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猩紅著眼,從玉墜里放出那些小紙人們。
它們圍著他不斷發出明檀的聲音,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解思念的渴。
那日她是以怎樣的心情發出這些小紙人的?當時她一定很害怕很失望,沒有等來江緒哥哥的保護。
以往江緒覺得明檀很聒噪,聽到她的聲音就煩。
他怎么也沒想到,有一日自己會如此想聽到她的聲音,想到即使是小紙人們不停重復,都能讓他陷入美夢。
閉上眼,假裝明檀還在自己身邊,圍著自己嘰嘰喳喳……
“明檀,不要哭了……你乖……不,你不乖也可以,在我這里,你可以隨便任性,江緒哥哥每天都帶著你飛來飛去,帶你去遍六界好玩的地方……”
忘憂花精嘆息著看著這一幕,失去才知道珍惜,陛下也犯了這種庸俗的錯。
任他再強大,也有辦不到的事,挽回不了的人,可憐可悲。
她大著膽子上前想要勸慰,走近就被濃烈的酒氣給熏得差點倒仰。
苦了這一片的孩兒們了,難怪看起來焉不拉幾的。
指尖灑出點點微光,下一瞬濃郁的忘憂花香就將酒氣給壓了下去。
“陛下,節哀順變,您得保重自己。”忘憂花精勸道:“您還有赤后呢……”
聽說前幾日青帝來過后,赤后就莫名重傷,赤帝卻在這里喝酒懷念其他女人,說不過去吧!
赤后?
江緒一怔,那是誰?
本來應該是那個小傻子的,千年前就定下的婚約,是他背信棄義了。
從他娶雪檀的那一刻開始,不,從他將明檀丟在死路上開始,他以那樣卑劣的方式毀了婚約。
而今婚書已毀,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
現在的赤后是雪檀,一個他以為自己喜歡的女人。
真的是喜歡嗎?
也許有一點,但和對明檀的感覺是不同的。
明檀沒了,他滿腦子都是她,追悔莫及……
雪檀還在,他壓根就不想見,甚至想要是從來沒有這人就好了。
至少不能在赤后之位上。
江緒睜開迷蒙的醉眼,譏笑道:“你說雪檀啊?不怕告訴你,本帝之所以娶她,更多是因為她懷孕……就那次在這里,本帝醉酒碰了她……要是沒有孩子,本帝根本就不會娶她。你瞧,本帝就是這般負心薄幸,卑劣無恥……”
忘憂花精一愣,呢喃道:“就、就那次嗎?”
江緒嗤道:“是啊,就那次,她就有孕了,你說本帝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
“就那次懷孕了?!”忘憂花精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不可能啊,赤后和您只是躺在一起,什么都沒發生啊!”
要是真有孩子,究竟是誰敢給赤帝戴綠帽這么猛?
這話如三九寒冬的一盆冰水,冷得江緒醉意頓消,被酒氣熏紅的臉眼看著就褪了血色,頃刻泛白!
“你說什么?那次本帝和雪檀沒有……”
忘憂花精嚇得腿一軟跪下,抖著說道:“那次的確沒有……您醉了……要是有的話,小仙早就閃了,怎敢留下偷覷?”
江緒厲喝道:“你怎么不早說?!”
他從來都沒碰過雪檀,根本就是被她玩弄于鼓掌!
忘憂花精匍匐在地,顫聲含冤:“小仙冤枉啊!天界誰不知您心悅雪檀上仙,娶她也是遲早的事……再說了,小仙也不知道您和雪檀上仙就那一次……”
若是早點知道,她自然不可能眼看著赤帝戴綠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