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集團保安室。
唐鈺擇雙眸緊瞇,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質,他坐在監控室面前,背后靠著老板椅,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他每敲擊一下,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要跟著收縮一下。
感覺跟凌遲一樣。
元彬也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哎,看總裁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人該要遭殃了。
凌厲的雙眸盯著桌面上冒著熱氣的茶杯,唐鈺擇抿了抿唇角,“梁栩栩,為什么梁心開你的車走?”
梁栩栩心跳漏了一拍,面對唐鈺擇冰冷的口吻,她額頭上冷汗涔涔,但還是勾著唇角笑,“是這樣的,唐總,今天早上梁心的車子壞掉了,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是爸爸病情有變化,姐姐一聽說爸爸那邊出了情況她立刻著急的要去醫院,當時我就把車子借給她了。”
聽了梁栩栩的解釋唐鈺擇挑了挑眉角,唐鈺擇卻不以為然。
他知道梁心和梁栩栩的感情并不是很好,所以梁栩栩絕對沒有這么好心,于是唐鈺擇給元彬使了個眼色。
元彬立刻意會走了出去。
“不可能,我剛才給禹馳打了電話,他就在那家醫院,他說并沒有看到梁心。”溪澈急切的說。
他一說完梁栩栩的臉色就變了變,十分不自然的說,“可能是姐姐只去了醫生辦公室和醫生聊聊父親的病情,并沒有去爸爸的病房,所以……”
“梁栩栩,你最好實話實說。”唐鈺擇蹙眉不悅的說。
他最煩梁栩栩這樣撒謊的女人。
更加煩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所以唐鈺擇對梁栩栩更加是沒有一點兒好感了,何況現在梁心還不知所蹤,唐鈺擇的口氣有些不太好,“你知道我的手段。”
這時候元彬回來,越過眾人湊到唐鈺擇耳邊低聲說,“總裁,我剛才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梁董事長的病情確實有了變化,但是他們說并沒有通知夫人過去。”
唐鈺擇眸色復雜的看著梁栩栩,梁栩栩被他盯的額頭上冷汗直流,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梁栩栩連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喂,你好。”
“你好,我們這邊是淮安區交通警察局,請問是梁栩栩梁小姐嗎?我們在近郊的高速路口發現一輛報廢的汽車,上面登記的是您的名字,我們在駕駛位置上發現血跡,但是車的駕駛者卻不知所蹤,附近有人看到她似乎是被兩個健碩的男人帶走了,想請你來警察局協助調查,請問你現在方便嗎?”
“我……”梁栩栩看了看唐鈺擇,為難的說,“我待會兒過去。”
“好,麻煩你快一點兒。”
掛斷電話梁栩栩深深地松了一口氣,故作緊張惶恐的撲到了唐鈺擇面前,“唐總,怎么辦,姐姐好像真的出事情了,她開我的車去醫院,可是卻下了一個高速路口不知所蹤,警察說懷疑她被綁架了……”
“啪”的一聲,唐鈺擇雙手拍在實木的桌子上,瞇著眼睛盯著梁栩栩,那眼神似乎要將梁栩栩生吞活剝一樣,唐鈺擇周身凌厲的氣氛讓所有人都不禁一顫。
溪澈臉色瞬間變白,“梁栩栩,你說梁心被綁架了?地點在哪里!”
唐鈺擇看到溪澈緊張的神情冷哼一聲,饒是自己現在也非常擔心梁心的安危,但是他還是知道要做什么的。
“元彬,立刻聯系寒少南讓他調查淮安區一帶有沒有可疑人物。”唐鈺擇冷聲命令道,已經率先走出保安處。
“好的,總裁。”元彬立刻撥通了寒少南的電話。
空曠的地下車庫里。
男人背對著光,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來他身材高大修長,他手上似乎是握著一根皮鞭,大概一米長左右,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挽了一個鞭花,沖面前的人抬了抬下巴,“我說,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唐鈺擇的女人都敢碰?”
他嘴角掛著一抹嗤笑,白色襯衫襯托出較好的身材,結實的小臂處微微往上挽著,他面前是一男一女壓著一個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男人。
那男人眼睛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腫起來一大片,雙膝跪地被身后一男一女壓著。
“嘔——”男人并沒有來得及回答寒少南的問話,寒少南已經一鞭子甩了上去,男人胸前的西裝瞬間裂開,皮開肉綻,皮肉連著血液也混合著流出來。
“寒少,你這是不是太狠了一點?”壓著趙梓寒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說,“怎么說趙公子都是在咱們M市出了名的浪蕩公子,你下手這么狠他會吃不消的,瞧瞧這一鞭子下去都皮開肉綻了。”
“哥,你懂什么。”女人挑眉,直接結實的一拳打在趙梓寒的后背上,他又吐了第二口血,“能夠得到寒少親自照顧,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嘖嘖。”
寒少南看著男人和女人,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收回鞭子看著已經快要昏迷不醒的趙梓寒,唉,公子哥就是公子哥,這么不禁打,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寒少南將鞭子收了起來,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
“怎么,寒少,這就夠了?你這剛到手的皮鞭還不趕緊趁著現在這個機會練練手?”女人挑眉笑了笑,要知道這皮鞭可是專門從意大利定制的,上好的牛皮,保證每一下都讓承受的人欲罷不能。
寒少南蹙著眉搖了搖頭,似乎非常無奈的模樣,“這皮鞭是用鹽水浸泡過的,我怕公子哥的身子骨太弱,死掉了我可就罪過大了。”
聞言男人的眉頭蹙起來,寒少果然不會輕易便宜別人。
傷口上灑鹽,這也能想的出來。
“蕭離,蕭若,你們說唐鈺擇是有多喜歡那個梁心,居然把趙公子送到我這里來,他分明是不想讓趙公子活著出去嘛。”
黑道里誰不知道寒少南的手段有多兇狠,話說這個趙梓寒不就是輕薄了梁心兩下而已嘛,有必要送到他這里,還讓元彬囑咐他仔細關照他嘛。
“這個……”蕭離有些為難。
“這個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哦對,還有一句,是說沖冠一怒為紅顏。”蕭若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頭,一邊推了推身邊的蕭離,“你說對吧,哥。我的文化程度好像又提高了不少呢。”
“對對對,你說什么都是對的。”蕭離一臉的無奈,而挨了一晚上的打,加上剛才的鞭子,趙梓寒已經昏死過去,分明不知道身邊的三個人在說些什么。
蕭若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腳下是一雙黑色的皮褲,秀麗的長發直接梳到腦后成一個馬尾,搖頭的時候馬尾一晃一晃的,她雖然看起來穿的十分凌厲,但是五官清秀,卻是脂粉未涂。
蕭離卻是一身黑色的西裝西褲,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打手。
“對了,寒少,你怎么不在我們的地盤上修理這個人,而是選在地下車庫呢?”蕭若不解。
蕭離也跟著點點頭,看著蕭若不解氣的踹了趙梓寒一腳,他滿頭黑線,到底是趙梓寒怎么惹著自己家妹妹了,怎么從前也沒覺得妹妹這么嫉惡如仇呢。
寒少南將皮鞭收了起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如果我說我是怕臟了我們的地方,你信嗎?”
這下蕭離的嘴角抽了抽,我親愛的寒大少,你就別睜著眼說瞎話了好嗎。咱們那地盤什么時候干凈過?
不知道是不是兄妹連心,雖然蕭離沒說出口,但是蕭若卻最快的問,“寒少,我覺得我們那地方本來就很臟啊……”
當看到寒少南如同刀子一樣的眼神掃了過來,蕭若立馬閉嘴。
她說的臟,可不是大家認為的臟亂差的那種臟,而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發生的打架斗毆的事件簡直是數不勝數。
蕭若說完以后,寒少南的嘴角也抽了抽,他的手下是不是該好好管管了?是誰教的這樣目無上司的手下!
呃,好像是他教出來的。
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寒少南聳聳肩,瞥了一眼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趙梓寒,“我們走吧。”
“走?寒少,這人怎么處理?”蕭離蹙眉,總不能把他丟在這里就不管了吧。
“當然了,不然把他弄回家給你當妹夫啊。”寒少南促狹的笑起來。
蕭離大窘。
蕭若卻急得跳腳,“寒少,你說什么呢!我才看不上這種隨便非禮別的女人的男人!他也就是長得一張小白臉,不過這樣子長他臉上可真是可惜了。”
寒少南這下又蔫了,原來蕭若跟著自己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對帥哥免疫嗎?看來他不僅做老大是失敗的,就連做人也挺失敗的呢。
“哎,別廢話了,趕緊走,這是他老子的地盤,待會兒他老子過來發現我們我們就走不了了。”寒少南嘆氣。
他想的還真是周到,看來自己最近總是菩薩心腸。
就在他們三個人走出了地下車庫的時候,寒少南調成振動的手機忽然發出一陣陣嗡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