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冀歪坐在地上,涼涼的看了一眼于小魚。
咬著牙吃力的脫衣服,“過來,把衣服剪開。”毫不客氣對于小魚使喚道。
“我,你……”于小魚皺緊了小眉頭。
你妹,都傷成這樣了,你老人家還使喚人,為毛你就能這么囂張呢?喂,你這么拽,追殺你的人知道嗎?
當(dāng)然這些話,都是于小魚在心底的呼喊,她沒膽量當(dāng)著面說的,咳咳,骨氣神馬的,跟命比起來,都不算啥。
這個(gè)叫皇甫冀的男人,她是哪哪都得罪不起,也沒必要得罪!
罷了,權(quán)當(dāng)自己在救治野貓野狗了,如此想,于小魚的心里得到了一丟丟的安慰。
拿出剪子,小心翼翼的剪開皇甫冀的上衣,露出健碩結(jié)實(shí)的上身。
古銅色的胸膛,一朵暗紅色的血花。中央位置,皮開肉綻,血肉外翻,里面的嫩。肉和外面的粗糙皮肉交錯(cuò)在一起,異常刺目。
“……”于小魚驚住,眼前血腥的場景,讓她呼吸一窒,幾乎扔掉手里的剪子。
她是平民人家的女孩子好吧,一輩子平平淡淡的平。
皇甫冀抬起蒼白的俊顏看向她,虛弱的聲音從唇瓣吐出“過來!”
明明輕輕一推就能倒下的人,偏偏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霸氣側(cè)漏!
于小魚嘴角抽了抽,過去?干嘛?難不成真是想分分鐘把她培養(yǎng)成外科醫(yī)生?
雖然疑惑,還是蹲在了他的身側(cè)。
皇甫冀伸手將一把尖刀塞到于小魚手中,聲音低沉而堅(jiān)定的說:“我說,你做!”
“啊?”
于小魚悲催的看著他,小手微抖,不會是真的!
她發(fā)誓,這輩子都沒激動成現(xiàn)在這個(gè)鳥樣兒。
“用打火機(jī),給刀子消毒。”皇甫冀不看于小魚傻兮兮的呆樣,冷冽的催促出聲。
咣當(dāng)!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這位大哥,我真的不行,天生不是這塊料,不行的……”于小魚一邊搖頭一邊可憐唧唧的試圖反駁。
皇甫冀氣急敗壞,吃力的拿起刀,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于小魚的手,用打火機(jī)燒了一下,沖于小魚怒斥道:“拿著!”
話落,他握著她的手,尖刀刺破胸膛皮肉,在子彈四周飛快劃開四道口子。
“啊!痛,痛,痛……”當(dāng)然某女沒志氣的大喊著。
皇甫冀疼的冷汗直流,再沒力氣抓著于小魚,“用鑷子,把子彈取出來,然后擦消毒水,止血藥,最后用紗布堵上。”
雙手垂在地上,無力的看著于小魚,心中難以言表的悲壯,說不定自己的命今天就交給這個(gè)女孩了。
于小魚看著臉色慘白的皇甫冀,用力的握了握手,三次之后,深呼吸兩次,利落的拿起鑷子,將里面已經(jīng)看見頭的子彈,一下子取了出來。
消毒,止血,一氣呵成。
皇甫冀眸子緊了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終松了一口氣,吐出兩個(gè)字“縫合。”
“縫合?用什么?”于小魚一副我很白癡的模樣看著皇甫冀。
“你的頭發(fā)和針。”
“頭發(fā),我好幾天沒洗頭,會不會很臟?”
皇甫冀真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能站起來,然后一把掐死她……
“呵呵。”感覺到他不善的目光,于小魚識趣的閉上嘴,咬著牙拽了兩根自己的頭發(fā),熟練的穿針引線,咳咳,穿針引發(fā)……
“我開始了,會有點(diǎn)疼……”
皇甫冀眼角抽了抽,你不說我也知道疼!
第一針下手,于小魚的手還是抖得,但是,小魚同學(xué)的適應(yīng)能力真心好,越縫越有感覺,一共用了三根長發(fā),完工。
“還挺漂亮的。”于小魚處于自我陶醉狀。
“你,你……”皇甫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差點(diǎn)吐出一口濃血!
為毛他的胸口會出現(xiàn)一片樹葉,明明只有四個(gè)刀口,怎么會縫出這么多道來?
“咳咳,那個(gè),那么縫,很丑的……”于小魚訕訕一笑,輕輕的戳著自己的手指頭。
“你……叫什么名字?”皇甫冀咬著牙,壓著嗓子的詢問。
于小魚立刻警覺,眨眨眼睛,“好端端的,干嘛問我名字啊?”
皇甫冀咬牙切齒的抬眸“呵,我要記住你的名字,萬一我去閻王那報(bào)道,總得告訴他,我是被誰折磨死的。”
“你……”于小魚語結(jié),大哥,不用折磨夸張吧?
她努嘴兒,不如編一個(gè)吧,開口應(yīng)道:“我叫……”
“想好再答!”皇甫冀打斷于小魚,警告意味濃重。
“于小魚!”
兩人都沒再說話。
皇甫冀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越來越急促,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