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她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么心思。不服氣?又或者僅僅想留著她做個精神依托?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在意。
無數個夜晚,她夢見爸爸躺在棺槨里的樣子。夢見哈哈害怕得大叫的樣子。那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過去的困難無法一筆勾銷。
她在漂泊海外的日子,是新的人生希望支撐著她一步步走了下來。
"沒想到你只用一年多的時間就從實習設計師晉級成了獨立設計師。"歐辰勛主動打開話題。
"還好吧。"蘇真真簡單的答。
她不知道他對她到美國后的事情了解了多少。他大概還不知道那件事情,否則現在也不會跟她閑扯。
歐辰勛聊天的興致很濃,繼續說道:"我看了你前面做的幾個作品。給幼教中心設計的那個非常棒,很多細節處理得都很完美。"
蘇真真脊背一凜,卻也只回答道:"還好吧。"
說完她打開了車載音響。
溫柔舒緩的音樂在車內流淌,也表達了她不想多談的意思。
歐辰勛識相的閉上嘴。
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小區,蘇真真等歐辰勛下車后鎖上車門。
一輛豪車緩緩的停在了小區對面的街道上。那是歐辰勛的司機。
蘇真真朝豪車努一努下巴:"你的車來了。去吧。我也到家了。"
"我想喝杯水再走。"歐辰勛很是堅持。
倘若是青年男女的戀愛,這該是多么浪漫的請求。
然而對于蘇真真,她覺得這個要求完全多此一舉。
歐辰勛緊握著手拐分擔著左腿上的重量,他努力的維系平衡。盡量顯得與尋常男子無異。
她明白。他只是想在和她多待幾分鐘。
"那走吧。"蘇真真說。
兩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到樓梯口。
老舊的樓房干凈而又帶著堅硬的氣息。
蘇真真按了電梯上行鍵,電梯沒有任何反應。
她攤一攤手:"電梯壞了。"
這就怪不了她了。
歐辰勛不甘心的杵著拐杖上前。自己按了按鍵,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物業不會來修嗎?"
"會。不過等他們修好應該是明天早上八點后的事情。我住在十三樓。那我爬樓梯上去了。"
蘇真真說著看了一眼歐辰勛,算是打個招呼,然后快步朝消防通道走去,很快就爬樓離開了。
十三層樓不算矮。不過電梯經常故障。蘇真真爬上爬下的多了。很快便到了家。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站在落地窗口放空思緒。
歐辰勛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直留著。蘇真真不知道他和蔣依柔后來發展得怎么樣。管家也從沒提過蔣依柔是否來過美國。
不過無論他們現在是什么情況,蘇真真只想遠離蔣家母女,遠離各種陰謀算計。
嘭嘭!
有人很用力的拍打著門。
蘇真真一回頭,盯著厚實的門板,恍惚已經看到了門外站在的人。
不可能!
不太可能。
他不可能用這么快的速度爬上來。
可如果不是他還會有誰?
將信將疑的,蘇真真走到門邊。
貓眼里,歐辰勛滿頭大汗的趴在門框上。
蘇真真隔著門板都能聽到歐辰勛的呼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