“這就是南疆了!”
藍蕭神色激動,伸手指著山下的房屋,低聲說道,“屬下曾潛進去過一次,家家戶戶都養著蠱蟲。而且都直接擺在了自家門前、房頂上,根本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
“否則怎么會叫南疆呢?”
司空逸看了他一眼,對墨寒夜說道,“這里便是南疆,也叫做蠱疆。”
“從名字就可以聽出,這里全是養蠱的。而對你下蠱的那個男人,就住在最南邊的那一家。”
說著,司空逸也伸手指向了最南邊的小屋。
不同于其他房屋密密麻麻的緊密相連,那座小屋就像是獨僻出來的時候,孤單的坐落在一邊。
墨寒夜自然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司空逸知道他心中疑惑,便搖頭說道,“只是,藍蕭也只是打探出來他住在那一家。至于究竟為何與其他人都分開來,暫時卻是不得而知。”
如此也好。
原若是這些房屋都連在一起,想要動手也有些困難。
可那座小屋分開來了,要抓到那個男人便沒有那么費力了。
墨寒夜的眸子里,已經浮現出絲絲危險的冷意。
藍蕭忙從包袱里,取出了好幾套南疆的衣裳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來的!”
“趕緊換上吧!否則被南疆人看到,咱們都是南疆之外來的,只怕是很快就會將我們叉起來喂蠱蟲的。”
“偷來的?”
墨言輕咳一聲,“這種舉動,怕是不好吧?”
“那你別穿得了,我們穿便是。”
說著,藍蕭就冷哼一聲,將衣裳率先遞給了墨寒夜與司空逸,看著手里剩下的兩套衣裳犯了難,“這……怕是當時天黑了,我沒有看清楚,就隨便偷來了幾套。”
只見藍蕭手中,赫然是一套女人的衣裳、一套男人的衣裳!
墨寒夜與司空逸也不含糊,直接將衣裳套在了外面,如此一看倒像是南疆人了。
只是,這頭飾與南疆人卻是相差甚遠。
不過,這點小細節他們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眼下天快要黑了,這會子下山想必也不會撞見幾個南疆人吧?
藍蕭毫不猶豫將那套女人服飾扔個了墨言,“既然你嫌棄,你就穿這套好了。”
“為什么?”
墨言別扭的看著手里的女人衣裳。
他這二十幾年來,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讓他穿女人的衣裳……“不要。”
墨言毫不猶豫的扔下了手中的衣裳,堅決不穿。
眼瞧著不遠處似乎有一名姑娘背著背簍正好下山來,墨寒夜神色一凜,“墨言,趕緊穿上!”
雖說,這種事兒著實是別扭,可眼下有的穿總比沒得穿的好!
墨寒夜都發話了,墨言也只得冷著臉、咬著牙將那衣裳套在了外面。
剛剛扣上紐扣,那姑娘就已經走近了,并且明顯是發現了他們,神色疑惑的朝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