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墨宗平追究到他的頭上來,墨詠霖連忙說道,“父皇,您不會是記錯了吧?這里是勤政殿,除了父皇之外,是沒有人敢動您的東西的。”
既然墨詠霖已經知道,“遺詔”中墨宗平將皇位傳給了墨文皓。
那么將來,墨宗平對他,勢必也不會像對墨文皓那般。
墨詠霖可不敢再像從前那樣,還敢在墨宗平面前犯錯,覺得自己將來是妥妥的皇位繼承人,墨宗平一定不會將他怎么樣了。
因此,墨詠霖就更是小心翼翼了。
“是嗎?”
墨宗平眉頭緊走,臉上滿是疑惑,“難道,如今朕當真是老了,記不住事兒了么?”
“陸公公,你可記得朕這抽屜里面是不是少了一樣東西?”
陸公公不明所以,上前查看一番后,一臉無辜,“皇上,奴才從來不敢翻看皇上的東西。這抽屜里面,先前有什么、如今少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呀!”
“難不成,當真是朕記錯了?”
聽到陸公公這樣說,墨宗平神色更是疑惑,自言自語的問道。
聞言,墨詠霖連忙說道,“父皇,一定是您記錯了吧?”
“您許久未曾上朝,這一段時間都是兒臣處理朝政。對于父皇抽屜里面的東西,兒臣向來不敢亂動,因此絕對不會少什么東西的。”
說罷,墨詠霖神色更是認真了,“畢竟,在兒臣眼皮子底下忙也斷然不會有誰敢動您的東西啊!”
墨詠霖這話帶著幾分蠱惑,像是特意給墨宗平洗腦似的。
墨宗平半信半疑。
看到陸公公不明所以的樣子,墨宗平心底的疑惑又打消了幾分,這才若有所思的說道,“可能是朕的確是老了,記不住事了吧,所以才記錯了。”
“詠霖啊,是父皇冤枉你了。”
墨詠霖不動聲色的動了一口氣,抬起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父皇,既然清寧都說了讓父皇要好生休養。這些雜事兒,父皇也就莫要擔心了,兒臣會處理好的。”
在墨宗平看來,墨詠霖這當真是懂事貼心,替他分憂解難啊。
于是,墨宗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欣慰,“好!有你為朕分憂,朕也就放心了……”
墨詠霖出宮后,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親信召集起來,并邀請了幾位信得過的大臣來了大皇子府。
他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這事兒早就被墨寒夜看在眼中。
楚王府書房里,墨北辰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寒夜哥,聽聞父皇年紀大了,近來總是記不住事兒。昨兒個還因為自己記錯了事情,冤枉了大皇兄呢!”
墨寒夜臉色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說這事兒也真是奇怪!父皇向來記性比誰都好,這一次居然會犯這樣的糊涂。”
墨北辰咂了咂舌,“你說,莫不是父皇當真老了?”
墨寒夜奮筆疾書的筆,這才停下來,抬眼看向墨北辰,“你還聽說了什么?”
見墨寒夜停下了手中的筆與自己說話,墨北辰激動地說道,“我還聽說,今日早朝的時候,不知是哪位大臣。提出父皇年事已高,近來龍體每況愈下,讓父皇早早立下儲君呢!”
哦?大臣提出立儲君?
“有一位大臣帶頭說起這個話題,不少大臣也就跟著紛紛附和。”
“結果,最后將父皇氣得直接出去了,連早朝都沒參與,全程都是由大皇兄來處理。”
說著,墨北辰就冷哼一聲,“說起來,這次的事兒定是大皇兄鬧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帶頭的大臣是誰,但是他提出立大皇兄為儲君,不是大皇兄的人是誰的人?”
“還說什么,二皇兄不如大皇兄聰穎、勤奮,說我頑劣少不更事!我呸!”
說到這里,墨北辰重重的啐了一口,一臉氣憤,“一個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見墨北辰氣得不輕,墨寒夜這才直接放下書中的筆,“你跟這些人計較什么?不是你自己說的,這些文臣都只會打嘴仗么?”
“是啊!他們只會打嘴仗,一點也不長腦子。”
墨北辰撇了撇嘴,“要我說,寒夜哥,你就直接將皇位奪回來吧!若是落在大皇兄或者二皇兄手中,少不得又要多費心思,這不是多余的事兒么?”
墨北辰向來是嘰嘰喳喳的話多,墨寒夜也早就習慣了。
對于墨北辰的了解,墨寒夜也更甚與墨詠霖他們。
知道墨北辰無心皇位,因此對于他這番話倒也沒有多想,墨寒夜淡淡的說道,“有何多費心思的?”
在他眼中,墨詠霖與墨文皓也沒什么區別。
不過從這事兒卻是可以看出,墨詠霖大概是要開始行動了。
這兩日,墨詠霖的一舉一動,墨寒夜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先是給墨宗平制造出一種“你已經年老、不善管事”的假象,然后慫恿朝中大臣逼迫墨宗平立儲君。背地里對付墨文皓,要將他從“皇位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可以說,墨詠霖這幾日可真是忙碌啊。
原本墨寒夜只是想要他與墨宗平父子反目成仇,誰知墨詠霖還會自由發揮,將仇恨值擴大不說,就連墨文皓也牽扯進來了。
對于被關在二皇子府禁足的墨文皓,當真是站著也躺槍了。
原本這事兒并沒有那么復雜,可是隨著墨詠霖的一系列動作,當真是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
沒過幾日,盛清寧就再次被請進了宮,說是墨宗平有請。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盛清寧也從墨寒夜嘴里得知了。因此這一次進宮,她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兒。
剛進宮,盛清寧就直接被請去了勤政殿。
墨宗平神色憂慮的在原地踱步,見盛清寧進來了,就像是見到了天大的救星一般,忙親自迎了過來,“清寧啊,你可算是來了!快快請坐。”
這態度……也太明顯了。
盛清寧不動聲色,給他請安后在一旁坐下,接著便聽到墨宗平惴惴不安的說道,“清寧,朕有句話要問你。”
“你務必要說實話,不得隱瞞朕!”
瞧著他嚴肅的這模樣,盛清寧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兒呢,接下來的問題卻是讓她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