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墨心里一直都不好受,他想跟簡繹心道歉,生怕那天他走掉是因為自己被拒絕而惱羞成怒。誠然,當時的他,心里很是不能理解,也帶著一些憤恨的想法,不懂為什么自己一而再的被拒絕。
秦墨驕傲慣了,即使自己也知道簡繹心還是希望自己的記憶能被喚醒,這樣的秦墨恢復(fù)了原本的身份,去名正言順的給她溫暖。
自己何嘗不想這這樣呢?他也在催促著他派出去的人調(diào)查,他心里比誰都要著急。無奈線索太少了,他就連這個傳媒公司的法也只知她的名字,是個女人,可是到底是誰,他根本無從下手。
無疑大海撈針。
“你剛才是在嘆氣嗎?原本自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因為沒有想象中的擠車而感到沾沾自喜的顧肖,耳朵卻是尖的很,竟然聽到了秦墨好像在嘆息。
趕緊騰了個地方,往秦墨的前面一坐,頭一轉(zhuǎn),整個腦袋都趴在椅背上,眼睛里滿是探索。
“你別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我。”秦墨一記冷語,顧肖卻被秦墨這樣的沒有好臉色都慣了,撓了撓腦袋,死皮賴臉的開起玩笑來:“其實,心里的事憋多了,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怒火攻心!”
說著猥瑣的眨眨眼:“急火攻心的后果是什么呢,筋脈盡損,可能還會變成神經(jīng)病。所以,你有啥事可以跟我說,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聽你傾訴哦!”
“滾!”
“你別這樣啊,好歹我們都認識那么久了,我知道你也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裝著事。就剛剛……”顧肖又撓了撓頭發(fā):“那個時尚總監(jiān)跟我說,讓我多關(guān)心你,怕你憋出病來,就不好了。”
“你們真多事。”
“其實你也別把我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有些人看著不靠譜,但是吧,還是會給你關(guān)心的,或許在你眼里,我無非就是因為錢,因為利益,所以壓榨你,但是我發(fā)誓!”
說著顧肖就要舉起手來:“我拿的都是我該拿的,你身上多出的一分錢,我都不會貪!”
“誰跟你說這個……我不關(guān)心。”
“我也是出于,對朋友的關(guān)心,你很難想象吧,我也沒有朋友。”
顧肖說著嘴角有些抽動,很是嘲諷。
當初在經(jīng)紀公司,他就是被排擠出來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能力不能挑起大梁,因為自己看起來總是毫無底線的去給那些高層點頭哈腰。
他們不懂自己要多艱難才能保住自己的飯碗。
“生而為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們一樣可以居高臨下的把人的尊嚴都踐踏在腳下的。”
“你一直在強調(diào)這些,真的很委屈么……”
“不然呢?”顧肖心里吐槽這個男人真是鐵石心腸,說得那么可憐了,還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他,臉色都不帶一點變化的。
“自己選擇的路,自己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沒人逼你。”
“你……”顧肖又開始他的演繹:“沒天理,怎么那么無情的人,竟然還說人家活該!”
“要裝去那邊裝去,不要在我眼前礙著我。”秦墨也是不留情面,他偏偏就不想隨了這個經(jīng)紀人的愿。
“好了,我不裝了,還是想跟你說,這位世界上還有很多關(guān)心你的人,不要把人心想那么狹隘,多多去接觸一下人,多多去跟他們溝通,你就會知道原來生活,是需要朋友的。”
秦墨一聽,直接環(huán)著手臂:“那你覺得朋友是什么?”
“朋友么?就是你就算虎落平陽,我也陪你東山再起,朋友就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你覺得真的有這么純粹而又不求回報的朋友嗎?”
“怎么沒有?”顧肖不服氣了,“雖然說這個社會已經(jīng)沒有古時候那樣子來個桃園三結(jié)義,但是也并不缺肝膽相照的兄弟,這一個社會的發(fā)展,不代表冷漠已經(jīng)是一種常態(tài)。”
秦墨聽著這個事兒精,更是不屑的挑眉:“你有朋友么?”
“我有啊!你別看我現(xiàn)在混的那么差,但是我也有過真心朋友的!”
“哦?”
“你別不相信我,也有過一個為我強出頭為我跟人干過,加為我兩肋插刀的真兄弟。”
想起來顧肖就一臉的自豪,在他記憶里,這位好友的幫助支撐了他多少年啊!他怎么可能會忘記?
“人呢?”
一聽到這個提問,顧肖原本還神采奕奕的臉,一下子暗淡,眼睛也蒙上了一層灰色,仿佛打開了記憶的閘門,他開始有些痛苦起來。
好像在強忍著傷痛。
好一會兒,秦墨才聽到那剛才的大嗓門,傳來的微弱的聲音:“死了。”
秦墨好像第一次覺得自己戳到人家的痛處了,心里有些懊惱,但是話一說出口,就不能再收回。
“哦……”
“可是就算他離開了又怎么樣,我還是會記住他為我所做的一切,他給我?guī)砩钕氯サ南M!鳖櫺ぱ劾镫m有一些沉痛和悲傷,但是他還是咬緊牙關(guān),不緊不慢的擠出微笑。
“我這條命是他給的。我會帶著他給我?guī)淼南M钕氯ィ瑹o論我這個人有多么糟糕,無論我現(xiàn)在仍然一灘爛泥。”
顧肖還是打破了秦墨一直以來對顧肖的偏見,是的,秦墨一開始就不喜歡他,甚至覺得很厭惡這個人,太虛假了。
而顧肖的做法,讓他心里就沒有舒服過。偶然間看見顧肖在打電話給他上面的人的時候那種卑微的姿態(tài),著實讓自己厭惡至極。
因此他一直認為,在顧肖身上根本就找不到男人該有的骨氣和不屈。顧肖太俗氣了,趨炎附勢,不擇手段的諂媚,所以秦末才對他嗤之以鼻。
“你朋友,怎么死的。”
“說來,也挺諷刺的。”
顧肖臉上的自嘲一目了然。
“不瞞你說,在我剛?cè)胄械臅r候我也是那種直來直往的性子,也不受管束。因此因為心直口快也得罪了高層,不僅如此,還得罪了同行,免得別人心生妒忌。自然想方設(shè)法想讓我在這一行業(yè)除名。”
“后來?”
“后來……”顧肖開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