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你怎么路演完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顧肖打著方向盤,通過后視鏡看著后面發呆的秦墨。剛才路演就發現了他眼神隱隱的失落,但是沒表現出來。是這個男人一直都有著強大的忍耐力,但是還是被看出來了。
顧肖自詡畢竟自己跟秦墨有過觥籌之交,習慣了秦墨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他也知道,這是這個男人的偽裝,屬于他的傲嬌。
“你是不是想要某個人到現場看你,但是你心里又不愿意跟那個人說?”顧肖故作哈哈調侃道。
哪知秦墨目光突然變得冷冽,朝著顧肖的后視鏡一射,顧肖馬上噤若寒蟬再也沒有吱聲。
秦墨不太喜歡跟人交流,雖然想過不對顧肖這個人那么苛刻。但是想到顧肖知情不報,竟然連他身后的那個女人都不知道,就知道抓著機會就隨便當人家的經紀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讓人恨鐵不成鋼。
但是有時候他又同情他,也只是偶爾。
“到前面路口,放我下車!
“怎么了,你不回公司了?”顧肖手一抖,“你最近一直都不在公司,總是直接到達目的地,你這樣不覺得有些不太合適嗎?”
秦墨聽到這句話,劍眉不禁一挑:“有什么不合適?我耽誤工作了?”
“也沒有,只不過……”
“沒有就別那么多廢話,前面,放我下車!鼻啬f完繼續環臂閉目養神。
“你是不是還在責怪我?”
顧肖驀地突然說出口,“你知道,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確實很來之不易,但是我也沒想過隱瞞你,宋知容是他們一直對我聲稱的老板,而且我們一般都是遠程會議,我看不到她的,我沒必要去騙你去隱瞞你什么!
秦墨了無動作,但是話他是聽見了,也沒有做什么回應,只聽得顧肖嘆了一口氣,繼續往前開。
秦墨真真就在路口下了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哪能一直聽任顧肖的嘮叨。
咖啡廳早就有人在等待,秦墨三步并作兩步走入咖啡廳,找到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人對面,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以及帽子,直視對方的眼睛。
“怎么樣?”
“查了很久,但是這個宋知容很沉得住氣,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生物,幾乎不走出公司的門,后來直接我讓人死蹲,沒想到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終于蹲到了。”
說著把一摞照片拿出來,放到秦墨的前面。
不瞧還好,一瞧秦墨差點吐血。
“這是什么?”出點沒忍住罵臟話,但是對面的人卻覺得,秦墨原本的性子就是這樣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就是這樣的,她就算出來,竟然臉上也綁著繃帶,而且捂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不露出!
“那怎么知道這個人長什么樣子?”秦墨哭笑不得。
“我已經時刻讓人盯著了,可是好幾次都是這樣,不知道她的臉是不是經受過傷,所以一直不敢把繃帶去掉!
“算了算了,你繼續盯著吧,直到她把臉全部露出來為止!鼻啬榱似渲械囊粡堈掌,放進兜里,直接帶上口罩和帽子,跟著黑色帽子的人,前后離開咖啡廳。
不過,秦墨想了想剛才看到的照片,那個女人,看起來還蠻高挑,身材也很勻稱,只是這個背影確實有點熟悉,只是忘了在哪里見過。
“一個女人,都三更半夜了還綁著繃帶出行,這算什么操作?”秦墨眉心一蹙,可也想不到女人的清奇的腦回路。
正想得入神,手機一響。
“蘇青揚。”
“秦墨,方案我們已經討論出來了,等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手術的詳細細節!
“嗯!
秦墨扶了扶額,里面這個東西一旦取出來,那么他的記憶就恢復了嗎?簡繹心說的那些美好的過往就真的會恢復么?也不知道為什么,秦墨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緊張。
……
蘇青揚看著方案,有些凝重。這個方案當然也不是十足十的把握,手術有風險,操刀需謹慎,這是醫者一直都明白的一點,但是,秦墨腦子里的記憶芯片,確實不能長期的留在腦子里。
一旦跟血肉粘合,就更嚴重了。眼下是不能再拖了,手術越快越好,而且秦墨腦子里存留著血塊,這些都容易形成腦血栓等其他癥狀。
真的這兩個人走的情路真坎坷,說是好不容易在一起,偏偏惹得那么多人紅了眼,好不容易結了婚,又有一些人不讓人家好過,非要找機會把一個家庭毀掉。
有時候想想女人也挺可怕的。
簡單點不好嗎?比如像寧嵐這種咋咋呼呼,啥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的小瘋子,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的情緒。
寧嵐。
蘇青揚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個丫頭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這丫頭最近不會真的在躲他吧?每一次他一去簡繹心那里總是看不見人,但是他最忙的時候,抽空過去,簡繹心卻說寧嵐來過。
“什么女人沒心機,這丫頭心機才重!碧K青揚有些郁悶,他沒犯什么錯,為啥非得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溜得飛快?
看來他還是找個時間逮住這丫頭,好好問問她又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此時,小護士進來,向蘇青揚匯報道,“蘇醫生,簡小姐讓我跟您說,她準備辦理出院手續了,我也給簡小姐做了一下檢查,各項身體機能都沒什么問題了……”
這就出院了?蘇青揚有點意外,這簡繹心一出院,她就難找寧嵐這丫頭了,他得想個辦法——
這邊簡繹心已經可以下床活動筋骨了,一個發燒,她就在這呆了足足一個星期,也太久了,要不是秦墨勇氣逼著她乖乖的養病,估計她都已經開始工作了。
這段時間真是也辛苦秦墨這個保姆了,天天都過來伺候她,也不知道現在秦墨忙完了沒有,是時候跟他說,自己要出院的事情了,不然真的這醫院就變成自己自己家了,天天待著,體重天天增。
人家來這里看病,她來這里享受,人家進醫院因為病痛骨瘦如柴,日漸消瘦,她反倒好了,肉眼可見的日漸圓潤。
“真是難為人吶!”簡繹心伸了個懶腰,情不自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