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澈蹙眉,手里把玩著高腳杯,好奇的目光望向凌微微。
KTV包廂里的光線有些暗,凌微微看不清溪澈的表情,他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五官籠罩在陰影里,身上自成一種溫柔如水的氣質,凌微微心神一蕩,聲音也軟了下來,“溪澈,我來是為了告訴你關于梁心的事情的。”
“什么?”溪澈訝異。
凌微微臉色有些酡紅,醉眼迷離的看著溪澈,眼神中是誘人的萬種風情,白皙的手指攏了攏自己波浪的長發,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微笑,“我知道你喜歡她,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不過是想要用它作為交換讓你不再躲著我。”
溪澈抿唇沒有說話,眼中卻飛速的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他確實不太想和凌微微繼續交往下去,因為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凌微微攔下了梁心結婚的消息,自己也不至于趕不回來。
溪澈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握著高腳杯的手指微微泛白,凌微微嘆了口氣,往溪澈這邊挪了挪,小心翼翼的神色讓溪澈有些動容,“唐鈺擇之所以非常討厭梁心的原因除了因為他討厭這樁婚事以外,還因為當時結婚典禮上唐鈺擇心儀的張詩雅流產了,而這個罪魁禍首就是梁心。”
溪澈握著高腳杯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擰眉溫柔的眼神變得凌厲,聲音有些低沉,“我相信不是梁心做的。”
他的小良心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當時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溪澈回國后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相信梁心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害人的事情,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而這個陷害她的人……溪澈抿了抿唇,臉色有些嚴峻。
“我當然知道不是她做的,因為這根本就是個局。”凌微微扯出一抹笑,說的云淡風輕。
溪澈立刻將目光瞥向凌微微,凌微微一向不說沒有證據的話,“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偶然得知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唐鈺擇的,而張詩雅在唐鈺擇和梁心的婚禮現場來這么一招,無非就是為了博得大家的同情而已。”
凌微微莞爾,呼出的氣息有些灼熱,雙眼迷蒙的盯著溪澈,她很高興看到溪澈變了神色。
“我能幫你,”凌微微挑眉,從包里掏出來一張名片,起身微微靠近溪澈,而這次溪澈沒有躲開,她墨色的長發拂過溪澈清俊的面容,他也只是微微蹙眉,凌厲的眼睛緊緊盯著凌微微。
凌微微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溪澈溫柔的眉眼,沿著他高挺的鼻梁緩緩下滑,空氣中彌漫起曖昧的味道,溪澈眼神一凌,抓起凌微微的手,“怎么幫?”
“我這里有張名片,”凌微微用沒有被溪澈抓住的那只手晃了晃,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名片放到茶幾上,溪澈這時松開了她的手,凌微微嘴唇動了動,“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宋智,是一家酒吧的老板,當時張詩雅的孩子就是他的,剩下的不用我教給你怎么辦,我喜歡的溪澈這么聰明,自然知道該怎么幫助梁心對吧?”
凌厲的眼神掃過了桌上的名片,溪澈心里一動,啞著聲音問道,“為什么給我?”
凌微微聳肩,嫵媚的撫了撫自己的長發,沖溪澈拋了個媚眼,咬著鮮紅的唇魅惑的說,“只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愛錯人。你是愿意幫助梁心和唐鈺擇解除這個誤會,還是把它藏起來霸占梁心,想怎么做隨你,溪澈,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說完凌微微自嘲一笑,毫不留戀的離開。
昏暗的包廂里溪澈蹙著眉頭看著掌心的那張名片,有沒有愛錯人?
他這么聰明,怎么會不理解凌微微這么做的意思。
那么自己會怎么做?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看他們雙宿雙飛,讓梁心得到幸福,還是讓她對唐鈺擇徹底死心留在自己身邊?溪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愛一個人,到底是要看她得到所愛還是要親手給她幸福呢……
梁心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穩。
早上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一切都是三年前的樣子。
就連床單的顏色也沒有換,梁心深深呼了口氣,三年前的記憶撲面而來。
門旁邊的儲物柜上甚至還放著她喜歡的花束,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她以為這里要就成了唐鈺擇和張詩雅的愛巢,卻沒想到唐鈺擇居然沒有動主臥的東西……
那么他一直都是睡在隔壁的么?梁心微微訝異,之前他們結了婚以后唐鈺擇很少回來,就算是回來也不會和自己住在一起,所以隔壁的客房儼然已經成了唐鈺擇的臥室,只是梁心沒有想到她走了以后唐鈺擇也沒有住在主臥。
站在唐鈺擇的房間門口,梁心垂了垂眸,昨天在飛機上他居然那么情不自禁的對自己,不顧是在公共場合,而梁熙琛當時就睡在身邊,梁心生怕動靜太大會吵醒梁熙琛讓他看到這么不堪的一幕,以至于讓唐鈺擇占了便宜。
“站在我房間門口做什么?”略帶嘲諷的聲音。
梁心抬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唐鈺擇已經打開了門,目光森森的盯著自己。
“我……找你有事。”
唐鈺擇修長的手指戴著腕表,眼睛也沒有抬起,隨意的問,“什么事?”
“今天能不能拜托你幫我照顧一下小乖,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不方便帶他。”梁心咬唇,她十分不想麻煩唐鈺擇,但是現在她剛剛回國,只能求助唐鈺擇。
“我為什么要幫你?”唐鈺擇冷笑。
“嗯?”梁心沒想到他會這么問自己,她抬頭看到唐鈺擇一雙帶笑的眸子,扯了扯嘴角,“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
“是因為你還沒有打算讓你爸爸知道他的存在?”唐鈺擇一語中的。
“爸爸現在情況很不好,我不想刺激他。”梁心平靜的與唐鈺擇對視,眼中卻閃過一抹悲傷,手指緊緊掐著手心。
梁父并不知道梁熙琛的存在,現在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解釋突然冒出來這么大一個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不讓他知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他遲早會知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提到這件事情梁心有些不悅,“你到底幫不幫?”
“幫,為什么不幫?”唐鈺擇挑眉,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梁大小姐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謝謝。”梁心道謝,不想在繼續很唐鈺擇糾纏,轉身就走。
而唐鈺擇看著她的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煩躁,昨天自己居然對她情不自禁了?!
即使是沖了一晚的冷水澡唐鈺擇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這三年來自己潔身自好,可能是好久都沒女人了,所以才會對梁心那樣?他懊惱不已。
手機鈴聲忽然傳來將自己的思路打斷,唐鈺擇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瞥了一眼屏幕,發現是張詩雅打過來的,他想也沒想就掐斷了電話。
張詩雅……唐鈺擇心里想著這個名字,眸中卻是一片冰冷。
他原以為張詩雅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甚至想和梁心離婚以后就和張詩雅結婚,可是他卻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那是三年前他還沒有和梁心離婚的時候,發小寒少南回國,他去接機,之后和寒少南一起吃飯,卻接到了張詩雅的電話。
寒少南笑著嘲笑他,“真沒想到唐氏集團的總裁唐鈺擇也會有這么一天,被一個女人吃的死死的,家有嬌妻也忘不了外面的野花,能不能告訴我這野花到底是誰?”
唐鈺擇怎么會聽不出寒少南的調侃,笑著說,“別鬧了,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寒少南一臉驚訝,看著唐鈺擇溫柔的目光臉色忽然變了變,“該不會是張詩雅吧?”
唐鈺擇和張詩雅之前有過一段戀情,寒少南是知道的,聽到寒少南提起張詩雅,唐鈺擇笑了笑,“知我者少南。”
寒少南的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唐鈺擇詫異,“怎么了?”
“阿擇,張詩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寒少南嘆了口氣,并不想發小被女人騙。
“怎么會呢,詩雅她一直都是個好女人,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結婚的話,她也不會被我媽送到法國。”
說到這個唐鈺擇眼中露出深深地后悔。
寒少南的臉色卻更加不好,“阿擇,雖然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作為你的兄弟,我不能不告訴你。在法國的時候張詩雅曾經做過別人的情婦。”
“什么?!這不可能!”唐鈺擇雙手激動的撐在淺色的桌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因為激動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但是坐在他對面的發小卻是一臉嚴峻的看著他,然后緩緩點了點頭,“對方是法國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我們曾經一起玩過,張詩雅原本以為能夠嫁給他,誰知道他早就結婚了,那個公子哥不愿意為了張詩雅離婚,張詩雅卻用盡各種手段想要上位,之后他們鬧得很不愉快。”
唐鈺擇非常不想相信,在他心里張詩雅一直都是那朵純潔的白蓮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她怎么能為了錢出賣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