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可以了,我剛才是怕你不喜歡。既然你也喜歡,那就太好了,看完了我們還能一起討論討論。”
徐玉樹暗地嘴角輕輕一勾,拿過路云的雜書接著看下去。
馬車平穩(wěn)的向前行駛著,馬車?yán)锏膬扇艘贿吙磿贿叧灾c心,好不愜意。
為了加緊見到神醫(yī),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休息。
徐玉樹可能不適應(yīng)長途趕路,身體出現(xiàn)各種癥狀,整個人瘦了很多,臉色也慘白慘白的。
就算路云給他買了藥,也依然沒什么效果。
“徐兄,你再忍忍,等到了澤陽鎮(zhèn)就好了。”
“我沒事,你無需擔(dān)心。”徐玉樹直起身子,裝作輕松的繼續(xù)拿起書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他道,“你說,世上存在什么靈異鬼怪嗎?”
路云覺得徐玉樹是在馬車看書才會頭暈,雖然她沒事,但個人體質(zhì)不一樣,說不定徐玉樹就受不了呢。
就像她坐公交看手機會頭暈,她弟卻一點事也沒有一樣。
路云奪過徐玉樹的書,“徐兄,書什么時候都可以看,你身體不適,還是歇息一會吧。”
徐玉樹順從的任路云奪過他的書,不過還是沒忘記剛才那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不知道世上存不存在鬼怪,但心存敬畏總是沒錯的。”
路云也看過徐玉樹現(xiàn)在正在看的這本書,簡而言之,就是人鬼戀,在古代這類題材可能很稀奇,反正徐玉樹就看的很帶勁。
徐玉樹點點頭,過了一會兒,他又不適的開始吐了起來。
路云趕緊把痰盂放到他嘴邊,并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
待徐玉樹緩過來,路云扶著他躺下后,便挑簾望向車窗外,遠(yuǎn)方是連綿不絕的青山,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無半點人煙。
見徐玉樹這么難受,路云都想要停下來歇歇了,這樣加緊趕路不行,徐玉樹的身體吃不消。
奈何沒落腳的城鎮(zhèn),就連村子也沒看見一個。
身后,徐玉樹低落的聲音傳來,“我是不是成了你的拖累,若不是因為我,你可以活得更自在的。”
“徐兄,你說什么呢,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從不這樣認(rèn)為,別胡思亂想。”
“嗯。”徐玉樹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大半日后,路過一個鎮(zhèn)子,路云讓馬夫停下,準(zhǔn)備在這里停留幾天。
徐玉樹不用猜都知道路云這樣做是為了自己,他道,“不必顧忌我,我可以堅持的。”
“徐兄,你看看,這段時間你都瘦了。”在徐玉樹驚愕的目光下,路云捏了捏他白皙如玉的臉,她早就想這么做了。
又在徐玉樹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路云收回了手,接著道,“是我想好好玩玩,反正好不容易經(jīng)過這里,自然得好好逛上一番的,要不然怎么證明我們來過呢。”
徐玉樹還沉浸在路云剛才捏他臉的事,沒注意路云說什么,顯得有些呆呆的。
找了家客棧,休息了一天,精神滿滿后,他們便決定去街上逛逛。
街上,擺了各種小攤,好吃的好玩的都有,都是地方特色。
路云推著徐玉樹的輪椅在街上逛著,忽然瞥到一個小攤販上的白玉簪,她過去拿起來遞到徐玉樹面前,“好不好看?”
聽到路云的話,徐玉樹認(rèn)真看了看面前的白玉簪,不一會兒,他輕輕道,“玉質(zhì)不行,做工也略顯粗糙,不過勝在款式新鮮。”
老板聽了就不滿意了,“我這可是好貨,你們不要想壓價就故意在這里詆毀,買不起就直說!”
路云沒和老板爭辯,放下簪子,就推著徐玉樹離開了,徒留老板在那里叫囂。
“路云,你喜歡那支簪子嗎?”走遠(yuǎn)后,徐玉樹道。
“本來覺得挺適合你的,聽你那么一說,又覺得委屈了你,你該值得更好的。”
一聽剛才那支簪子其實是路云想要送給自己的,徐玉樹頗有些懊惱剛才自己那么說了,“其實,那支玉簪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嗯。”
“我說的是真的,我還挺喜歡的。”
“既然你喜歡白玉簪,那我為你雕刻一支如何?”
“可以。”徐玉樹矜持的回道,內(nèi)心早已激動萬分,早把剛才那支白玉簪忘到九霄云外了。
于是,路云去買了一塊玉,準(zhǔn)備回去雕琢。
接下來兩日,路云與徐玉樹該吃就吃,該玩就玩,兩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第三日,買了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補給完日常用品,路云他們上了馬車?yán)^續(xù)上路。
后面也是如此,每到一個城鎮(zhèn),他們便會停下來歇兩天,徐玉樹的情況也因此好上許多,起碼臉色不再慘白如紙了。
就這樣,走走停停,三個月之后,他們才到澤陽鎮(zhèn)。
一到澤陽鎮(zhèn),問了路人,路云他們才得知澤陽鎮(zhèn)的瘟疫已經(jīng)控制住了,神醫(yī)也早就離開了。
又經(jīng)過一些時日的打聽,才打聽到神醫(yī)已經(jīng)趕往慶安城,那里疫情嚴(yán)重,要是再得不到有效控制治療,蔓延是遲早的事。
慶安城距離澤陽鎮(zhèn)要一天的路程,慶安城疫情那么嚴(yán)重,慢點神醫(yī)也不會跑掉。
因此,路云便吩咐車夫慢點駕車,盡可能讓徐玉樹身體好受點。
這一切,徐玉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到了慶安城,兩人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荒涼破敗,街上到處都是無處安置衣衫襤褸的難民,完全沒有一座城池應(yīng)有的繁榮。
路云與徐玉樹到一間客棧安置下來,向店小二打聽了一下,知道神醫(yī)現(xiàn)在在疫情最嚴(yán)重的城西救人。
“徐兄,你在客棧等我,我去找神醫(yī)。”
徐玉樹拉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也不知是不是對路云產(chǎn)生了依賴,路云去哪里他都想跟著去。
縱然他知道路云不會放棄他呢,可是萬一呢。
徐玉樹也明白自己無疑是自私的,他根本就是路云的拖累,可是他完全沒有一點放手的念頭。
現(xiàn)在他身邊就只剩路云一個人了,如果沒有路云,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該何去何從。
“現(xiàn)在那里正在鬧瘟疫,徐兄,你還是待在客棧比較好。”
“你也知道那里鬧瘟疫,你就不想想我會不會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