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醫院里的某一間手術室亮起了紅燈,由蘇青揚親自操刀的手術此時卻讓他滿頭大汗,手術刀在他手上飛快的運轉,而在一旁協助的護士也在有紊不亂的遞過所需的東西。
“給我時刻關注著病人的的心率和脈搏跳動情況。”蘇青揚的汗淌在額角,鼻尖,看的出他的疲憊。
護士飛快的為他擦拭去,又繼續站在旁邊待命。
雖然也曾預想分析過芯片和血肉的粘合狀況,但是沒想到宋知予那幫人還是那么狠,直接嵌入的芯片簡直不小心就會波及脆弱的神經,這倒是費了不少時間。
時間預算一下子緊張了不少,而手術臺上躺了這個人就是他最在意的兄弟,稍有差池,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站在手術臺上。
“我沒有什么好緊張的,因為我相信你可以。”
在進手術室前,秦墨目光的堅定,讓他多了些安定卻神經再一次緊繃。
“不好,病人有休克現象!”
蘇青揚心一驚,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別亂,按照我們提前預想好的方案,繼續手術,現在麻醉的時間足夠,加快時間。”
蘇青揚平穩了氣息,繼續指揮,只是這額頭腦門的汗,正是他此時高度緊繃的狀態。
還好,一切順利。
秦墨腦袋里的芯片,也被順利取出。
“病人的腦顱里還有一些血塊是因為遭受了撞擊才導致血塊凝結的,所以現在開始清理血塊。”
……
“現在將病人轉移到監護病房,及時反饋他的心率以及身體的機能狀況。他情況特殊,一定要隨時記錄,不能馬虎。”
蘇青揚口罩一摘,看著靜靜躺著的秦墨,這下緊繃的神經歸于平靜,此時想起來,手卻還是抖個不停。心里對那宋知予,又增加了幾分怨念。
蘇青揚沒有立刻隨著眾人走出手術室,而是走到盛著芯片的手術盤用夾子夾住這小小的芯片。芯片上還殘存著血跡,蘇青揚看著這芯片,臉色越發的凝重。
換下手術服,穿上普通白大褂,蘇青揚才走出走廊兩步,全身就癱軟了,直接幾個踉蹌,差點摔了跟頭。
路過的小護士趕緊沖上去把蘇青揚扶住了,關切到:“蘇醫生,你沒事兒吧?”
蘇青揚穩了穩神,擺擺手,示意不要緊。
只是那秦墨,不,現在應該叫祁久慕,他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讓一個婦幼健的醫生給他親自操刀,也是挺大膽的。
不過這本意就是蘇青揚想做婦幼健的醫生,這下好了,主任估計不久就會找上來,把他掉到主院。
“太難了……”蘇青揚欲哭無淚也于事無補,要是主任真的問起他就要裝聾作啞得了。
蘇青揚強撐著精神回到科室,喝了一大口溫水這才覺得心神定了不少。可是那只手,還在隱隱的發抖,也罷。蘇青揚嘆了口氣,誰讓剛才他剖開的可是是祁久慕的頭顱呢!
有后怕也是正常。
這個坎,還好順利地邁過去了。
“蘇醫生,這是病人的第一份身體機能記錄,目前暫未發現異常。”巡查護士遞過一份記錄,蘇青揚接過看了看,示意可以,便沒說什么。
不過想起兩天前,簡繹心給他簡單的打了通電話,因為當時跟祁久慕在一塊,他并沒有多說,于是剛想打電話過去。
剛上手摁到的電話號碼,沒點擊撥打蘇青揚的手便停下來。打給寧嵐要問她什么?要說什么才好才顯得不那么突兀。一旦寧嵐問及自己為何對她的事那么上心,自己又該怎么回答呢?
“腦子真的不夠用了么?上了年紀做了個手術就亂成一鍋粥了?”忍不住蘇青揚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跟她說自己只是不小心按到了?既然按到了就寒暄兩句?這理由也太蹩腳了。那么問她這些天跟那個野男人鬼混了,連弄傷他都沒關心一下良心何安?
這樣會顯得自己小氣得不行吧?肯定會被吐槽一個大男人受了點傷就那么記仇,那還有什么形象呢?
說自己想她了?
蘇青揚忍不住自己又重重拍了自己的后腦勺,瘋了吧!想不開跟她說想她?不會被笑話死才怪吧!
“這種被動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情緒糟糕,蘇青揚把手機重重摔在桌子上,雙手撐在桌子上,頭一歪,趴桌不起。
太累了,眼皮越發的不好使換了,只是這個寧嵐,到底能怎么辦呢?
……蘇青揚睡死過去都沒想出方案。
……
另一邊,同時。
“噗——”
寧嵐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趕緊抽了紙巾堵住鼻子。
“怎么了?你不會是要感冒了吧?”簡繹心湊過來一點,捏著寧嵐的臉左看看又看看,又把手放在寧嵐的額前,再對此自己的額頭。
“萬幸,沒燒。”
說著放下自己的手,卻被眼疾手快的寧嵐直接抓著簡繹心的手,緊緊的握住,眼睛里閃著小碎光,可愛的晃著腦袋。
“你想說什么,你這樣子讓我猜嗎?”簡繹心眉眼一低一挑,寧嵐看著竟然感覺到了來自簡繹心身上的氣壓,而且剛才簡繹心的挑眉動作,未免有點帥過了吧?
“姐,你說,如果宋知予真正出現在你面前,你要用什么方式去打敗她?”
而且寧嵐還記得,這個女人,可是不擇手段整成了簡繹心的樣子,表面看得沒什么兩樣,但是一個騷媚一個眼眸清亮,不帶任何欲.望,倒是天差地別。
想到這個,寧嵐就郁悶了,不解的嘀咕道:“如果他們真的同屬一個公司,而且宋知予是秦墨的老板的話,那么他們應該會有見面的呀……”
“嗯?”
“之前那個宋知予不是整成你的樣子嗎?如果他們倆真的有關系的話,一碰面然后怎么再看到你應該會覺得奇怪,你們兩個為什么長得這么像?難道他們也沒有見過面嗎?”
“我沒問過秦墨。”簡繹心揉了揉眉心,她似乎都沒有想到這一個方面,而且當時他們在電話里也算是有情緒的雙方。
這么一說,兩個人都當時在氣頭上,很多需要詳細了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敞開心扉的去溝通,現在想來,簡繹心確實覺得自己任性妄為了。
應該問清楚,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對方,當時她怎么就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