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不求別的,只求保住小命。
但是,他碰到了南宮寒熙,極講原則的人。
而且,霽月是他的逆鱗,絕不許任何人碰。
“我不差錢。”
于知恩在心里嘆息,額頭隱隱有汗,“明江府有鐵礦,世子是軍中將領,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南宮寒熙的臉色變了幾變,鐵礦能造武器!
在秦國,這種礦都歸國家所有,一旦發(fā)現(xiàn)都要上報,絕不允許私自開采。
一道清冷的聲音猛的響起,“于知恩,以叛國罪處置,誅九族!
是沐霽月,她冷若冰霜,臉色鐵青。
她這一生最恨的就是叛國賊!
于知恩如被驚雷砸中,渾身抖個不停,面色灰敗。
南宮寒熙愣了一下,“什么?”
霽月冷冷的說道,“他肯定私開鐵礦了,造出來的武器去了哪里?這是一個好問題!
在場的人心口一跳,莫名的不安。
于知恩汗如雨下,又驚又怕,后背升起一絲寒氣。
她太聰明了,聰明的可怕。
他怎么就惹到了這種人物?運氣背到家了!
南宮寒熙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卻還是問了出來,“去了哪里?”
霽月心思轉了無數(shù)個,“這里靠近秦國的邊境,你說去了哪里?”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都流入了秦國叛軍之手。
南宮寒熙勃然大怒,“這樣的官員死有余辜,我會處理的!
他對天佑的熱愛,不輸于任何人。
于知恩急的滿頭大汗,心亂如麻,感覺到了可怕的氣息。
“不不,我沒有,還請世子明鑒,我敢發(fā)誓!
這種時候,不管有沒有做過,都不能認了。
他后悔了,就不該將鐵礦一事說出來。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反而被抓住了把柄。
這下子,更加麻煩了!
霽月眉頭緊皺,腦子轉的飛快,猛的站了起來,“同時,徹查邊境軍,發(fā)現(xiàn)私通者,嚴懲不貸。”
光靠于知恩一個人是不可能運出國境的,必須有人幫他!
她仿佛看到了一個龐大的走私集團!
南宮寒熙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好!
不敢相信軍隊里出了問題!
于知恩如見鬼了般瞪大眼睛,“你……你怎么動了?不,不可能!
他一定是眼瞎了,沐霽月行動自如,完全沒有障礙。
沐霽月像看白癡般看著他,會懂一點醫(yī)術就在她面前顯擺,整一個蠢貨。
“你那點小伎倆怎么可能瞞過我的眼晴?我只是閑的無聊,陪你玩玩而已,我可是整個太醫(yī)院都要跪的人!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不管是藥,還是毒,她都能在第一時間查覺出來。
于知恩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受到了一萬點的刺激,“你……一開始就知道茶水有問題?所以你沒喝?那為什么沒阻止她喝?”
他的手指向昏睡不醒的曲二小姐,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
沐霽月攤了攤手,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那戲怎么唱?怎么將你耍的團團轉?”
從一開始就挖好了坑,專為于知恩準備的。
于知恩一口血噴出來,終于意識到她的心智有多驚人。
能在宮庭中自由行走,還能坑了皇帝的人,是多么逆天的存在。
“你好可怕!
沐霽月一臉的鄙視,“你這點心計真心不夠用,在宮中的話,活不過三天。”
南宮寒熙不客氣的補刀子,“在你面前,活不過一天!
沐霽月眼晴一亮,笑瞇瞇的說道,“這主意不錯,干掉吧,太礙眼了!
她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于知恩不寒而栗,終于見識到了宮庭中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不可以,我是朝庭命官,就算有罪,也該由朝庭發(fā)落,輪不到你們私下處置!
只要走正常流程,總有辦法脫身的。
霽月嘴角微勾,看來他背后有一張大網(wǎng)啊。
也是,連私賣武器這種事情都瞞的水泄不通,沒有朝中大佬護航,是不可能的。
她心思跟明鏡似的,“沒關系,內閣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官員跟我撕逼的,至于宮中的那個廢物,我還會怕他嗎?”
她太囂張了,有恃無恐,完全沒將規(guī)矩放在眼里。
于知恩快要哭了,“那不合規(guī)矩,你們這么做會引起百官的忌憚,你們這是自掘墳墓。”
沒有人喜歡私下處理,物傷其類。
霽月眨巴著眼睛看向南宮寒熙,一臉的驚訝,“怎么會這么蠢?”
南宮寒熙秒懂,微微一笑,“有什么樣的上司,就有什么樣的屬下,沒辦法!
“先天不足啊。”霽月的話一轉,“處理的干凈點!
南宮寒熙自信而又張揚,“我辦事,你放心。”
于知恩心里一咯噔,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卻拒絕相信,“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南宮寒熙冰冷的視線掃過來,“你呢,死在宮中陳公公手里,只為了爭功,也算便宜你了,要是按我的心意,活剮了你,將你做成人彘!
他的表情太冷酷了,于知恩的心都凍住了,渾身發(fā)軟,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顆心狂跳,惶恐,絕望全涌了上來。
霽月憐憫的看著地上的人,“算了,給他一個痛快吧。”
這是對失敗者的憐憫!
南宮寒熙剛才還冷漠如雪的表情,一遇到她,立馬如遇到了暖陽,化為了春水,“聽你的!
“陳公公回去后會告訴皇上……”于知恩不甘心的大叫,整個人都崩潰了,這是沒有活路了!
忽然,他渾身一顫,“我明白了,你們根本沒打算讓陳公公活著!
南宮寒熙冷冷的喝斥,“做了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怎么好意思活著?”
陳公公面色慘白如紙,對著沐霽月狂磕頭,“公主,不要殺我,我會乖乖聽話,你們讓我說什么都行,全照你們的意思行事!
他后悔萬分,就不該跟這位主作對。
她是什么人呀?本朝最可怕的公主!
連皇上都忌憚的人,憑什么以為自己能搞定?
霽月涼涼的吐出兩個字,“晚了!
陳公公的頭都磕破了,滿頭是血,心里一片悲涼。
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于知恩渾身發(fā)抖,再沒有了剛才囂張和得意。
“不要殺我,你們不想知道我背后還有什么人嗎?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