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聲東擊西,明面上大兵南下,實際上卻偷襲晉北。
清軍繞道蒙古破邊,而順軍在蒙古境內(nèi)沒有眼線,直到清軍破口而入,清軍殺入晉北,順軍才反應(yīng)過來。
現(xiàn)在清軍攻入晉北,高歡的壓力無疑一輕,眾多將領(lǐng)也紛紛松了口氣。
畢竟清軍大軍壓境,身后南京朝廷又與他們不對付,忠武軍等于是腹背受敵,讓他們難以安心和清軍作戰(zhàn)。
現(xiàn)在清軍去攻擊河?xùn)|,同李自成打起來,便等于分擔(dān)了聯(lián)軍的壓力。
趙銘看完軍報,遞給身邊眾將,沉聲道:“清軍偷襲河?xùn)|,我們算是安全了。不過若是李自成丟了河?xùn)|,清軍今歲入冬,必會再次南下進(jìn)攻我們!”
高歡說完,遂即拔馬韁道:“走!回營商議!”
現(xiàn)在黃河解凍,北岸的清軍沒有渡船,一時間過不來,而且清軍既然突襲河?xùn)|,那么短期的戰(zhàn)略,必定是南守西攻。
高歡看了黃河對岸一眼,遂即領(lǐng)著一眾人,下了河堤,返回開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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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歡得到清軍突襲河?xùn)|消息時,城內(nèi)眾人早就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周延儒、丁啟睿等人都意識到,隨著清軍突襲河?xùn)|,同李自成交戰(zhàn),他們的機會便來了。
高歡回到開封,奔馳到行轅前時,眾人已經(jīng)在節(jié)堂等候。
“督軍!周閣老他們等候多時了!”劉黑子上前道。
高歡翻身下馬,將馬鞭丟給劉黑子,遂即大步走進(jìn)行轅,徑直來到節(jié)堂。
這時,周延儒等人坐在里面,正議論紛紛,討論著清軍西進(jìn)帶來的影響,還有怎么趁機把潞王趕下臺。
“督軍到!”節(jié)堂外,甲士雙腿一并,挺起胸膛,大聲喊道。
節(jié)堂內(nèi)眾人聞?wù)Z,紛紛起身,便見高歡等人,大步進(jìn)來,于是拱手道:“侯爺!”
高歡走到帥位坐下,微微頷首,“看來大家都知道了!”
周延儒道:“侯爺!建奴攻擊河?xùn)|,我們正好可以抽身南下,奪取南京,擁立新帝。”
高歡頷首,不過卻道:“確實要趁此機會南下!只是清軍若奪取河?xùn)|,對于我們也是極為不利。”
雖說高歡早料到清軍會突襲河?xùn)|,但是卻沒有提醒李自成。
這并不是說,高歡想讓清軍占據(jù)河?xùn)|,而是希望李自成能夠在河?xùn)|纏住清軍。
高歡是把李自成當(dāng)工具人,希望他能為自己爭取一年半載的時間。
只要高歡能夠整合南方,讓江南的賦稅供自己使用,那么忠武軍背靠南方富庶之地,把清軍擋住就不是一件難事。
現(xiàn)在南京已經(jīng)擁立潞王監(jiān)國,而潞王隨時可能稱帝,在南京建立新朝。
周延儒還想著能夠繼續(xù)當(dāng)首輔,自然希望高歡能夠快點南下,推翻潞王小朝廷。
“莫非侯爺還要參與河?xùn)|大戰(zhàn)?”周延儒不禁問道。
高歡見他急切的神情,微微頷首,卻又搖了搖頭,“閣老放心,本督不會直接出兵,可也不能看著清軍攻下河?xùn)|。”
雖說河?xùn)|易守難攻,李自成又在河?xùn)|集結(jié)了重兵,但是高歡依舊不看好李自成。
周延儒聽說不會直接出兵,便放心了一些,“侯爺?shù)囊馑际牵俊?br>
從察覺到多爾袞要玩陰招,搞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后,高歡內(nèi)心就已經(jīng)有了盤算。
“第一是發(fā)檄文,聯(lián)順抗清!”高歡沉聲道。
現(xiàn)在李自成沒有滅亡明朝,逼死崇禎帝,聯(lián)順抗清的阻力沒有歷史上那么大。
這也不是朝廷做出決定,而是高歡個人所發(fā),誰也攔不住他。
周延儒等人聽了,都沒有多大反應(yīng),他們也清楚高歡的套路,所為檄文有時候就是隨便一發(fā),根本算不得數(shù)。
不然,民間也不會,有人嘲諷他為“傳檄督軍”。
這時,高歡繼續(xù)說道:“第二,讓孫傳庭、袁時中在河北和山東進(jìn)行破壞,牽制清軍兵力。同時黃河沿線,要留足兵力進(jìn)行防守,嚴(yán)防清軍渡河。”
這點眾人也沒有意見,這既是防守黃河,同時也是牽制清軍兵力。
畢竟,高歡要防著清軍過河,清軍同樣要防著高歡過河,偷襲河北。
“最后,便是給李自成送些軍械和糧食!”高歡沉聲道:“當(dāng)然,頭一批是免費送,后面就需要他拿錢來買了。李自成占據(jù)河?xùn)|,繳獲極為豐厚,他出錢,本督出軍械和錢糧,定能將建奴拖在河?xùn)|。”
周延儒等人回過神來,原來高歡是打這個算盤。
一時間,眾人內(nèi)心不禁有些同情李自成,身為大流寇,大順皇帝,居然被高歡視為工具人。
這是拿李自成當(dāng)擋箭牌,還要賺李自成的錢啊!
宋獻(xiàn)策笑道:“李自成兵馬眾多,銀子也多,就是缺糧食和裝備。如果有我們出售糧食和軍械,那么肯定能與清軍打個旗鼓相當(dāng)。”
高歡沒希望李自成能與清軍斗個平手,只希望能夠擋住清軍一年,或者將山西打爛也行。
現(xiàn)在北方數(shù)省,只有河南和山西的情況好一些,能夠提供糧食和賦稅。
河南是因為有高歡用心經(jīng)營,而山西則是戰(zhàn)亂較少,且晉商實力雄厚。
如果讓清軍得到一個完整的山西,無疑會增加清軍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將山西打爛的話,清軍即便占據(jù)山西,也不會增加多少實力。
周延儒等人聽了高歡的話語,不禁頷首:“侯爺想的周道,那我們何時南下?”
高歡見他將話題又繞回來,便笑著問道:“福王殿下現(xiàn)在何處?”
高名衡道:“還在虎牢關(guān)!”
高歡聞?wù)Z不禁皺眉,“怎么還在虎牢?”
“此前大軍被建奴從河北趕回開封,福王殿下受到驚嚇,便不愿意前來開封。”宋獻(xiàn)策道。
高歡愣了下,遂即微微一笑,“殿下萬金之軀,確實不能犯險,是本督考慮不周了。這樣吧!殿下也別來開封了,本督這就起兵南下,與殿下在路上匯合!”
高歡對于福王的膽怯,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寬容。
明朝的大臣,也都不太喜歡太能干的皇帝,周延儒等人也都沒有苛責(zé)福王。
“那好!本閣這就公布陛下遺詔,并且傳檄聲討東林奸黨,勒令潞王立刻退位歸藩!”周延儒站起身來,臉上滿是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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