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衍在聽到那句話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他坐在椅子上,只是一開始看了夏越謙一眼,接著一直低著頭。
夏越謙看到云奕衍沒有說話,也知道他這個時候需要冷靜。“我在辦公室等你。”
聽到夏越謙離開的腳步聲,云奕衍的頭動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幻聽了,他聽到夏越謙說自己是他的弟弟,他居然是夏明德的兒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么會變成云奕衍呢?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夏家這么多年來對自己一直不聞不問?如果是這樣的的話,云家的人又怎么會容忍到今天?
今天要不是云慕心出事,他或者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從剛才的霍東揚和夏越謙,甚至傅清的態(tài)度來看,他們都是知道的。難道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一下子太多的問題和太多的假設(shè)涌上了心頭,云奕衍的思緒現(xiàn)在是一片混亂。他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看著地上。
這一坐好像過了很久,直到走廊再次響起腳步聲。云奕衍轉(zhuǎn)過自己的頭,結(jié)果看到霍東揚走了過來。
直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云奕衍才開口。“你也知道,對吧?”
霍東揚沒有否認(rèn),“我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呵呵!”云奕衍笑了兩聲,而這兩聲卻是笑得那么得諷刺。
云奕衍抬起頭看著霍東揚,“為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份,還要幫我拿下云氏?這本來就不是我的!”
霍東揚平靜地看著云奕衍,他走到他的旁邊坐下。“不為什么?你應(yīng)該記得我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你無法背叛云家,也憑你叫云奕衍。你就要這個資格。”
“霍東揚,你錯了!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云奕衍回答。“你明白嗎?我覺得自己搶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樣的我難道不可恥嗎?”
霍東揚理解云奕衍的意思,這么多年的寄人籬下,現(xiàn)在反過來還要搶了主人的東西。可是現(xiàn)實本來就是這樣,如果你不自保,那么別人會傷害你。如果你不夠強大的話,那么就會有人欺負(fù)你。
霍東揚目不斜視,接著說了一句:“云奕衍,其實沒有必要糾結(jié)這么多。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云卓給你的。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云奕衍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我做不到你那么淡定。我不是神,我沒有辦法不去想這些。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云奕銘為什么討厭我。云家的一切本來都是他的,結(jié)果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如果我是他,估計也會像他這樣。”
“不,你錯了!”霍東揚回答。
云奕衍看著霍東揚,好像也沒有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我錯了?”
“現(xiàn)在的法律沒有規(guī)定一定要有血緣關(guān)系才能繼承遺產(chǎn)吧!你也是云家的一份子,這些也是云卓說要給你的。為什么你不接受?”
云奕衍一愣,霍東揚這句話沒有錯。也有人把遺產(chǎn)留給其他人,并不是留給自己的子女。
“如果心里真的過意不去,你可以那把這些當(dāng)成贈予。云卓希望你守護(hù)云家,這也是他把云氏留給你的原因。在他的心里,你就是云家的人。”霍東揚接著說。
云奕衍聽到霍東揚的話,心里也變得矛盾起來。他說得沒錯,這么多年來,自己都是在云家長大。而且爺爺一直都對自己很好,沖著這一點似乎也合情合理。
霍東揚看了云奕衍一眼,“云奕衍,你覺得把云氏還給云奕銘就可以解決問題?其實你清楚云奕銘根本無法守住云氏。他們之前為了得到云氏都做了一些什么?難道你都不清楚嗎?接下來或者他們還會繼續(xù),你沒有時間去多想或者煩惱,這也是你現(xiàn)在作為云氏董事長必須去承擔(dān)的。”
云奕衍低著頭,心緒真的很亂。他自己還沒有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來。事情來得太突然,他是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
霍東揚角說完后也站了起來。“云奕衍,我要說的話都說完。我希望你盡快理出一個清晰的思緒來。我覺得你不會讓云卓失望,對嗎?”
霍東揚的這句話直接打在云奕衍的心里,不得不承認(rèn)霍東揚真的厲害,簡單地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心理防線給拆掉了。尤其是最后這一句。是的,為了報答云家這么多的養(yǎng)育之恩,他似乎只有這么一條路了可以走,那么就是守住爺爺?shù)囊磺校?
霍東揚相信云奕衍會想明白的,因為他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慕心還沒醒,我回去安排一下。晚點再過來。”
“嗯!”云奕衍點頭。
霍東揚離開后,整個走廊也變得十分安靜。云奕衍想著接下來要怎么處理,這也不是一件小事。
夏越謙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自己也顯得無力。云慕心的事發(fā)生得很突然,而且云奕衍的身份曝光也是意外。
夏越謙覺得壓力大,最近那么多的事發(fā)生,真的讓人覺得猝不及防。
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
“請進(jìn)。”
門被推開,云奕衍走了進(jìn)來。
夏越謙睜開眼睛,“你來了。”看樣子,他已經(jīng)想清楚了,比自己的想象中要快。
云奕衍點了一下頭,眼前這個人瞬間也從學(xué)長變成自己的哥哥。這種感覺也有些復(fù)雜,他對夏越謙談不上熟悉,可是卻沒有陌生人的感覺。
“坐下說吧!”夏越謙開口說。
云奕衍在夏越謙的對面坐下。“你從開始就知道我是誰?我想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
“不是,我是前些天無意中聽到云奕銘和云州的對話才知道。”夏越謙回答。“接著我回去問爸爸,確認(rèn)此事。”
云奕衍皺著眉頭。“為什么把我送到云家?”
“當(dāng)年的事情,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覺得爸爸絕不是想拋棄你。”夏越謙回答。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爸爸不是那么無情的人,當(dāng)年肯定是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云奕衍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夏越謙,他不像在是在說謊。云奕衍繼續(xù)問:“那么我是什么時候到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