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然瞳孔閃動,言奕是言家人。
那言奕十有八九她的表弟,是她第一個見到的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嗯。”于之然點頭,也沒有再說下去,這不重要。
拍戲時。
于之然忍不住多看了言奕幾眼,內心有種很奇妙的滋味。
再次回想起前幾天的那個擁抱,多了一種異樣卻很溫暖的感覺。
也許,這封信的內容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回到酒店,章溪溪的男朋友前兩天剛返校,這小姑娘成天跟失戀了似的。
那一天恨不得24小時打電話的狀態,讓于之然感覺自己是真的老了。
算了,還是下樓去吧。
于之然跟她說了一聲,捏著自己的信去樓下找了個小花園。
環視四周,甚至看了看草叢,確認沒有容子貟的身影,這才安下心來。
言傾的字寫的很好看,一筆一劃沒有一個連筆。
——
親愛的然然:
寶貝你好,我是言傾,你的媽媽。
讀到這封信時,我想你至少也該二十五歲了,很遺憾媽媽沒有參與到你的成長中。
不知道我的小公主有沒有吃飽,有沒有受傷。
差點忘了,這個年齡的女孩,應該戀愛了吧。
不知道我們捧在手心的姑娘,有沒有被別家的小伙子欺負。希望我的寶貝可以清楚,你是這世上的唯一,一定要好好愛自己。
我的小公主,不是給別人受氣的。
沒能參與到你的人生,終究是我這輩子的遺憾。
可想到你現在在婭蘭身邊,過著平凡快樂的日子,媽媽便也覺得值得。
我很抱歉,自私的替你做了決定。可爸爸離開的太意外,在這虎狼窩里,媽媽沒有保護你的能力,只能將你送走。
甚至將你送去外婆家,媽媽也不敢冒險。
我想,既然你已經忘了這一切,不如就徹底將它忘了吧。
等到你長大了,婭蘭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爸爸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很愛你。
在你記憶的空白處,你曾坐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去和停在樹葉上的蝴蝶打招呼。
也曾在受傷后紅著眼睛,一定要爸爸吹才不哭鼻子。
讓媽媽記憶最深的是,有一次你避開媽媽,偷偷湊在爸爸耳邊講了一句話。不知道你講了什么,那天爸爸的笑容就好像冬日的暖陽。
遺憾的是,那些你和爸爸的小秘密,真的成為了永久的秘密。
媽媽不希望你去探究爸爸的故事,希望你做一個單純陽光,心懷感恩的姑娘。
感恩生活帶給你的一切,感恩除了我和爸爸,還有一對偉大的父母,他們給予你的愛,也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媽媽不奢求你可以理解我的選擇,只求你不要恨我。
寫這封信時,媽媽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用覺得遺憾,我和爸爸一直都在你記憶的空白里。
那條項鏈是媽媽的嫁妝,它叫勇者之心,希望在你遇到困難和挫折時,它可以幫助你勇敢的邁出第一步。
包裝的木盒上刻著爸爸的家族標志,那個盒子是爸爸親手雕刻的,就當那是我們送你的禮物吧。
戴著它去言家看看,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這封信媽媽不想留給你太多沉重的包袱,去或不去皆由你自己決定。
但媽媽也要告訴你,不用顧慮太多,他們會一直等著你,那是一個溫暖的港灣。
最后,請我的小公主永遠記得。
你是于之然,也是江然。
你叫江然,更叫于之然。
愛你的媽媽,言傾。】
——
于之然吸了吸鼻子,使勁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那些原本屬于成長的小秘密,終歸成了永久的秘密。
“為什么自己呆著。”
于之然抬頭,看到容子貟后問道:“你怎么又出來了?”
“猜測你在,出來看看。”容子貟從懷中拿出紙巾遞給她。
于之然接過,聽他這話說的好像忽然更委屈了:“容子貟,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別招惹我好嗎?長這樣一張臉,你沒有資格廣撒網。”
容子貟看她這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雖覺得好笑,但心還是被揪了一下。
“想哭?”
“......關你什么事。”
容子貟沒有理她,上前一步抬手將人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憋久了會變丑。”
于之然這會更來勁了,直接碰瓷:“你有病啊,我鼻子疼。”
“我在,放心。”答非所問,容子貟輕輕拍著她的腦袋,動作很溫柔。
于之然吸了吸鼻子:“你這T恤貴嗎?”
容子貟道:“...不貴。”
“那就好。”尾音剛落,某然便撒開了哭,鼻涕眼淚流了一片。
容子貟垂眸看著在懷里抽泣的小姑娘,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女孩,哭以前還要問問衣服貴不貴。
收拾好情緒,于之然直接推開他,大有一種提褲子不認人的架勢:“這衣服多少錢,我賠。”
容子貟伸了五個手指。
于之然想著,反正肯定不是五百。
手機清脆的響了一聲,容子貟打開微信一看,對方轉賬五千元。
“不夠。”容子貟看她往旁邊挪了挪,順勢也坐下了。
“五萬?”于之然臉頰抽了抽:“神經吧,買個短袖花五萬塊。”
“嗯。”容子貟面不改色,坐地起價。
“那把你卡號發我,我轉給你。”反正就當自己花錢發泄情緒了,買個痛快嘛。
而且那可是影帝的肚皮,怎么不值個五萬了。
“忘了,分期。一月五千,每月一號準時轉賬。”容子貟收起手機。
“......”于之然壯了壯膽子,扭頭直勾勾盯著容子貟:“容先生,你這樣很像在故意搭訕。”
容子貟也轉頭看向她:“是嗎?”
某然點頭。
容子貟直視著她的雙眼,一句話不說。
三秒鐘后,于之然舉手:“我投降,我想回去了。”
“嗯。”容子貟道:“明天見我,別躲。”
“才不會,還有,容子貟,你是很厲害也有招人的資本。”于之然起身后看了他一眼:“但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玩曖昧,我也可以,但我不想。”
容子貟勾唇:“所以呢。”
“所以,不要調戲我!”于之然還特地身后比了個滑稽的威脅姿勢:“真心才能換得真心。”
容子貟笑了笑,沒有回應她。
看著女孩倔強得背影,容子貟無奈的搖了搖頭,什么時候輪到他被警告了。
不過這些話,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選擇不說。
強撐著面子說完,第二天還是慫了。
可把容子貟得意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