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為什么疏遠本王,本王不是傻子,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草民也需要自己的時間不是嗎?”
聽到路云自稱“草民”,呂錦辰眉頭一皺,“本王說過,在本王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草民一直如此。”
呂錦辰拿這樣的路云沒辦法,他粗魯的給自己灌了杯茶水,“是不是那日皇兄跟你說了什么?”
“王爺,你想多了。”
面對著“油鹽不進”的路云,呂錦辰坐了一會就忍不住走人了。
他呂錦辰從來都不是那種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人。
……
御書房里,呂錦初批好一張折子,把折子放到一邊,托著腮就在想他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把徐玉樹弄出王府。
他一般是不干涉呂錦辰的事,如果他勸呂錦辰放人的話,怕會引得呂錦辰反感。
可如果直接把人暗中送走的話,自己的人突然不見了,依呂錦辰的性子還不得翻了天。
呂錦初冥思苦想了兩天,還真給他想到了一個法子。
假死遁走!
找一種吃了能夠讓徐玉樹陷入假死狀態的藥,在其下葬后把人暗中掉包不就行了!
哈哈,他真是個天才!
幾日后,路云收到一封信、一個小瓷瓶以及一疊銀票。
在那個黑影飛走后,路云打開信,一眼掃去,大概也了解了呂錦初的意思。
別說,假死這個法子還真不錯,免去了呂錦辰今后找徐玉樹麻煩或者遷怒徐家的可能。
只不過,還是要問問目標人物的想法。
擅自做決定,要是惹得徐玉樹反感就不好了。
路云又看了一下手中的那疊銀票,既然給她了,她就不客氣了。
翌日,路云來到芝蘭院。
收到路云的眼神示意,徐玉樹摒退了下人。
待只剩兩人后,他問道,“路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兄,我有一個辦法讓你離開王府。”
徐玉樹聞言,心里不覺生起了希望,不過很快那點希望火苗又被他給掐滅了。
路云有武功,他知道,可是他現在是個不良于行的殘廢,路云身手再不凡,帶著他這個累贅也很難逃離守衛森嚴的王府。
“我這里有一枚藥,你在合適的時機吃了,就會陷入假死狀態。人我已經聯系好了,在你假死后,便會有人來接應你,而我很快也會過去找你。”
徐玉樹聽完,漂亮的鳳眸亮了,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絲激動。
他做夢都想離開王府,這里充斥著太多不堪的回憶!
“好。”
“徐兄,多謝你能信任我,不過這個法子雖好,可這也代表著你下半輩子只能隱姓埋名活下去……”
“沒關系,自我被樂賢王擄進王府那日起,便成了徐家永不可抹掉的污點,也許我‘死’了,家族因我背負的恥辱才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徐玉樹說著,抬眸看向路云,“你,會陪在我身邊吧?”
“當然,出了王府之后,我就帶你去找神醫醫治你的雙腿,一定把你的腿治好!”
“腿治不好沒關系,反正我也習慣了,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嗯,不嫌棄你。”
……
沒過多久,徐玉樹便得了風寒且愈來愈重,連地都不能下,最后病重而亡。
徐玉樹下葬之后,路云留下一封請辭信,人消失無蹤。
呂錦辰接過下人呈上的那封信,打開一看,臉色頓時沉的厲害。
“找,無論如何,都要把人給本王找回來!”
路云,徐玉樹一死,你就迫不及待的離開,難道王府就真的沒有值得你留戀的嗎!
……
呂錦初聽聞呂錦辰心情不好,特地放下政務到王府去看他。
“錦辰,皇兄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路云走了,我看他根本沒把我當做朋友!”
嘆了口氣,呂錦初拍了拍他的肩膀,“錦辰,你還有皇兄。”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錦辰,勉強人到最后你也不會開心的。路云離開,說明他真的不想留在王府,強行把他落在王府,只會徒增怨恨。難道,你真的想要讓他怨恨你嗎?”
當呂錦辰決定放縱自己時,收到怨恨的眼神簡直不要太多,他何嘗在意過。
可是想到有朝一日,路云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睛也會充滿著對他的怨恨與仇視,呂錦辰忽然就默然不作聲了。
……
離開王府之后,路云費了些心思甩開身后的人,趕到城郊約好接頭的地方與呂錦初的人匯合。
呂錦初的人也沒與路云過多寒暄,對她點了點頭身影一閃人就離開了。
路云走進破敗的廟里,一襲白衣的徐玉樹背對著她坐在輪椅上不知在想什么,渾身充斥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清冷尖銳,卻又飄然若仙。
“徐兄。”路云平日的冷靜淡漠化作了一腔溫柔。
徐玉樹聽到那道滿是笑意的聲音,他手指一動,轉動輪椅面朝大門這邊。
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逆著光正朝他走來,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唇角含笑,恍若謫仙。
一時間,徐玉樹xiong腔流淌著陣陣熱意,冰冷的外衣除去,只剩下手無足措,他避開她的視線,故作冷淡道,“你、你來了。”
“嗯,我來了,讓你久等了。”
……
路云雇了輛不大不小的馬車,為了旅途舒適,她在馬車上墊了厚厚的毯子。
不僅如此,她還準備了各種水果點心茶水,以及好幾本書,力求途中不會無聊。
馬車里,路云看向對面的清俊的男子道,“徐兄,我們現在要去邊境,聽說神醫就在那里。”
邊陲近些年大大小小戰役不斷,也許因為如此,大部分城鎮鬧了瘟疫,根據呂錦初給她的消息說,神醫段容正在澤陽鎮幫忙救人。
“嗯。”徐玉樹拿過路云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路云趕緊給他找另外一本,“徐兄,我怕你一路上會悶,也給你找了幾本書。喏,在這,我的那些書可能不符合你的口味。”
說著,她拿出一些什么《中庸》、《論語》、《詩經》之類的書擺到徐玉樹的面前。
徐玉樹垂眸睨了那些書一眼,似笑非笑的對她道,“誰說我一定要看圣賢書了?我就不可以看些雜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