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你。”
夏茵茵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完全沒有被辭退的難過表情,反而,她在她臉上看到了,興奮?
安筠曼不解的看向她,直到她走出了別墅大門,才收回視線,剛想進屋,只見夏茵茵又返回來了,她說道“你咋又回來了?”
“我回來拿我的東西。”
安筠曼目睹著她居然朝二樓走去了,繡眉一緊,跟著上去了,在她欲推開房門之前,拽住了她的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傭人的房間在別墅后面的小庭院里面。”
夏茵茵握著門把的手一怔,心想完了,她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哪有傭人住這么好的房間的……
這不是,挖了個坑自投羅網(wǎng)了嘛……
她干笑了兩聲,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對,這的確不是我的房間。”
“那你來這里干嘛?”
“那天,我?guī)蜕贍敶驋叻块g的時候,不小心把東西掉在里面了,就想來找找看。”
安筠曼滿眼不信的看著她,冷笑一聲“你告訴我,是什么東西,我?guī)湍阏摇!?
“……”
夏茵茵支吾了起來,仍在心里快速的想著以什么借口騙過她,均是嘆了一口氣,“沒什么,一個不重要的東西,可能是我記錯了,掉在其它地方了。”
她欲轉(zhuǎn)身的動作被安筠曼拽住,“管家,管家!”
安筠曼沖著樓下大喊了兩聲,沒一會兒,一個中旬五六十模樣的老人小跑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安小姐。”
安筠曼問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管家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夏茵茵,心里一驚,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她在這個家,已有二十多年了,安筠曼的脾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夜修北為何將夏茵茵一直禁錮在這里,他也知道,只不過,如果告訴安筠曼的話,以她的性格,一定會給夏小姐很多不堪入耳的話,本著心疼她的緣故,猶豫了起來。
安筠曼看著管家的反應,就已經(jīng)隱約感覺出了,眼前這個跟那個女人有七分相似的人,果然不只是傭人這么簡單的身份,那么,既然如此,她都能看出來的,夜修北,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李叔,你但說無妨,我不想親自調(diào)查。”
李叔倒吸了一口氣,視線依舊看向夏茵茵,擔憂的說道:“其實……夏小姐……”
“你們在做什么?”
正當李叔猶豫說還是不說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聞聲,三人同時向聲音來源看去,李叔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層關系,還是要少爺親自來說吧。
而后,李叔退了下去。
夜修北走來,從他進門,就看到他們?nèi)嗽谶@里說些什么,他站定在安筠曼面前,這才發(fā)現(xiàn),夏茵茵也在,瞳孔一縮,低沉的開口“曼曼,你們,在干嗎?”
安筠曼見夜修北來,當即問道:“哥,這個女人,是誰?”
“一個傭人罷了。”
夜修北的解釋,顯然已經(jīng)讓安筠曼不可置信,她看了看夏茵茵,又看了看夜修北,隨后說道:“那哥,我在夜宅,有說話的地位嗎?”
“此話,怎講?”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如果她都沒有這個權(quán)利的話,那么,還有誰?眼前這個站在后面連頭都不敢抬的小女人嗎?
他說道:“曼曼,你的話,就是我的話,懂了嗎?”
安筠曼嘴角上揚,“就知道哥最好了。”隨后,她轉(zhuǎn)身看向夏茵茵,說道“那我現(xiàn)在,正式宣布你不再是夜宅的傭人了,你可以走了。”
一句話,同時讓兩個人心里一驚,夏茵茵條件反射的看向了夜修北,仿佛在看,他會怎么說。
而夜修北仿佛根本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俊眉微蹙,“理由?”
安筠曼楞了一下,“哥不是說,我有這個權(quán)利?現(xiàn)在,沒理由,我只想辭退她。”
“不行。”
他淡淡的說道,目光看向緊咬著下唇的夏茵茵,深邃的眸子里迸發(fā)出危險的氣息,而后,又轉(zhuǎn)頭看向安筠曼,“別墅里的人,你隨便辭,只有這個女人,不行。”
“為什么?”
為什么?
夜修北腳步頓了一下,說道“因為,她還有債沒有還清。”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安筠曼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再次在心中肯定了,夏茵茵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好,既然你們都不說,我去找蕭寒問個清楚。
夏茵茵撇撇嘴,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果然就知道,夜修北絕對不會因為什么而輕易放她走,她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
再次從柜子底下拿出了那個盒子,打開,將里面的銀行卡拿了出來,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了,但每次她兼職的錢都被攢在這里面,沒有很多,也差不多有個一兩萬了吧,這是她這一年多來攢下的。
剛想把卡重新放回去,只聽房門被打開了,她警惕的向門那里看去,正對上夜修北那張陰沉的臉,她的心提在了嗓子眼。
他緩緩來到她的跟前,每近一步,夏茵茵都能十分感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
她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被他大力的瞬間拉倒他的跟前,彼此緊貼著彼此,夏茵茵呼吸一窒,澄澈的眸子驚恐的看向他,顫抖的說道:“夜修北……”
“說,昨晚,你在哪?”
他的大掌鉗制住她瘦弱的下巴,口氣一如既往的冰冷。
夏茵茵怯怯的看著他,想要開口解釋,發(fā)現(xiàn)下巴被他大力捏的生痛,發(fā)不出音來,她抬起手來,使勁掰他的手腕,倏地,夜修北毫無防備的松開了她,夏茵茵一個踉蹌,向后退了好幾步,手扶在床頭,平復著喘息。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再凝視他,被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戾氣嚇得微微顫抖。
“其實……我昨晚在,宋雨家……”
“我的茵茵……真的是,越來越學會騙人了呢。”
夜修北淺淡的說著,微瞇起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夏茵茵渾身打了個顫,不解的凝視著他,她……哪里撒謊了。
“你不信我……”
“你,值得我信嗎?”
他上前,勾起她的下巴,淺淺的吻上她嫣紅的紅唇,直至夏茵茵口中再次泛起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血腥味,一聲顫抖的尖叫被他堵在喉嚨間,硬是變成了沙啞的悶哼聲。
夏茵茵痛的身子都開始抽蓄,反抗也只變成了嗚咽聲,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夜修北冷冽的臉色愈加冰冷,雙眸猩紅,像是在受著什么刺激,腦海里,昨晚電話中,不斷出現(xiàn)的男人聲音,在他腦海里狂風席卷著,已經(jīng)醞釀了一夜的火焰,此刻,在這個小女人的嗚咽聲中,被燃燒的更旺。
夏茵茵的小臉頓時蒼白,烏黑的亮眸被淚水浸濕,輕度的嗚咽聲在他的唇舌中也抵擋不住狠命抽噎,感覺心口處有一把斧頭在敲,鈍疼:“夜…修…北…”
他放開她,薄唇被她的血浸染,紅的刺眼,夜修北眼眸里散發(fā)出冰冷的光,隱隱切齒:“現(xiàn)在,知道疼了?”
她垂眸大口大口呼吸著,嘴唇一動,都痛得她淺吟出口,夏茵茵癱軟在地上,抑制不住的低聲哭泣著。
他心里一抽,帥氣的臉上殺氣騰騰,俯身與她齊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告訴我,你們,昨晚都做了什么,嗯?”
夏茵茵瑟縮的身子,恐懼的看著他,長長的睫毛顫動著,聲音哽咽道:“你到底,在誤會些什么……”
“誤會?”夜修北勾起一抹冷笑,“夏茵茵,我不想傷害你,聽話,實話告訴我,嗯?”
夏茵茵一把掙脫開他的手,淚水在眸子里打轉(zhuǎn)。
有沒有人跟他說過, 毫無證據(jù)的就給別人扣那些罪名,是種很容易傷人心的行為?
“修北。”
一個聲音赫然在二人身后響起,夜修北微微側(cè)過頭,僵持了一會兒后,轉(zhuǎn)身,優(yōu)雅的坐在那里。
蕭寒本是來找他有事,卻倏地聽到了二樓傳來陣陣的爭吵聲,上樓,便看到了讓他忍不住心疼的一幕。
夏茵茵瑟瑟發(fā)抖的身影,就這么突襲他的眼簾,看到她的淚水,那般惹人憐愛,蕭寒心底隱隱作痛,想要上前把她抱在懷里,揉揉她的頭,擦去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