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內沒有影響。”江許把寫滿各種參數的本子遞給他:“人工制冷的最佳安裝方案,制冷器間隔稍大一些,功率控制在這個范圍內,數據即可打平。”
打平,就是說人多的情況下會將溫度控制變低,但又不會對原先的冰洞造成二次加工。
就好比一根冰棍,在合適的溫度下會保持口感。如果太熱會化掉,如果太冷又會凍的太堅硬,也會影響口感。
看著這些數據,容子貟不可否認,江許的確夠專業。
整個過程,無論發生什么小意外,五隊的成員都有條不紊的解決,甚至拿它開玩笑。
看的出來江許訓練有方,將她們每個人都訓練成出色的探險隊員。
于之然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想著自己上個月的生理期只有一天,這個月還沒有到,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在大家休息時,于之然靠近江許,聲音壓的極低。
趁著大家聊天時,對他道:“隊長,我腦袋不舒服。”
隊長對她的身體狀況,好像一直都比她自己還要了解,所以于之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江許心頭微涼,忙問道:“然然,你上次和上上次發病是什么情況,間隔多久,持續多久。”
于之然前兩次發病的情況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不料卻聽到江許低聲道了句:“一模一樣。”
“什么?”于之然蹙眉,不太理解江許這句話的意思。
江許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什么。
容子貟的眼睛除了偶爾觀察四周的環境,一直在盯著她,早便查覺到她不對勁。
雖說于之然第一時間沒有想到自己,有些失落,但此刻的憂心讓他沒有精力去想別的。
走到她身后輕輕握著她的手,道:“放心。”
于之然沒有甩開他,而是透過護目鏡,好像看到了對方真誠的眼神。
五隊其余的成員只是對她的身體狀況大概有個底,但是具體是怎么樣根本不清楚。
不過現在她的狀況不好,倒是都能看出來。
江許起身道:“收拾,返程,盡快。”
眾人沒有異議,紛紛低頭開始收拾自己身邊的各種儀器。
整裝完畢,起身的瞬間,于之然頭懵了一下。
很快,但這感覺很糟,以往發病都只是突如起來,這次的癥狀不像,她有些擔心這病是不是會變異的那種。
臨出發前,江許轉身,道:“看好她。”
語氣雖沒什么變化,卻聽到大家耳朵里莫名覺得恐懼。
容子貟語氣也是充滿敵意:“不用你提醒。”
其余的人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也在這一路上意識到容子貟跟她的關系不簡單,對于兩人的劍拔弩張也都無法插話。
向前剛走兩步,于之然便覺得眼前一黑。
“啊!”
這次的疼痛感劇烈到她根本忍著,蜷縮著蹲在原地,只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后背。
朦朧間感覺道容子貟抱著她的雙手在不停的纏抖,也感覺到江許吼了一聲:“不要碰她!”
再然后,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她便直接昏厥了過去。
昏厥前一秒,于之然只想:完了,這次狀況不太樂觀啊。
——
從洞口出來時,容子貟將人抱在懷里,任是江許如何威脅他都不肯放開。
最后江許怕耽誤時間,也只能隨他去。
一行人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從洞里開始就一路狂奔,出洞口時橘貓和亓玖都愣了一下。
亓玖猛然想起于之然在劇組發生的意外,驚道:“出事了。”
江許看容子貟慌的無神,怒道:“把人給我放下,你他媽再不放下她就死了。”
容子貟渾身顫抖,猛然意識到江許也許比他知道的要多,便將人放下。
江許剛把手套摘下,便看到容子貟正準備去掐她的風池穴,便迅速將他的手按住。
“現在掐已經沒用了。”江許見他不準備收手,道:“信我,這病我清楚。現在你先冷靜,我剛剛聯系了司機馬上就到,醫生有些遠,你如果有信任的醫生就打電話。她暫時還不會有事,只是會很疼。”
聞言,容子貟將他自己的護目鏡摘下,雙目猩紅:“你如果敢騙我,我要整個江氏為你的自負買單。”
江許神色也不善,道:“她對我很重要。”
“最好如此。”此刻,容子貟也顧不上江許這話說的曖昧,只想她能平安便好。
將人抱回帳篷,江許道:“二姐,把她裝備卸掉,換輕薄保暖的衣服。橘貓,拿熱水過來,替她把手和臉擦一下。”
二姐聽到后忙在自己和于之然帶來的箱子里翻騰,找到之后連忙給她換上。
容子貟看著躺在睡袋上一動不動的女孩,極力控制自己冷靜。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名字,言澤沐!
言家的大少爺,或許他是最合適的人。
從帳篷里出去,容子貟對跟著他的亓玖道:“聯系言醫生,盡快。”
電話撥通,容子貟直接道:“人在哪?”
“俄羅斯。”言澤沐語氣帶笑,聽上去玩的挺開心,還有一兩個俄羅斯美人的嬌笑,順帶調侃道:“怎么了三少,今天想到寵幸我了。”
“你妹妹在我手上,不想她死的立馬收拾好醫藥箱,往這邊跑。”
雖說現在的情況緊急,但亓玖聽著這話,還是差點被嗆到。
這也太像人販子的口吻了吧?
言澤沐噗笑:“大哥,言家小小姐還在國內呢,你逗我吧。”
“于之然,你妹妹現在發病了,頭疼,你他媽在廢話我就端了言家。”容子貟被氣的直接吼出聲,聲音差點把對面的而多震聾。
言澤沐連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到,不過這位于小姐我可不認識啊,發的什么病我怎么知道。”
容子貟深呼吸,再次怒喝:“你他媽不是言家的嗎,她是言傾的女兒。”
對方明顯一愣,卻知道此事不能耽誤,往回走的腳步立馬加快:“把她之前的病情告訴我。”
這他媽,可給容子貟問住了,又拽著手機奔回帳篷遞給江許:“把你知道的病情告訴他。”
江許也沒有多言,剛才容子貟的怒吼一句不落的傳在他耳朵里。
現在也沒有多說別的話,直接把于之然的情況告訴他。
容子貟不等江許問問題,直接把手機拿回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