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然偏著腦袋看了一眼,發現洛音和她們的相處都很融洽,當然嘛,除了秦曉。
不知道為什么,秦曉都不怎么跟她說話。
這念頭剛出來,于之然都想鄙視自己,說的好像秦曉喜歡跟自己說話似的。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于之然趁著大家都各忙各的時湊到容子貟耳邊,道:“你哥和阿姨不是沒有矛盾嗎?怎么阿姨連洛音都不理?”
容子貟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她倒吸一口涼氣,又道:“不會是因為我吧?”
“你給自己加戲啊!”容子貟敲了她腦袋一下,道:“她可是先認識的洛音,跟你有什么關系。”
于之然想了想:“也是。”
兩人正聊的歡樂,容子貟又捏了下她的臉蛋。
這手剛上去就被容成樹看到了,老爺子連忙拿雜志丟了他一下,道:“小姑娘的臉捏什么捏,捏腫了怎么辦。”
聞言于之然笑到無法控制自己的嘴角,但還是保持人設,道:“我沒事叔叔,子貟沒用力。”
容子貟臉色難看,心道:還不如去當個上門女婿,最起碼岳母還是會護著他的。
于之然戳了下他的臉,眼神挑釁。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于之然才借著機會坐在洛音旁邊,兩人在餐桌下偷偷拉小手。
洛音道:“聽說你也是被誆來的?”
“說到底還不是怪你。”于之然捏了她一把,用的力氣不小。
“嘶,”洛音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也是受害者好吧,是這兄弟倆腦回路清奇。”
“我不管,反正就怪你。”
“你就敢跟我耍無賴。”
“我還敢和允哥耍。”
容子貟查覺到兩人偷偷拉的小手,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凳子往自己邊上拖了一下,繼續低頭不說話。
對面的容子楚夫婦和容成樹,卻是親眼看著于之然在向左側平移,紛紛笑笑不說話。
吃過飯,本來是準備大家聊一會就各回各家,沒想到秦曉卻突然走到于之然面前道:“跟我上去一趟。”
容子貟驟然起身,一把將人護在懷里,道:“干什么?”
場面很尷尬,于之然都能感覺到突如起來的壓力。
甚至洛音,她的心弦都繃緊了,上次秦曉就是這么叫她的。
結果卻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雖說秦曉并不反對自己和容子伍的關系,但秦曉也明確的告訴自己,說‘我認為你并不是最適合子伍的人,我不反對你們,但我還有更合適的人選’。
現在,一樣的情況,她不由的替閨蜜捏了把汗。
于之然拍了拍容子貟的手,遞給他一個微笑,叫他安心。
秦曉看著劍拔弩張的兒子,忽然有些無奈,道:“不干什么。”
容子貟看著于之然的眼神,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一些,出于信任,他松手了。
于之然跟著秦曉一起上樓,到了臥房的時候,秦曉指了指小沙發道:“坐吧。”
待看著秦曉落座后,于之然這才坐下。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上來嗎?”秦曉摸著從床頭旁邊取下來的錢包,低頭問了一句。
于之然實話實說,道:“不知道。”
秦曉看了她一眼,接著從錢包中拿出一長銀行卡,推到她面前,道:“這個是給你的,里面有一百萬,不多,很俗氣的一套,但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吧。”
于之然拿起那張卡片,前后翻著看了看,道:“阿姨,這些錢,我動手敲敲鍵盤就能賺的到,還不需要用自己的臉來換。”
秦曉眉心略動了下,又道:“再加一個零。”
于之然笑了笑,說道:“我想阿姨您搞錯了,如果我愛他,會堅定的告訴您不管你給多少我都不會離開他。但我現在只是喜歡他,還沒有到愛那么深。”
“所以呢?”秦曉有些詫異她會這么說,卻依舊保持冷漠道:“你是準備拿錢忍痛分手了嗎?”
于之然沒有說話,而是把那張卡拿起來插回自己的錢包中。
“呵呵。”秦曉冷笑一聲,道:“我就知道,他自己選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于之然也沒有再說話,而是把另外一張卡拿出來,推在她面前。
“什么意思。”
“這張卡里是一千萬,請您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子貟的事,我要跟他認真談戀愛。”于之然眼神算不上堅定,但語氣卻很到位,愣是把秦曉唬住了。
至于為什么眼神不堅定,因為這一千多萬可是她從大學開始寫文到現在,再加上探險組織的任務費和獎金,省吃儉用好不容易存下來的。
原本她是準備把25歲,也就是今年年底之前賺的所有錢存下來留給老于和劉女士當養老金用的,現在為了面子不得不豁出去。
實在是肉疼的緊啊。
要知道,這筆錢一出去,她可是連吃飯都得求別人了。
秦曉看著面前這張卡還有些懵逼,她還沒被人用錢侮辱過呢!
于之然道:“阿姨,子貟他跟您想的不一樣,或許您自以為很了解他。但不是,他在我眼中就是最優秀的,您還是不要做這些會讓他為難的事了,我不會聽的。”
秦曉壓了下內心的感受,道:“這么說,你很了解他嗎?你們才認識多久。”
“是,認識不久,我也不知道還沒有真正了解他。”于之然垂頭,輕笑了下,道:“不過我只了解了這么一點就已經知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您做為他的母親,怎么看不出來嗎?”
“你在責怪我?我會不了解他?”
“怎么會呢?阿姨您誤會了。”于之然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此刻,于之然徹底明白了,為什么容子貟會跟秦曉說不上幾句話就吵起來,哪有親媽這么看不起自己兒子的。
秦曉沒再說話,而是過了半晌忽然笑起來,道:“好,是個好孩子。”
瓦特?于之然的大腦還處在思考對策的頻道中,卻被秦曉突如起來的轉臺給驚到了。
“不用覺得詫異。”秦曉笑了笑,道:“我比你們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鹽,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當初我只是覺得蔣萱那個孩子,心思太重,不適合他。”
于之然茫然道;“那您...”
秦曉嘆了口氣,道:“我跟他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習慣了,雖然有時候覺得很累,但他拉不下面子,我也拉不下面子,索性就這樣了。又不是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