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制完節目,在回D城的路上,司機師傅高超技術加性能高級的車子,一路平坦。
容子貟一句話沒說。
雖說平常容子貟話也不多,但現在的氣壓格外低。
于之然不知道那個電話的內容是什么,但那一通電話對他的影響很大。
正式錄制時,容子貟狀態很差,沒有彩排的時候完美。
本身就話不多,這次的話更少,導致主持人幾次尷尬,估計到時候又會有一大堆說他耍大牌的評論。
到酒店,于之然將他的東西放好后道:“容先生,我下去了,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去吧。”
話落,于之然便下去了。
容子貟抿唇,拿出手機,看著收信箱里躺著的幾條未讀消息。
最新的一條是:子貟,你可以回個信息嗎?
合上手機,站在陽臺上向遠出看去,D城是一個地級城市,車輛沒有A市那么多,天空很藍。
向遠處望去看可以看到綿延的遠山,心境放松了不少,
重新拿出手機,容子貟打電話過去。
“喂,是我。”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透露出了喜悅:“子貟,沒想到你會打給我。”
“不是說有事嗎?”容子貟道。
蔣萱平復了自己的語氣:“子貟,你不在A市嗎?我想見見你。”
容子貟坐回沙發上:“不在,有什么事就這樣說吧。”
“我......那你在那里,我去找你。”蔣萱心口隱隱作痛,但她不愿意放棄。
沉默了半晌,容子貟還是說了:“D城,到了打電話,我身份不方便。”
“嗯,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話音落下,容子貟便將電話掛了。
腦中回想起八年前的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容子貟和母親的關系便開始加速惡化。
【翌日】
到了片場,于之然還以為自己今天遲到了。
一向卡點到的舒西此刻已經上好妝了,于之然一時間還有些出戲。
“早啊之然。”舒西笑著沖她打了招呼。
真是難得,于之然對她招手:“早安舒小姐,今天這么早啊。”
“嗯,沒什么事就提前來了。”舒西左右看了看,四周已經到的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這邊。
于之然還沒注意到這點,畢竟還是耽誤了兩天的工作進度,現在有些雜事需要處理一下。
等她整理好容子貟這一周的對手戲時間,便過去舒西那邊和Tina核對一下時間。
人剛到附近,便聽到舒西說:“應該不會吧,說不定是誤會呢?”
“Tina,這個是這周的時間,你看看有沒有問題。”于之然把表遞給她。
Tina順勢接過,順帶多看了她兩眼:“我看一下。”
期間舒西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于之然覺得奇怪,在Tina核對完之后,便問道:“二位這是有什么事嗎?”
舒西和Tina對視一眼,便說道:“沒事,之然最近劇組有些風言風語,你別往心上去。”
于之然頓了頓,看到舒西表情溫柔,還帶了些許安慰的情緒,好奇心便被勾起來了:“什么...風言風語?”
“這個...”舒西似乎有些為難,便道:“也沒什么,你也不用去打聽了,都是大家閑來無聊胡亂說的。像網上也有很多人說我偷偷轉國籍啊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
“嗯,謝謝舒小姐提醒。”于之然心知她不愿意說,便去柴允那邊找章溪溪了。
章溪溪聽后還挺懵的:“什么啊,沒聽說啊,她們聽錯了吧。”
柴允向后靠了靠:“如果真的跟你有關,大家會當著溪溪的面說嗎?”
“也有道理。”于之然點點頭,那么只有一個地方了。
半小時后。
于之然從洗手間出來,整個臉都拉了下來。
洗手間,果然是大家談論八卦的絕佳圣地,一撲一個準。
待她回去的時候,柴允見她臉色臭臭的:“聽到了?”
“嗯。”于之然應了一聲,十分不爽。
柴允皺了皺眉:“怎么了?”
于之然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厚著臉皮倒貼陸奇,還被他未婚妻抓現行的女人。并且兩天前還特別不要臉的勾搭了容子貟,所以一起回了趟A市。”
“咳......”柴允險些把喝進去的水吐出來:“只是這些,所以生氣了?”
“爺怎么可能因為這些破事生氣。”于之然深呼吸:“她們說,我是雙性戀,和劉導為愛鼓掌。出軌柴允,然后將小三介紹來做客串的。哇哦,我可真是厲害呢!”
柴允笑了笑,此刻便明白她為什么生氣了:“行了,你允哥不介意這些。”
于之然閉眼深呼吸:“眼看著你就要走上坡路了,怎么可以因為這些受影響?”
柴允將她拉過去坐下,遞給她一瓶水:“每個行業都有四季,公眾人物尤其明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春天就在蓄力等待時機。
等遇到合適的機遇,就迎來了夏天,將你放在炙手可熱的位置。聚光燈像太陽一樣直射著你,你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攤開來,隨之身邊就會出現形形色色的聲音。
這些聲音會讓你收獲很多,使你迎來了你的秋天。不過收獲到的也不只是成就,更多的是質疑。而即使你什么都不做,這些聲音也會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所以,這就是冬天嗎?”于之然心情復雜,她是真的不在意旁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舍不得柴允受傷。
“對。”柴允點點頭:“冬天怎么會沒有幾場暴風雪呢?熬過去就是下一個春暖花開,然后如此反復,因為只要你走下去就會遇到新的人。而這些‘新朋友’還是會重復的走著那些路。”
“但是,”柴允拍了拍于之然的肩膀:“之然,你說,假設你是一位修路工人。熬了很久,修好了一條長長的你認為接近完美的公路。你是希望它始終如一的保持原樣留著自己欣賞,還是希望它物盡其用呢?”
“我知道了。”于之然心中的那些顧慮此刻完全消散:“不過允哥,你活的還真是理性。”
“那不然說你允哥可以承受無上的榮光呢?”柴允得意的挑了挑下巴。
于之然被她逗笑:“得了吧,不跟你廢話了,再不走容先生得把我吃了。”
此刻,容子貟轉身,離開時唇角還掛著些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