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小姐在心里苦笑一聲,“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種人。”
曲以蓉暗暗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們出去吃飯吧,叫上大哥。”
她拉著姐姐出了房門,還去猛敲曲以安的門。
曲以安剛打開門,就見一道身影飛快的從門前閃過。
“公主,出事了,”
是半秋,她叫的聲音很響,大家都奔了出來。
霽月也不例外,走出來一看,“怎么了?”
半秋急的滿面通紅,還沒走到沐霽月面前,就急急的叫道,“劉易被救走了。”
所有人都震住了,面面相視。
尤其是曲家人,更是臉色慘白,驚懼交加。
曲以蓉嚇白了小臉,“什么?怎么會這樣?怎么辦?”
霽月微微蹙眉,不慌不忙的說道,“慌什么?劉家不足為患。”
曲二小姐急急的叫道,“公主,劉家如今勢大。朝中諸位大臣都要退讓幾分。”
他們曲家跟劉家的梁子結(jié)大了,不死不休。
劉家是不會放過曲家的。
霽月擺了擺手,氣定神閑。
“放心吧,他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一聽這話,曲家姐妹心頭略安,這才發(fā)現(xiàn)手心全是汗。
曲以蓉姐妹圍著霽月打探消息,一名下人過來稟道。“首輔大人有請。”
霽月想了想,轉(zhuǎn)身就走,“走。”
首輔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全神貫注的看著公文,聽到動靜也沒有抬頭。
“聽說劉易被救走了?”
霽月落落大方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是的,一切都在我的預(yù)料之中。”
面對這個老狐貍,霽月吐露了一二,沒有全部隱瞞下來。
首輔終于抬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意料之中?你早就安排好了?”
對這位公主的心計,他從來都不敢小看。
霽月點了點頭,“是。”
她從容淡然的氣度,讓首輔大人忍不住想嘆氣,“那老夫就放心了。”
霽月笑吟吟的道,“大人盡管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得,首輔明白了過來,她是故意放跑的吧。
也不知她想玩什么,反正劉家要倒霉了。
“你這么聰明機(jī)靈,我有什么不放心?相信吳桐公子也會很放心。”
霽月的眉頭一皺,“我們能不提他嗎?”
他的心還不死,每天都在試探來試探去。
可是,她真不想為吳桐賣命。
首輔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恐怕不行,他在趕來天佑的路上。”
姜還是老的辣,這一點沐霽月不得不認(rèn)。
“你好快的動作。”
首輔得意的撫著胡子,左顧右盼,“不快不行啊,情勢這么復(fù)雜,稍不注意就滿盤全輸。”
霽月沉默了幾秒,定定的看著首輔,“你這么自作主張,結(jié)果未必是好的。”
首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色莊重,“盡我所能,給天佑給沐氏留出一條活路,不負(fù)先皇臨終所托。”
四周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霽月卻不受影響,依舊笑如春風(fēng),“先皇可沒有下這樣圣旨。”
首輔微微蹙眉,她怎么還是說不通嗎?
她明明不是固執(zhí)的人啊。
“先皇若有第二個選擇,絕不會挑當(dāng)今。公主,吳桐公子跟你一母同胞,品行端正,是個重情義的人,他若稱皇,你得益最大。”
這樣的好事,別人都求不到的,好嗎?
霽月知道他在試探,卻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跟他哪有什么感情?他把自己當(dāng)成了清泉山莊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首輔精神一震,肯說出來就好啊。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到時處理掉就行了。”
他說的很輕松,根本沒將這些當(dāng)一回事。
對他來說,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霽月神色莫名的看著他,“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鄭重其事的最后問一次,嗯,是最后一次了。
首輔愣了一下,“吳桐公子比當(dāng)今強(qiáng),那就夠了。”
再差也不會比當(dāng)今更差,當(dāng)今就是個瘋子,動不動就發(fā)作殺人,他宮中的宮人不知換了多少批,宮中的血腥味常年不散。
要是他能坐起來,那么他們這些朝中大臣一個都逃不了。
這理由很強(qiáng)大,霽月沉默了半響,“既然你這么想,那你去想辦法吧,反正跟我無關(guān)。“
她這是要袖手旁觀?首輔有些看不懂她,她明明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為什么不珍惜?
“你就不想事先做些感情投資?”
他忍不住點撥一二,希望她不要坐視不管。
當(dāng)今圣上行事越來越癲狂,這讓他非常的不安。
首輔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最好是能保住自己家族的尊榮。
他族中沒有太出色的子孫,幾個兒子都是芝麻小官,對大局起不了作用。
與其讓家族日漸沒落,不如提前投資,從龍之功才是最大的投資。
他不愿錯過這次機(jī)會。
霽月其實看懂了他的心思,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但不表示能接受。
“感情投資?不需要,若他敢對我無禮,直接廢了就行。”
拳頭硬才是王道。
在強(qiáng)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首輔愁的不行,這正是他最顧忌的地方,她行事太過任性,而且又不是第一次沖帝王出手。“公主,你們是親兄妹。”
要是哪天不高興,她再整一出鬧劇,那就苦逼了。
霽月又不傻,他的意思很明顯,讓她給吳桐當(dāng)墊腳石,臟事破事都由她去干。
她為什么要答應(yīng)啊?
她也不知道吳桐是怎么想的,非要攪和進(jìn)去。
“那又如何?沾染上了權(quán)勢,又哪來的感情,皇室無親情。”
是這個道理,但不要說破嘛。首輔愁的不行,每次跟她對話就累的不行,比打仗還累。
“公主,老夫始終不懂,這明明是對您最有利的局面,為什么你要抗拒?”
有利?霽月嘲諷的笑了笑,如果吳桐自己能站穩(wěn)腳跟,何須她出手?
想要當(dāng)?shù)弁酰且驳糜心莻本事。
她把話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人家不肯聽,那就沒辦法了。
“很簡單啊,我不想勞心勞力,不想為別人做嫁衣,也不想看到他將來死的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