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瓶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灑了一地的酒精散發(fā)出濃烈的刺鼻味。
墨詠霖倒在地上,四肢都開始抽搐起來。
他眼神驚恐,此時也顧不得什么臉面尊嚴(yán)了,艱難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墨寒夜,哆哆嗦嗦的向他求救,“墨寒夜,救,救救我!快,快讓寧兒來,給我醫(yī)治!”
墨寒夜不為所動。
他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的盯著墨詠霖的動作,甚至還評頭論足,“墨詠霖,你可知你眼下抽搐的模樣像是什么?”
“嗯,像是一頭發(fā)了羊癲瘋的羊。”
墨寒夜難得的幽默了一把。
“……”
墨詠霖在心里狠狠的問候墨寒夜,卻還要顫抖著牙齒,“墨寒夜,我求求你,快讓寧兒來給我救命!要是晚了,我就,我就當(dāng)真要死了!”
在死亡面前,臉面尊嚴(yán)那都是屁話!
“求?你就是這般求本王的?”
墨寒夜挑眉。
方才咬了墨詠霖的老虎,此時溫順的坐在墨寒夜身邊,一副小貓咪的樣子。
甚至,不顧墨詠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還閉著眼睛開始打盹兒。
比方才在墨詠霖面前威猛的形象,當(dāng)真是相差甚遠(yuǎn)。
不得不說,這頭老虎當(dāng)真是極通人性。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甚至誰是盛清寧最親近的人,它都能分的清清楚楚。
墨寒夜雖然一直板著臉,整個人氣勢也十分冰冷。但是在這頭老虎眼中,除了盛清寧之外,想必墨寒夜也算是它“信任”的人了。
“那你要本皇子如何求你?”
墨詠霖仍是停止不下來這樣躊躇,艱難的沖墨寒夜說道,“墨寒夜,我知道從前都是我不好,處處與你作對!只要你讓寧兒救救我,往后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一定好好報答你們!”
可惜,這話可打動不了墨寒夜。
他冷笑一聲,“若是,本王不愿呢?”
“什么?”
墨詠霖一驚,險些兩眼一翻暈過去。
他苦苦哀求他這么久,就換來墨寒夜一句“不愿”?!
墨寒夜,你是惡魔嗎?!
“那你,你要如何才愿意讓寧兒救我?”
墨詠霖氣得開始打嗝了,這四腳朝天抽搐的模樣,當(dāng)真像是在發(fā)羊癲瘋的羊似的。
“很簡單,本王不會讓寧兒救你。”
墨寒夜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來,在墨詠霖恨得咬牙切齒的眼神下,輕飄飄的說道,“畢竟,你是墨宗平最看重的兒子,若是你死了……”
“墨宗平定是會受到重創(chuàng)呢。”
“只要你們痛苦,本王就開心了。”
說著,墨寒夜臉上的笑意,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感覺。
墨寒夜雖然在笑,但是笑意不答眼底。甚至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意味,這笑容看得墨詠霖心中,愈發(fā)的瘆人了。
他從未見過墨寒夜露出笑容,今日這個笑容涼薄,當(dāng)真是比他平日里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還要恐怖。
墨寒夜,竟是連墨宗平三個字都叫出來了!
可見,在他心中,當(dāng)真是對他們恨之入骨了吧?
墨詠霖心中嘆息,心想自己今兒落在墨寒夜手中,當(dāng)真是死路一條了。
方才,若是能早一步殺了楊振江父子,他也就不會被老虎咬傷。
眼下,也就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境地了。
只是墨詠霖又有些懷疑,誰感染了瘟疫時,是會四腳朝天的抽搐?
墨寒夜看著墨詠霖那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心里頭愈發(fā)的暢快。想著嚇唬墨詠霖也嚇唬夠了,他也還沒有到死的時候,便對窗外喊了一聲,“周文。”
周文頓時開門走了進(jìn)來,“王爺。”
“給墨詠霖醫(yī)治。”
墨寒夜淡淡的吩咐一聲,走到一旁坐下。
“給他醫(yī)治?”
周文一愣,頓時滿臉不樂意,“王爺,不是我違抗您的吩咐。實在是這大皇子平日里不討喜,從前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小王八羔子呢。”
“你若是讓我給他醫(yī)治,打死我也不干。”
說罷,周文冷哼一聲,背過身子去,一副傲嬌的模樣。
墨詠霖再次心里一咯噔。
這個周文,雖然在京城里不是什么尊貴無比的人物,但是他們周家世代行醫(yī)。
在京城,也算是百年世家了。
周文自幼與墨寒夜交好,他的父母雙雙離世后,更是長久的住在楚王府。
因著周文與墨寒夜交好,那會子又是墨寒夜與順和夫人剛剛被“關(guān)”進(jìn)楚王府的日子,因此墨詠霖沒少欺負(fù)墨寒夜,甚至是欺負(fù)與他交好的周文。
瞧著墨寒夜不愿讓盛清寧來給他醫(yī)治,反而讓周文來……墨詠霖頓時就著急了。
周文,定是打死也不會給他醫(yī)治的!
完球了完球了,看來今日他的小命當(dāng)真是要交代在鹿園縣了!
“周文,本王的命令,你也敢違抗了?”
見周文不答應(yīng),墨寒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點子小事,莫不是也需要你師父親自動手?”
“你師父,眼下可是已經(jīng)歇息了。若是將她吵醒,后果你應(yīng)該明白吧?”
“還有,你若是想要當(dāng)真拜師成功的話……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一聽這話,周文頓時就緊張起來了,忙對墨寒夜笑著說道,“王爺,咱們倆關(guān)系這么好,這點子小事你不會告訴師父的對吧?”
“這點小事哪能勞煩師父親自動手呢?我周文別的不行,看人看病最是在行。還要勞煩王爺在師父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讓我早日拜師成功。”
說著,周文就嘿嘿一笑,掏出了一把銀針來。
他走到墨詠霖身邊,冷哼一聲,“墨詠霖,今日算是你走運!”
“不過,我給人治病時動作會有些粗魯,還望大皇子等會子可要堅持住、不要叫出聲來啊!”
看著周文臉上明顯的冷笑,以及他手中那明晃晃的銀針,墨詠霖臉色慘白!
他不顧手腳還在抽搐,強(qiáng)撐著就要站起身往外逃。
笑話!
周文手中那一把銀針,要是當(dāng)真落下去,定是會死人的!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難不成,當(dāng)真要被他扎成刺猬嗎?!
可惜,墨詠霖怎么也站不起來。他用力往門口爬去,爬了不出一米遠(yuǎn),就被周文抓著腳脖子,一把給拽了回來。
緊接著,一把銀針……是的,是一把銀針!
一把銀針扎進(jìn)了墨詠霖的腳板心,痛得他頓時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