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
一棟爛尾樓。
這里距離最近的居民,都有一公里。
這里發生些什么,也能夠避開人們。
華春和刀疤臉解決問題的地方,就選在了這里。
華春告訴我,他們解決問題,一般都是找個僻靜的地方,雙方商談,如果商談不通,直接開戰,以武力解決問題,最后誰勝了,誰有理,誰敗了,該滾蛋滾蛋,就算是死了人,各自處理,根本不驚動警方。
我聽得目瞪口呆,還有這事?
我開始不相信,可是很快,我就信了。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我就提前去了。
我在學校打過群架,所以也知道天時地利人和的重要性。
天時,人和我掌握不了,但是地利這一點,我卻可以做到。
月亮斜斜的掛在西邊的天空,眼看就要落下山去。
爛尾樓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只遠古兇獸。
四周一片寂靜,遠處幾只不知名的黑鳥發出尖叫,就像是嬰孩的哭聲。
我從背包里拿出強光手電,朝著爛尾樓走去。
衰草很深,足足漫過我的腰,我正走著,一只兔子嗖的從我身邊竄過,倏爾鉆入草叢不見。
我來到了爛尾樓前面,拿著強光手電,朝里面走去。
在一樓大廳,空間很大,我估計解決爭端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里。
我繞著大廳轉了一圈,這里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順著樓梯朝二樓走去,二樓有不少房屋,都沒有門窗,看著就像是張著嘴巴的魔鬼。
我轉身朝三樓走去。
在三樓樓梯口不遠的地方,堆放著不少磚塊,估計是準備砌墻,最后卻被扔在了這里。
通往四樓的樓梯,還沒有修建,再往上面,就無法上去了。
我轉悠了一圈,心里已經有了底。
晚上八點鐘,我看到遠處燈光亂晃,緊接著就是急促的剎車聲。
正主,來了。
我爬到窗戶前,看到燈光亂晃,一群人蹚著荒草,朝爛尾樓走了過來。
我正在疑惑這到底是華春的人,還是刀疤臉的人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拿起了電話。
“孟楊,你在哪里?”我聽到樓下一個人喊了一句。
我放下心來,這些人,正是華春的兄弟。
“春哥,我在樓上!蔽野咽謾C伸到窗戶外邊晃了晃,然后轉身跑到了樓下。
華春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小子,我以為你嚇得不敢來呢!”
我看著華春,斬釘截鐵的說道,“春哥,方欣是為我受傷的,今天就是春哥不出頭,我也會去找刀疤臉討個說法的!
“好,沒讓我小看你。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比A春轉身指了指那個瘦削的男子說道,“這個是仝偉,”又指了指仝偉旁邊一個個子矮一點的男子說道,“這是蔣鐵。”
我趕緊過去打招呼,“仝哥好,蔣哥好!
兩個人笑著朝我點了點頭。
“好了,大家做好準備,等刀疤臉那廝來了,我們看他怎么說。”華春掏出一支煙,我趕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華春笑著朝我點了點頭,一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就好像赴朋友聚會一樣。
我掏出自己的煙,朝仝偉和蔣鐵敬了兩根,然后朝那些弟兄們散了一圈。
說實話,這些人是為方欣的事情,才來這里的,我理應對他們尊敬些。
仝偉笑著對我說道,“兄弟,有眼色。一會兒要是真動起手來,你站到我身后,哥罩著你!
他看了看我手里沒有家伙,皺了皺眉說道,“兄弟,你怎么不拿家伙,你手里有家伙,至少可以自保呀?”
我一聽臉就紅了,看來仝偉是真把我當成來看熱鬧的人了。
我從背包里掏出兩根雙節棍,朝仝偉晃了晃,“仝哥,我在上學的時候,跟著老師練了三年這個,我使喚慣了!
說完這句話,我還挽了兩個花。
仝偉和蔣鐵都笑了起來,“呵呵,真好看。”仝偉補充了一句,“不過,沒有我這個好使!
他把手里鋼管朝墻上砸了砸,發出杠杠的響聲。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正在這時,遠處燈光亂晃,刀疤臉,到了。
“春哥,來的蠻早的。 钡栋棠樞χf道。
“只不過比你早來一會兒。”華春也笑著說道。
兩個人見面,就像老朋友一樣聊著,聞不到一絲硝煙味道。
“刀疤,咱就不啰嗦了,直接說正事,你捅傷我表妹,這件事情怎么算?”華春抽了一口煙,看著刀疤臉,問了一句。
“那是她自找的,不怪我,我本來是想捅死孟楊那小子的,你表妹卻擋了過來,那怪不得我呀!”刀疤臉嚼著口香糖,說的輕松愜意。
“這么說,我妹妹受傷,那都是她自找得了?”華春說著,把手里的煙頭狠狠按到了墻上,一團火花落了下來。
“不然你以為呢?我要是放個屁,你正好趴到我的腚眼上,你被熏住了,你說那能怨我放屁了嗎?”刀疤臉囂張的說道,他后面的兄弟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你今天是不想善了了呀!”華春說著,從后背拽出了一根鋼管,朝手里敲了敲。
“你以為呢,我叫你一聲春哥,是給你面子,我要是不給你面子,你算個什么玩意兒,我說華春,以前你是很屌,你壓著我占了我幾次便宜,我都伸伸脖子咽了,但是今天,我不想了!钡栋棠樥f完,直接從背后抽出了一把砍刀。
當那刺目的寒光閃起,華春的眉頭就皺到了一起,“刀疤,你好大的膽子,我們解決問題,什么時候用過砍刀,你今天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看不出來嗎?我要劈了你!钡栋陶f完,掄著砍刀,朝華春沖了過去,他身后的那些人都跟著沖了過去。
仝偉和蔣鐵拎著鋼管,就截住了那些人,開始捉對廝殺。
我拎著雙節棍,也抵住了一個砍刀男。
我本來是想去對付刀疤臉的,但是看到華春已經和他動上了手,我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對面的那貨,鄙夷的看了一眼我手里雙節棍,掄起砍刀朝我就下了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