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都暫時松了一口氣。
金玉見余唯一神色怪異地盯著自己,只能趕緊低頭裝作餓極了的樣子扒拉碗里的飯。
亂世的氛圍在綠野小區(qū)里還沒有彰顯出來,一切顯得井然有序,似乎未來不會更糟,一切都還有期待。
只是這種平靜很快被打亂了。
第二天早上訓練完,中途休息。
因為過濾池已經(jīng)建好,劉凱為了減少礦泉水的消耗量,就讓金玉用大鍋加熱了井水,放在一旁。
經(jīng)過一早上的晾曬,正好解渴。
為了維持秩序,劉凱讓幾個女業(yè)主幫忙給鍛煉的人分水。
張芬端著托盤上的四杯水,朝著劉凱的方向走來。
剛剛結(jié)束四圈熱身跑,她臉上微紅,額角帶汗。
只是嘴唇卻煞白沒有血色,很是奇怪。
她端著托盤的手臂微微發(fā)抖,右手除了大拇指,剩余的四指攥的緊緊的,只用大拇指的力量捏著托盤。
因為她的顫抖,水杯里的水蕩漾著一圈一圈的波紋。
劉凱正在拿著手扇風。
他為了表示大家一樣,也沒有帶礦泉水,只等著眾人喝的差不多了再過去喝水。
許輝三人跟著他也沒有去搶水喝,余唯一,金玉和李勾太也在旁邊一起等著。
“劉隊長,你...你辛苦了,喝...水。”
劉凱正思索著一會進行擒拿拳的練習,怎么分派隊伍方便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的動作。
猛不丁就被張芬纖細的嗓音打斷了思緒。
他見張芬端著托盤哆嗦的樣子,誤以為是托盤太重,連忙伸出手想接過來。
張芬卻猛的一下縮回手臂。
因為動作過猛,杯子里的水漾出來了不少。
“不...用,您直接拿杯子喝就行,我能端的住。”
劉凱感覺到一絲詫異,總感覺有什么不太對勁。
但是一想到張芬剛剛失去小女兒,現(xiàn)在還打著精神出來訓練,也是不容易。
現(xiàn)在對方又特意送水過來,他心里過意不去。
沒有多說什么,他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
張芬盯著劉凱上下竄動的喉結(jié),瞳孔微縮,嘴唇顯得更白了。
她攥緊了手里的托盤,走到李勾太旁邊,沒有說話,只拿怯懦的眼睛看著他。
李勾太微皺了下眉頭,并沒有拿水杯。
旁邊的花子因為李勾太沒有去喝水,一直跟在李勾太身后。
他一看見張芬端著水過來,早就盯著她了。
眼見著她過來,花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裂開嘴巴露出一個傻笑。
邊笑邊手忙腳亂地拿起兩杯水,一杯往自己嘴邊送,一杯遞給李勾太。
他只用了一秒鐘就把水灌進肚子里了。
“老大,快點喝,大壯自己去喝水了,連你都不管了,咱們也別等他了。”
李勾太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水杯,只輕輕抿了一口。
張芬眼看著三人都喝掉了她送的水,眼睛里劃過一絲奇異的光。
她拿起盤子里的最后一杯水,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看了劉凱李勾太和花子一眼。
然后仰頭把水喝掉。
花子被她看的打了個顫抖,后退兩步,躲到李勾太身后。
“老大,這個婆娘笑的好瘆人。”
李勾太也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但是聽見花子的稱呼,他低聲呵斥道:“嘴巴給我把住門,別瞎說。”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張芬揚手把手里的水杯砸向鋪著咖啡色地磚的路面。
清脆的碎裂聲,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
“哈哈哈哈,馨馨,媽媽給你報仇了,哈哈哈。”
金玉跟余唯一正蹲坐在路邊,猛不丁地被碎玻璃波及到。
有一塊玻璃打到她手臂上,刺痛下,她忍不住“啊”了一下。
余唯一緊張地拉住她的胳膊查看。
只見白皙的胳膊上,有一小塊變紅了。
“沒事,沒破皮。”金玉雖說怕痛,但是連皮都沒破,她也沒好意思叫疼,剛剛叫也是驚嚇多過疼痛。
她一看胳膊沒事,趕緊站起來,朝著李勾太這邊走,正好聽見張芬的話。
金玉心里一沉,隱約猜測到什么。
這邊張芬扔掉水杯后,手里的托盤也掉在地上。
她張開緊攥著的右手,里面一塊白底紅花的布塊露了出來。
皺皺的布料因為外力擠壓成一團,又因為失去了外力膨脹開,掉在地上。
張芬瘋狂地大笑著:“馨馨,媽媽給你報仇了,我這就來陪你,別害怕......”
劉凱看著那塊碎花布掉在地上,地磚上立馬被打出一塊水印,顯然布料是濕的。
他越看越感覺那塊布有點眼熟,待他想要上前仔細看一眼時,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
他怔在原地,瞳孔不斷收縮著。
他記起來了!
那塊碎花布,和那天被感染的那個女孩穿的連衣裙上的布料一模一樣。
那個女孩正是張芬的女兒。
他盯著瘋狂的張芬,滿臉的不敢置信。
意識到什么,他迅速伸手進嘴里,摳挖喉嚨。
李勾太看見劉凱的動作,也明白過來。
他迅速扔掉手里的水杯,轉(zhuǎn)身勾住身后花子的脖頸,把兩根手指伸進他嘴里,急切地喊著,
“快,張嘴,把剛剛喝的水吐出來!快吐!”
花子被他猛力摳挖著喉嚨,下意識干嘔出來。
張芬看著他們的動作,摸了把笑出來的淚水,嘴里說道:“晚了,你們都要跟馨馨一樣了,也會變成感染者的,晚了。”
喝完水過來的幾個弟兄,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老大拍打著花子的后背。
眼見著李勾太臉色鐵青,誰都不敢說話。
他們也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張芬,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癡呆呆地走開。
花子喉嚨被李勾太扣的火辣辣的疼。
他干嘔了幾下,實在嘔不出東西,只能眼淚巴巴地看著李勾太。
“老...大,怎么了?水里有毒嗎?我說怎么有股淡淡的腥味,我還以為是我口臭呢。”
劉凱擦了下嘴巴,臉色也是鐵青。
他滿眼凄楚地看了看許輝三人,腦子里一片空白。
余唯一看著他們的動作,又聽見花子的話,神色緊張地說道,
“如果是中毒的話,可以洗胃,”說道這里,他頓了下,“只是這里沒有藥物,你們趕緊多喝水,再吐出來,我想辦法去弄點藥去。”
金玉連忙插嘴道:“需要什么藥,我看看家里有沒有?”
劉凱眼含期待地看著金玉和余唯一,他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仍然帶了絲期待。
只聽余唯一說:“主要需要洗胃機,用生理鹽水沖洗就行,這個必須去醫(y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