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鬼這么一說,憐心夫人也不解釋了,亮出最大籌碼后,她態(tài)度自是強(qiáng)硬的。
“韓蕓汐,這東西是你父親給你娘的定親信物,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說也值一個沐家吧。明日的審判,本夫人很期待!”憐心夫人說罷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非常自信,就算韓蕓汐不稀罕這東西,龍非夜也不會放棄的,但凡有志在天下的男人,都不會放過與迷蝶夢有關(guān)的一切!
韓蕓汐和龍非夜面面相覷,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得到關(guān)于迷蝶夢的線索。這件事讓韓蕓汐暫時都顧不上細(xì)細(xì)去回味她的身世了。
迷蝶夢就在他們手上,而且他們還養(yǎng)成了美人血,如果拿到萬年血玉,是否能破解隱藏在迷蝶夢里的秘密了呢?
思及此,韓蕓汐都激動起來,要知道,連解毒系統(tǒng)都搞不定的東西,在她手上放那么久,她難受呀!
“怪了……”顧七少突然喃喃自語。
韓蕓汐和龍非夜齊齊看去,心里有同一個想法,關(guān)于迷蝶夢這個家伙知道多少?
“怎么怪了?”韓蕓汐問道。
顧七少一把扯下蒙面來,認(rèn)真問,“你娘帶走那么重要的東西,你爹怎么沒找?找不著,還是你爹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
他說著,又喃喃自語,“毒宗這些年來都無聲無息的,不會都死絕了吧?”
就憐心夫人方才的話聽來,憐心夫人也不清楚這位神秘宗主的下落了。
韓蕓汐突然想起天心夫人的死,是純粹的意外,還是和這位宗主有關(guān)?若是有關(guān),這位宗主既然留下她,不至于至今還沒找來呀?
思及此,韓蕓汐心中的天秤第一次發(fā)生了傾斜,更傾向于天心夫人是意外難產(chǎn)而死的。
龍非夜因為迷蝶夢的事情本就一直關(guān)注著毒宗,后來從啞婆婆那得知真相,又加派了不少人手追查毒宗余黨的下落,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
就連十幾年前還有余黨活躍的毒宗禁地也無聲無息的。再者,他母妃當(dāng)初從毒宗盜走迷蝶夢,毒宗也至今沒動靜。
龍非夜考量了方方面面,此時的想法同韓蕓汐差不多,“或許,永遠(yuǎn)不會找來了。”
“哼,永遠(yuǎn)不找來正好,就算找來了,咱也不怕!”顧七少冷冷說道。
一個“咱”字,讓韓蕓汐聽得特窩心,龍非夜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頗為鄙夷。
“萬年血玉其實也算不上什么,迷蝶夢才是好東西,也不知道落誰手上了。”顧七少喃喃自語。
韓蕓汐和龍非夜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韓蕓汐開了口,“老鬼,拿到萬年血玉就能破解迷蝶夢嗎?”
顧七少不答,朝龍非夜看去,“你早打過迷蝶夢的主意了吧?”
“廢話!”龍非夜冷冷說。
“所以,你也想知道答案?”顧七少饒有興致地問。
“再廢話出去!”龍非夜向來沒耐性,尤其是面對顧七少。
顧七少向來有耐性,尤其是面對龍非夜,他非但不走,還坐到桌上去,“龍非夜,只要你答應(yīng)老子幫老子滅了醫(yī)學(xué)院,老子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這已經(jīng)是顧七少第二次提出這個要求了,龍非夜不屑地問,“復(fù)仇?”
他看得出來顧七少并沒有吃掉醫(yī)城的野心。
“與你無關(guān)!”顧七少很兇。
“老鬼,醫(yī)學(xué)院當(dāng)年到底怎么你了呀?”韓蕓汐也好奇了。
每每被觸到傷口,他對誰都會不客氣,唯獨面對韓蕓汐,他竟還能笑得出來,“跟你也沒關(guān)系,乖,以后不要問了。”
龍非夜隨手將韓蕓汐拉到身后去,冷冷對顧七少說,“本王可以答應(yīng)你,就怕你等不起!”
要拿下醫(yī)城可沒那么簡單,在龍非夜的計劃里,醫(yī)城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
他隱約猜測迷蝶夢藏著的秘密或許和醫(yī)城有關(guān)系,所以,他一直都不催韓蕓汐破解。
“呵呵,只要你辦得到,老子就等得起!”顧七少囂張地說。
雖然不喜歡,但是龍非夜還是頗為欣賞顧七少的脾氣,“好,本王答應(yīng)你!”
顧七少伸出手來,龍非夜不解,“作甚?”
“擊掌為誓,我顧七少必全力以赴,助你破解迷蝶夢,你龍非夜必全力以赴,助我復(fù)仇!如有違者……”
顧七少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韓蕓汐一眼,韓蕓汐禁不住一陣哆嗦,這家伙的眼神好可怕,他想干嘛?
“如有違者,如何?”龍非夜問道。
顧七少靠近他,“如有違者,必與韓蕓汐結(jié)仇,永無合好之日!”
龍非夜心頭大怔,遲遲都沒出聲,顧七少邪冷地問,“怎么,不敢?”
龍非夜沒回答,退開來,直接同顧七少擊了三掌,“就這么說定了!”
“說定什么了?”韓蕓汐連忙問。
顧七少岔口了話題,笑道,“毒丫頭,迷蝶夢已經(jīng)在你手上了吧?”
他說起迷蝶夢下落的時候,這兩位不關(guān)心,反倒關(guān)心起萬年血玉,他能不猜到嗎?
韓蕓汐不敢自作主張回答,龍非夜卻很大方地承認(rèn),“是!而且,美人血已經(jīng)養(yǎng)成。”
盟約已定,早晚都要讓顧七少知曉的,多瞞無益。
“美人血!”顧七少倒是震驚了,“龍非夜,你知道的也不少呀!”
“你還沒回答剛剛的問題。”龍非夜提醒道。
“呵呵,破解迷蝶夢需要九樣?xùn)|西,萬毒之金,萬毒之木,萬毒之水,萬毒之火,萬毒之土,還有人血,尸血,獸血以及……”
“以及什么?”韓蕓汐急急問。
顧七少眼底飛掠過一抹哀傷,笑道,“第九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找出前面八樣并不容易,慢慢查吧。”
萬毒之金,萬毒之木,萬毒之水,萬毒之火,萬毒之土……
韓蕓汐很意外,這些東西雖然都是毒,可她從來沒聽過,而解毒系統(tǒng)那么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也不曾有過紀(jì)錄,檢測不出來,怪得她一直破解不出來了。
“這都是些什么東西?”
韓蕓汐這個專業(yè)人氏都很迷茫,何況是龍非夜?他蹙眉問道。
“前面五樣叫做五行至毒,自然形成,以金木水火土五種形態(tài)存在于天地之間,世間萬物,唯有這五行至毒能和迷蝶夢發(fā)生反應(yīng)。”
顧七少這話音一落,韓蕓汐就驚了,連忙從醫(yī)療包里取出一個裝了毒水的瓷瓶來,一打開顧七少就修到了一股非常詭異的劇毒的氣息。
“這是……”他狐疑地問,他只知道有毒,卻嗅不出是什么毒。
“迷蝶夢,美人血,還有……藥材森林里那個毒水池之水!”韓蕓汐認(rèn)真說。
她上一回在黑市的時候,也是試一下而已,取了一點點迷蝶夢和美人血放到毒水中,卻明顯感覺到迷蝶夢的腐蝕性有減弱。
“這算不算是反應(yīng)?”她認(rèn)真問。
顧七少大喜,“就是了!看樣子毒水池里的水就是萬毒之水!毒丫頭,你哪來的這東西,那個池子不是干了嗎?”
龍非夜也正想問呢,當(dāng)初是他親眼所見毒水池的水瞬間消失的。
“我……我當(dāng)時在池邊隨手偷了一點點。”
韓蕓汐目光閃躲著,“幸好當(dāng)時偷了些,要不估計永遠(yuǎn)都找不到這些水了。”
她只知道在這兩個家伙面前說謊真真是天下最難的事情,卻不知道,這兩個家伙都是天下最相信她的人。
當(dāng)初在毒水池邊幾場打斗,場面頗為混亂,龍非夜已經(jīng)記不清韓蕓汐有沒有取水了,而這種事他也不會多想。
“萬毒之土,就在毒宗禁地的毒草庫,據(jù)說那些土壤養(yǎng)出的毒草毒性和迷蝶夢十分相似。這東西不難找。”顧七少認(rèn)真說。
韓蕓汐哭笑不得,上一回她和龍非夜幸苦走了一趟毒草庫,帶回來了毒蘭草栽培研究,卻把那些生長毒蘭草的土壤給忽略了……
“確實不難找……”她喃喃說道。
龍非夜卻問,“顧七少,你哪聽來這些事的?”
顧七少挑眉看了他一眼,“無可奉告。”
龍非夜都沒告訴他迷蝶夢哪來的,問他這么多作甚?當(dāng)然,他也沒興趣知道龍非夜從哪弄來迷蝶夢,除了韓蕓汐,他就對毀了醫(yī)學(xué)院有興趣。
韓蕓汐的心注意力都在這九樣?xùn)|西上,她喃喃自語道,“人血應(yīng)該就是美人血,尸血便是萬年血玉。”
血玉取自帝王谷的萬年古尸之口,是尸體的血氣凝固在玉石里形成的。
顧七少點了點頭,“獸血就是你那小東西牙里的毒血,要取它的毒沒那么快。”
小東西這會兒估計窩在顧北月懷里睡覺呢,上一回韓蕓汐放了它一回血,它至今還沒恢復(fù)。不是韓蕓汐沒給它補(bǔ)身子,而是它特殊的血液不僅僅需要毒藥草滋補(bǔ),還得時間慢慢養(yǎng)。
“這三樣是人、尸、獸毒,那第九樣……應(yīng)該也是毒吧?人、尸、獸……”韓蕓汐狐疑地朝顧七少看去,“還有什么鬼東西嗎?”
顧七少輕咳了幾聲,“老子怎么知道?慢慢查唄!”
龍非夜眼底掠過一抹復(fù)雜,見韓蕓汐還要問,他立馬轉(zhuǎn)移開話題,“先把萬年血玉弄到手再議吧。”
憐心夫人押了這么大的籌碼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么屌,他們該如何應(yīng)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