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依依去工作,剛一到辦公室,她包包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她爸爸打來的。
她接起:“喂。”
“依依啊,你能來醫院一趟嗎?你哥突然說他身體疼,一大早的還拉肚子了。還拉出血來了,他現在已經被護士帶去檢查了。這里就我和你爸兩個人。我們有點怕,要是你哥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嫂子和一雙兒女可怎么活啊。”電話那頭。姚母哽咽的說道。在兒子的事情面前,姚母真的是六神無主了啊。
“媽,您別擔心。我現在就過去。我先給劉叔打電話,讓他給哥安排最好的醫生看。”姚依依安撫道:“有我和擎珩,我們不會讓哥出事的。您放心吧。”
“依依啊。媽信你。你快點過來。”姚母現在就把姚依依當成了主心骨了,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在自己兒子的病情面前就變得不堪一擊的了。
姚依依掛了電話,就朝外走去。龔琳也快速的跟上了:“少夫人,你要去哪?”
“我哥身體起了一點變化,我去看看。”
“少夫人。我跟你一塊去。”
姚依依想起昨天的一幕,也就沒有拒絕龔琳了。
兩人快速的趕到了醫院,結果卻看到一個意料不到的人在安撫著姚家二老。
姚依依看著那人,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不過腳下還是不停的走了過去。
“爸,媽。”姚依依叫道。
姚父和姚母看到她過來,總算是松了口氣了。
姚母道:“依依啊,多虧了你的朋友了,他陪我們聊天,我和你爸才不至于這么的擔心了。”
姚依依看向了那人,疏離道:“黃先生,你怎么會在這?”
站在那一直浮現著笑容的男人不是June還能是誰。
如果忽略了他臉上的傷口的話,誰都沒法否認此刻的他多么像個英國的紳士。
“依依,我聽說大哥住院了,只有伯父和伯母兩人照顧著,我有點心疼,就想著來醫院能不能幫上忙。”June溫潤道。
姚依依眼里的惱怒一閃而過。
她真的想不通June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他想打擊她和歐擎珩的婚姻的話,那她絕對不會如他所愿的,就算她和歐擎珩的感情因為他的介入有那么一點點的波動,那他還沒有到那種舉足輕重的地步,她只會當他是愛情里的小丑,他的蹦跶,她只會當成一場戲來看。
她不會傻到真的去生氣的。
“黃先生,我想我們只是萍水相逢,我爸媽和兄長我會安排好,還輪不到你來插手,請你離開。”姚依依也不打算給他臉看,一個男人都不要臉了,她為什么還要好心的給他臉看啊。
姚母有些為難的扯了扯姚依依的手,道:“依依,怎么說話呢,黃先生是你的朋友。”
“媽,我和他只見過幾面,就是點頭之交而已,哥的事我會安排好的。”姚依依有些強硬的說道。
“伯母,我和依依昨天因為一點小事起了爭執,她生氣也是應該的,我去給您和伯父買點吃的,人是鐵飯是鋼,老人的肚子可不能餓著了。”June也不生氣,體貼的說道。
“黃先生,真是麻煩你了。”
June笑道:“伯母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June打了招呼就離開了,龔琳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對姚依依道:“少夫人,我離開一下,一會兒再過來。”
姚依依點點頭。
龔琳隨后離開,走廊上就只剩下姚依依和姚家夫妻三人。
本應該是最親近的三人,外人一走反而沉默了下來了。
時隔多年沒有相處了,姚依依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的父母聊天。
“媽,哥昨天吃錯東西了嗎?”姚依依有些沒話找話的說道。
姚母反而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語無倫次的說了一通了。
“依依啊,你哥昨天也沒有吃什么,就吃了你爸從樓下買回來的粥,然后就說累很早就睡下了,今天一大早就說他肚子疼,不僅拉肚子了,還拉出了血來了,護士送他去檢查了,現在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了,真的是急死我了,你哥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這一大家子的可怎么辦啊,這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嗎?”
姚依依聽了,眼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明來。
她的唇角流瀉了一絲的苦澀來,不過很快又隱了下去了。
“媽,您和爸在這一下,我去問問醫生。”
“好,好,你快點去,去問問你哥的情況怎么樣了?”姚母著急道。
姚依依點頭,去找了醫生。
而另一邊的龔琳,下到樓下,迅雷不及掩耳的把走在她前面的June給帶到了醫院的拐角處。
龔琳把人抵在了墻壁上,手一個用力的夾住了他的脖子,陰狠道:“別靠近少夫人,要不然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June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慵懶道:“小女孩,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龔琳眼神越發的陰狠了。
她的左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把小匕首,輕輕地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道:“別打姚家的主意,要不然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了。”
June的臉色終于變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面部表情,笑道:“我覺得年輕女孩還是溫柔點的好,你這個樣子太兇了,男人見了都會害怕的。”
龔琳拿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看著鮮血沁了出來,她冷笑道:“我還能讓你感覺更溫柔,怎么樣,想再嘗一下見血的滋味嗎?我不介意表演給你看的。”
June終于正色的看向了龔琳了。
“小美女,你比我想的要狠的多了,果然歐擎珩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啊。”June好似由衷的贊美道。
“滾!”龔琳收回了匕首,冷聲道:“別出現在少夫人面前,要不然絕對不僅僅只是劃你一刀那么簡單,你現在已經夠丑了,別以為自己還是一個大帥哥了。”
June反而出人意料的攬住了龔琳的腰,稍稍一個用力,兩人的身體緊緊地相貼著,龔琳先是愣了一下,雙頰忍不住紅了,但那絕對不是害羞的,而是氣的。
June沒感覺到龔琳身上散發的威脅,自以為很有誘惑的說道:“你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女孩,我記得你是叫龔琳,是嗎?我想有你的電話號碼,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賞個臉給我一下?”
龔琳瞇了瞇眼,危險道:“你想要我的電話?”
June自以為帥氣道:“我覺得你是個很有味道的女孩,可以給我電話號碼嗎?”
“可以。”龔琳把聲調拉長,然后腳一抬,速度奇快的踢上了June的命根子。
June疼的直接彎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重要的部位,疼的一時半會都直不起身來了。
龔琳冰冷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不過是個鱉孫子,上不得臺面的外國人,還敢在中國肆意妄為,還真的以為中國沒人了啊,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啊,不過是個沒有分量的廢物而已。”
June只是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龔琳的這一踢,幾乎差點就要了他的命了。
龔琳頭也不回的走了。
June抬頭,惡狠狠地瞪著龔琳離開的方向。
龔琳旁若無人的回到了姚依依身邊。
“少夫人。”
“回來了。”
姚依依也沒問她去哪里去了那么久,只是給予了無限的自由和信任了。
“爸,媽,哥的情況不是很嚴重,只是昨晚吃錯了東西才會造成了拉肚子了,打針吃藥了就會沒事的。”姚依依柔聲道。
姚家二老總算是松了口氣。
“媽,我先回去工作了,我就請了半天的假,這段時間我請的假有點多,公司的同事也會有意見的。”
“擎珩不是很有錢嗎,你為什么還要親親苦苦的去工作?難道擎珩對你不夠好嗎?”
姚母口無遮攔的問道。
“媽,沒有的事,我先走了,哥要是有什么事,你再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
姚依依和龔琳一離開,姚父就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剛剛說的是什么話?這么多年我們都沒管過依依,現在有這個資格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的嗎?”
姚母皺著眉頭,“我不過是關心她一下而已,我聽說歐家是本市的富豪大家族,女孩嫁進去都是當好命的少奶奶的,哪有還親自去工作的,我這不是怕依依受人欺負了嗎?我們之前對她這么差,她都能以德報怨的對我們好,我又不是鐵石心腸,能夠無動于衷的。”
姚父沉默了下來了。
姚母突然嘆了口氣:“哎,算了,就算我們有懷疑又怎么樣呢?我們就普通人,根本沒法插手,她受了委屈也只能她一個人受著,我們說到底還是外人了啊。”
姚父低著頭,表情不是特別的好,整個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被踢了一腳的June隱藏在暗處,陰狠的看著姚家二老,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通了,他道:“Tony,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只要你幫我解決了,我會給你一大筆的酬金。”
“好。”那邊只傳來了一個簡短的字。
“一會兒我會短信發給你,只要你照著我說的去完成,我會把全部的酬金打到你的賬戶上。”
講完,June就掛了電話了。
他看著不遠處相依相偎的夫妻,冷笑道:“老人家,別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的好女婿,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讓他的老婆焦頭爛額。”
June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醫院了。
各人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個月,姚家大哥躺在病床上睡的好好的,突然,他在睡夢中捂住了胸口,大叫道:“疼,好疼。”
姚父和姚母寸手無測的把醫生叫了過來,醫生把人推了進去。
姚依依和歐擎珩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姚母已經驚慌的六神無主了,看到姚依依來,她緊緊地攥著姚依依的手。
姚依依還算冷靜的說道:“媽,哥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還沒醒就在夢里大喊他身體疼了。”
姚依依皺著眉頭,盡量的安撫道:“媽,您先冷靜下來,大哥一定會沒事的。”
一家子在外面等了近三個小時,姚家大哥才被推了出來,為首的醫生面色沉重,還一個勁的搖著頭,連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人,病情一下子就加重了,這種程度簡直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了啊。
“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姚夫人,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病人的病變得嚴重了,我們需要好好觀察,才能找出癥結在哪。”為首的醫生說道。
姚母后退了一步,雙手都顫抖了。
“你們之前不是說他恢復得好好的嗎,怎么現在又變重了?”
“抱歉,姚夫人。”醫生只能如此說了:“我們一定會盡力查出是什么原因的。”
“你們是醫生,難道不知道我兒子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嗎?你們這群庸醫,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直接跟你們拼了。”姚母失控的說道。
“媽,您先冷靜。”姚依依示意醫生先離開。
等醫生離開之后,姚依依又道:“我相信哥一定會沒事的。”
姚母推開了姚依依,惡狠狠地瞪著她,陰冷道:“姚依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還以為你不恨姚家的,沒想到你心腸這么狠,你不是我們的女兒,可姚家也沒斷了你吃穿了,為什么要這么對你哥?”
姚母把所有的罪責往姚依依身上推。
人好好地時候,他們對姚依依感激涕零,人才出了點事,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姚依依復雜的看著失控的姚母,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嘴角浮現了一抹苦笑來了。
她以為姚家的人已經改好了,原來不是,只是善于偽裝,現在人一出事,就本性顯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