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詠霖這慘叫聲,堪比殺豬聲。
就連趴在一旁打盹兒的老虎,也被他的慘叫聲給驚到了,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沖著他低低的咆哮了一聲。
這意思,很明顯是在警告墨詠霖:你打擾小爺歇息了,再不閉嘴就吃了你!
墨詠霖忙閉上嘴,痛得滿頭大汗,“周文,你這是要本皇子的命嗎?!”
“大皇子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周文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罷了,豈敢到了你堂堂大皇子的命呢……雖然吧,我也的確挺想要了你的小命!”
周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聽這話,墨詠霖更是害怕的直哆嗦。
“你這是在治療瘟疫嗎?你分明是要謀殺我!”
墨詠霖咬著牙,被這劇痛的恐懼支配著,墨詠霖一邊哆嗦一邊表示抗議。
“瘟疫?誰說你這是瘟疫了?”
周文冷笑一聲,拔出他腳底板的銀針,又往另外一只腳底板扎了下去,“大皇子莫不是搞錯了,你這分明是被嚇壞了!”
什么?!
他這不是瘟疫,只是被嚇壞了?!
墨詠霖眼神一震,“你說什么?”
就連腳底板的劇痛,似乎也因為他的震驚,可以忽略不計了呢。
“我說你是被嚇壞了。”
周文再次拔出銀針,又朝著他的手心扎了下去,堪比殺豬的慘叫聲再次響起,墨詠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大聲咆哮,“周文!你趕緊住手!”
“住手?住什么手?”
周文冷眼看著他痛得臉色慘白、滿頭大汗的樣子,冷哼一聲,“我作為大夫,肩上職責便是救人行醫。”
“你有病,我自然要救。”
說罷,他又拔出銀針,朝著墨詠霖另外一只手扎了過去。
墨詠霖下意識要閃躲,卻被周文一把抓了過去,動作快很準的扎進了他的手心,痛得墨詠霖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另外一只手本就劇痛難忍,想要推開周文也做不到。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墨詠霖險些咬碎了一口牙齒,沖周文惡狠狠的罵道。
可惜因著他底氣不足、力氣不足,這話聽起來軟綿綿的,沒有絲毫氣勢可言。
“呵,大皇子還有力氣辱罵我呢?可見痛得還不算厲害!”
瞧著墨詠霖還在破口大罵,周文臉上神色愈發難看了,他緩緩拔出銀針,“我瞧著大皇子舌苔發白,看起來是體虛濕冷之癥,可見大皇子這舌頭也需要治治。”
見周文比劃著銀針,墨詠霖嚇得面如土色,忙閉緊了嘴巴。
生怕,周文會將銀針扎到他的舌頭上去!
“唔,大皇子面色虛黃,看起來像是縱欲過度、體質太虛。看來,大皇子某些部位,也需要扎扎針!”
說著,周文眼神就落在了墨詠霖的大腿根。
“刷拉”的一下,墨詠霖的耳根子就紅了,就連脖子也是一片殷紅。
隨后,臉色愈發慘白,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周文,我,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你,你今日若是當真,當真敢對本皇子如何。別怪,別怪我父皇饒不了你!”
“用皇上來壓迫我?我好怕怕呢。”
周文臉上帶著明顯的嗤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墨詠霖,“今日我沒時間也沒工夫陪你玩。”
“外面的百姓還需要我,算你走運。”
周文收起銀針,轉身笑嘻嘻的看著墨寒夜,“王爺,您的吩咐我已經完成了!可別忘記了,在師父面前替我說幾句好話哦!”
這變臉的速度,怕是老天爺都望塵莫及吧。
墨詠霖一臉苦兮兮的盯著周文歡快離開的背影,心中將他與墨寒夜罵了個狗血淋頭。
墨寒夜收回目光,冷冷的眼神落在了墨詠霖身上,讓他又是成功的哆嗦了一下。
“你盡可放心。”
“方才周文也說了,你只是被嚇壞了,不是感染瘟疫!周文的法子雖然有些粗暴,但好歹是成功的、且快速的止住了你的抽搐,不是嗎?”
看著墨寒夜臉上淡淡的笑意,聽著他這比往日要柔和一點的聲音,墨詠霖牙齒顫抖的更厲害了。
“墨寒夜,你,你又想做什么?”
“本王不想做什么。”
墨寒夜站起身來,寬大的衣袖從墨詠霖頭上拂過,將他的發冠都拂落在地。
恥辱!
這是赤果果的恥辱!
發冠落地,與他腦袋掉落在地有何區別?!
墨詠霖頓時就炸了,奈何又不敢對墨寒夜叫嚷,只能攥緊了雙手……如此一來,手中方才被銀針炸鍋的密密麻麻的小孔,頓時又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王便將楊將軍父子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中了。”
墨寒夜轉過身來,冷冷的說道,“倘若他們倆有任何危險,本王都唯你是問。”
“什么?”
墨詠霖抬起頭,不敢置信的說道,“本皇子來鹿園縣,可不是照看楊振江父子的!”
他可是當朝大皇子!
不是楊振江父子倆的護衛!
“你有意見?”
墨寒夜眉尾一挑,墨詠霖頓時就偃旗息鼓了,耷拉著腦袋沒有吭聲。
他自然是有意見的,但問題是他敢說出來嗎?!
自然是不敢……
“既然你沒意見,此事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在我們回到京城之前,倘若楊將軍父子倆有任何危險,本王都會當做,是你對他們造成的。”
墨寒夜勾了勾唇,“還有,如今人手不夠。”
“楊將軍父子倆接下來的湯藥、擦拭藥膏、換藥、換洗衣裳、擦洗身子,都交給你一并打理。”
“這不可能!”
墨詠霖怒了,“墨寒夜,你別欺人太甚!”
方才,還只是讓他做楊將軍父子倆的護衛呢。
這會子,不但要他做護衛了,居然還要讓他做楊將軍父子倆的仆人兼護衛!
墨詠霖明顯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墨寒夜狠狠的打了無數個耳光似的,“墨寒夜,本皇子不是他們的仆人!”
“的確不是,但本王讓你做他們的下人,你敢不做?”
墨寒夜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得殘忍,眼中的陰冷也重新一點點匯聚起來,“你說,倘若本王將今晚的事兒,告訴寧兒的話……她會如何對你?”
聞言,墨詠霖頓時臉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