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蠢貨，你贏了我有什么用？這里可是有三位御使，隨便就可以捏死你！"擦著嘴角的鮮血，昊王在提醒楚天快走，他都不知道這貨傻乎乎的跑來做什么。
同時，昊王陡然摔出，一雙手就稍稍扶住了他，司徒玖琳皺眉道："沒事吧，打不過就退到后面去，逞什么能。"
"我……"昊王啞然，一抹憂傷浮現眼中。
"我討厭這家伙總是壓著我，更何況。我恨他之前重傷你，想幫你出口氣罷了，只可惜，哎……我太弱了，沒資格為你做什么。"
司徒玖琳懵了，這是在借機表白么？這么突然？這么莫名其妙？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從心底里，司徒玖琳是看不起昊王的，什么這一界的尸妖之王，在她眼中連下屬都不算，頂多是一條被他們利用的狗，因為昊王連灰色都不是，根本不同種族。
但那一刻。女御使卻并沒有生出反感，畢竟昊王是個很帥氣的家伙，長發，帥得還非常復古，灰色就是復古風格，所以說昊王……除了膚色不同外。很符合灰色的審美觀。
慵懶中帶著點狡黠，笑容中帶著點壞壞的感覺，這樣的男人經常會讓女人一見鐘情，至少，會生出幾分莫名的好感。
同時，最讓女人動心的兩件事是什么？答：第一是某個富豪愿意給自己買房買車買鉆戒，第二就是某個帥哥愿意護著自己，給自己出氣。
所以，司徒玖琳狠狠瞪了昊王一眼，兇神惡煞，但扭過頭去，這女御使竟然有些臉紅了。
可楚天是徹底瘋了，他不知道昊王到底搞什么，和他翻臉不算，還跑去泡敵人妹紙？不過他并沒有再出手，他這趟來的目的是另有其事。
"其實，你是來找我的對么？想聊聊？"公孫齊史笑著迎了上去，還攔住了一旁想要出手的夏侯殤云，因為那個有空就好好聊聊的約定。
可惜他會錯意了，楚天絲毫不關心這事，開口就問："李陽究竟怎么了？你們對他做了什么？他為何會變成野獸！"
"原來只是這件事啊。"公孫齊史哭笑不得了，其實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可說的。
妖獸內核是什么？甚至妖獸是什么？其實很簡單，就是鏡中世界里的獅子老虎狼，只不過更加強大和恐怖罷了，同時那水晶內核就是它們恐怖的來源。
生命之源，力量之源，還包括了它們的野獸本性之源。
甚至，鏡中一族之所有擁有很強的力量，就是因為他們吞噬了這種內核，借此進化出了戰斗裝甲。甚至，感染人類變成尸妖的，也并非灰色原本的血液，而是這種內核中所帶有的毒素，由內核感染了灰色，再由灰色感染人類制造吞噬體。
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進化和感染過程，同時這其中牽涉到很多灰色真正的秘密，所以這些話，公孫齊史并沒有和楚天解釋很多。
他只是告訴楚天，那種內核非常強大，已經進化成了一種獨立的生命體，懂得利用一切的環境生存下去，包括占據其他生物的尸體，同時，那種內核就是妖獸的野性本源，所以……
"你是說，李陽變成了你們世界里的那種妖獸？"楚天愕然道。
"你還是沒懂，其實這過程不是變化，而是你口中的那人已經死了，被夏侯殺掉了，所以現在操控他身體的，只是那顆內核罷了。"公孫齊史喃喃道。
心中一陣劇痛，楚天愣愣的退后幾步，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同時高傲也愣愣的看向了羅天燼，滿臉苦澀。
一聲尖叫打斷了公孫齊史的話："這不對！你騙人！爸爸還是爸爸！他還記得媽媽！雖然一開始想要傷害媽媽，但很快就記得媽媽是誰了！他們還……"
汪娜的話并沒有說完，因為后面牽涉到某些羞羞的事情，但女孩對月華說出那句對不起以后，就已經想明白了。爸爸只是思維混亂，爸爸還是爸爸！
"他還能認出旁人？這不可能！"公孫齊史斷然反駁，灰色也曾用這種內核復活過，但卻失去了所有意識，只是不斷殘害身邊人，殺戮親人朋友甚至吞噬，所以灰色人類在吞噬內核后，都會在身體里加入一種禁制，死就是死，絕不能因內核而復活。
真的是這樣么？楚天無法分辨真相，汪娜也不懂，但高傲卻瞇著眼摸了摸羅天燼的額頭，他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內核的真正秘密……其實連公孫齊史都不懂。
"那羅天和李陽為何完全不同？"高傲瞇眼問道。
"他？"公孫齊史愣了愣，瞳孔陡然一縮道："他也是由內核復活的？那他為何沒有野獸本性？奇怪……"
就在這句奇怪說出的時候，真正的奇怪突然開始了，羅天燼本瞇眼趴在高傲的背上，像只樹懶似得纏著，可當他睜眼，突然，他看到了公孫齊史。
那一刻羅天燼的反應有多大？他嗖的一聲就從高傲的背上躍了下去，猛然嘶吼，甚至連頭發都立了起來，就像一只猛獸……看到了自己的天敵。
利爪死死摳住地面。那指尖上竟浮現出了電流，羅天燼還是可以使用那種無屬性妖力的，雖然他已經沒有了鐮刀，同時他至今沒有生出妖武，變弱了？
不！他的電流屬性還在，他已經不需要用任何武器來轉換了。而是像我的雙屬性疊加那樣，直接從胸口的內核中啟動。
羅天燼此刻的內核中，已經充滿了那種無屬性的古怪妖力，同時，他的身上早已滿是噼啪亂響的電流，從指尖開始蔓延，直到渾身都是！就像只沒有尾巴的比卡丘似得……
然而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兩點，第一，他為何會對公孫齊史這么大反應？第二，高傲連忙緊緊抱住了他，羅天燼卻并未掙扎。反而收回了渾身電流。
高傲大喜，因為這說明了羅天燼還記得自己，哪怕他已經沒有意識了，那段兄弟感情卻早已深入了骨髓深處，同時，他突然扭頭問公孫齊史道："你們灰色和那種妖獸是天敵么？"
"是，它們是我們的食物，就像你們吞噬體吃人一樣，同時，它們也會群起而攻我們。"公孫齊史直言不諱道。
高傲立刻閉嘴，連一個字都不再說了，甚至楚天想再問。也被他攔住了。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回去再慢慢告訴你，這些家伙其實并不懂。"高傲壓低聲音道。
贊！昊王暗暗生出了大拇指，他也明白答案是什么了，同時又贊嘆高傲的聰敏，答案是我們找到的，沒必要說出去便宜敵人！
答案是什么？說出來可笑，灰色將內核作為力量本源，卻并不真正懂得這玩意的含義，或許公孫齊史說的沒錯，此刻的我和羅天燼都被內核中的野性本能侵占了，但我們曾經的意識卻并未完全消散。
羅天燼喜歡跟著高傲，我很快就接受了月華，這就是證明！
為什么？因為公孫齊史的說法有兩個很大誤區，第一，他忽略了灰色是妖獸天敵。
灰色曾不止一次用內核復活過，但復活過來的人，卻吃掉了自己的親人，也吃掉了自己的朋友，這首先是因為剛剛復活那一瞬間的混亂，就像我拼命攻擊月華，其次是因為……
就算那些被復活的灰色依舊隱約有些意識，依舊隱隱記得這些親人和朋友，可那份內核中的天敵本能。卻完全凌駕于了理智之上，所以羅天燼一看到公孫齊史就險些發狂。
野獸的天敵本能有多強？稍微看過幾集動物世界的人，全特么知道！
至于公孫齊史的第二個誤區，說起來就有些悲劇了，不管你和曾經的親人朋友有多好，一旦他們變成野獸。甚至怪物，你的第一個反應永遠是恐懼。
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你是舉起屠刀反抗？殺掉那些威脅？還是想著曾經的感情，默默流著淚忍受著那些撕咬？敢說超過九成九的人，反應永遠是前者。
就連汪娜都怕我，就連楚天腦海中都曾劃過一絲殺掉我的沖動。就連孫蕓和周浩都在嘆息，他們想喚醒我，可當我張開血盆大口后，他們的反應依舊是自保，是因為他們和我的感情不深？不！自保只是生命的本能罷了。
當然也有例外，高傲就是。月華也是，為了那段兄弟情，高傲可以說是不顧一切的，所以他發現了羅天燼心中依舊隱隱記得他，同樣為了死守那段感情，月華也……
這兩天對月華的折磨可以說大到恐怖，她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體會那種心碎欲死的感覺，可她不斷的被我折磨，卻從未放棄過，哪怕她被我撲倒在地奮力撕咬，都只是默默流著眼淚忍受著。
這世上有多少個高傲？又有幾個能做到月華這樣？公孫齊史說的沒錯，我確實變成了野獸，但我依舊愿意握著月華的小手，癡癡的跟隨她，為什么？
因為沒有將感情經營到深入骨髓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李陽，餓了么？"夜色下，月華癡癡看著我，盡管她已經被我傷到連心都支離破碎，眼中卻依舊滿是溫柔。
我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那美若天仙的嬌媚，我不懂那一刻的感覺是什么，只是突然緊緊抱住了她，一聲低低的咆哮，一句連我自己都不太懂的話。
"喜歡你……月華。"
這句話，或許比我曾發過的所有誓言意義都重，月華陡然愣住，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