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么？"捧著女人的小臉，我喃喃問道。

衣衫漸褪，身子緊緊相擁，那一刻我等待了多久？天知道，但我卻在最后一步停下了，很怕……

怕什么？是那一聲呼喊？還是我不明白月華為何偏偏選今天，選此刻，選剛剛見完罹天辰之后？

我不傻，我知道今天月華做出這個決定，和她剛剛見過罹天辰有莫大關系，只是我想不到為何，是見過罹天辰后發現對他的愛淡了？還是因為昨晚，讓月華覺得她更想拉住的手是我？

"別怕。"月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柔聲道："放心，我再不會喊出那個名字，永遠！"

"嗯！"我用力點頭，滿心欣慰的再次吻下，卻沒有發現女人眼中的復雜更深了，而那句永遠，并不像是對我的承諾，而是是她自己的誓言！

可她為什么要發這個誓？這是否意味著她和罹天辰的徹底決裂？可她明明愛極了他，前幾天還在激情中呼喊他的名字。甚至昨晚還滿臉淚痕的沖出去追他。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月華，好久不見。"當罹天辰說出這句話，女人直接淚崩，直接撲進了他的懷里，那一刻心是痛苦還是喜悅？或許兩者都有，不過這份擁抱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女人心中有一個不得不解開的疑惑。

"天辰，你為什么要做那種事？"月華淚眼朦朧道。

"月華問的是什么？"罹天辰明知故問。

"你知道的，蕪湖的事！我想知道你為何要陷害李陽，真的只為吃他增強力量？還有，你是否真的殺掉了秦嵐！"月華顫聲道。

罹天辰沒有回答，只是揉著女人的秀發，滿臉掙扎，直到月華再次追問才嘆息道："月華，我真的不想騙你……"

那一刻，月華的小臉煞白，腳步踉蹌著連連后退，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信，只是想親口再問一遍，而今，她又聽到了答案。卻還是不敢信……

"你為何要這樣做？你為何要打破你七十年的堅持，你怎會突然變成這樣？你還是罹天辰么？"月華嘶吼道，用那宛如夢境破滅般的聲音。

她從第一天遇到他就仿佛在做夢，即使他愛上的人是她姐姐，她依舊愿意陷入那夢中不想醒來，只因為……那是她第一次發現，世上還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俊美絕倫，實力出眾，氣度過人，性格更是溫柔的讓她為之融化，還有那超凡的毅力。七十年一成不變的堅持，哪怕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還一往直前。

月華很想跟著他，永遠，哪怕他選擇的是自己姐姐都好，哪怕只是站在身后看著都好，她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完美到何種程度，何時才會出現瑕疵。

可從月華跟著罹天辰的第一天起，這男人就從未出現過任何瑕疵，那真像是一場夢，他就是夢中那最最完美的天使……

可如今夢醒了，月華卻發現完美逝去了，夢中的天使早已墮入地獄，而且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她拼命的嘶吼也喚不回他，她只能流著淚問他："為什么？"

"月華你變了。"罹天辰突然道："以前的你總是乖巧的像只小羊羔，從未這般質問過我，是因為李陽么？"

"不！"月華咬牙："不是因為李陽，那時的我和他還不熟悉，就算你想吃了他，我也不會阻止的，我想問的是秦嵐，你怎么可以殺他？"

"你還記得你和秦嵐多好么？你還記得曾說過這輩子朋友不多，他是唯一么？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到秦嵐的情景么？他變成了尸妖，覺得生無可戀，只想默默的死去，是你勸服他的！你告訴他只要有夢想，有堅持，哪怕變成了怪物都無所謂！"

"就是那句話，秦嵐才永遠跟著你，追隨你，但你卻殺了他……這就是你所謂的夢想？所謂的堅持？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女人聲嘶力竭的咆哮著。

仰面望天，罹天辰的眼中滿是苦澀，其實他很后悔做出那個決定，但……做了就是做了，只有堅持走下去，畢竟他有一份比秦嵐更無法割舍的情感，為此，他無所顧忌，就算墮入地獄也心甘情愿！

"抱歉月華，有些事已經無法挽回了，我也不想再多解釋。"罹天辰嘆息道。

"既然不想解釋，那你還出現做什么？為何還來找我？"月華咬牙。

"不。"罹天辰微笑道："其實我本沒打算來南京，也不知道你在這，只是因為帝天的一句話，他提到了李陽，所以我想來看看，順便商量一些事。"

"商量什么？"

深深吸了口氣，罹天辰傲然道："我要做新的尸妖之王，我要聚集一股很龐大的力量為我做一件事，所以，我要獲得帝天的無條件支持，他在尸妖界還是很有名望的！"

"尸妖之王？連你也……"月華難以置信的看著罹天辰，這豈不是和晨雨城那人渣一樣了？難道力量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么？竟然還想要權力？她再一次肯定，眼前的再不是那個她深愛數十年的罹天辰了！

"這和李陽有什么關系？你為何要來找他？"月華又問。

罹天辰搖頭："其實沒關系。但帝天這個白癡居然說李陽是個很不錯的小兄弟，很聰明，也很有遠見，所以支持我的事他無法拿定主意，要先來問問李陽。"

月華恍然，但……其實已經無所謂了，罹天辰再不是罹天辰，他的事與自己也再無關系，雖然心中悲痛，但月華還是咬緊牙關扭頭想走，可那手卻突然拉住了她。

"我罹天辰從未求過人，所以月華，為我做一件事好么？"直到此刻，罹天辰才說出這句話來，癡癡的看著月華，可惜……女人卻突然甩開了他的手。

"你覺得到了此刻，我還會幫你什么嗎？確實，我曾愛過你，愛的很深，甚至我前日還在夢境中喊出了你的名字，可你變了，你不再值得我愛了，所以……放手！"女人的語氣陰冷，表情滿是決然。

這就是月華，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清清楚楚的表現出來，當她深愛著罹天辰時，她可以為他不顧一切，甚至做違心陷害人的事。

她可以壞，但只求他完美，只求他值得自己所愛，可當那份愛不再值得，月華拒絕的同樣斬釘截鐵！

更何況，當月華失去了那個夢以后，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我，她好想讓我再抓住她的手飛上天空，體會那自由自在踏足云端的美好，而罹天辰，她連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愛之深，所以恨之切，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是因為李陽？"罹天辰面色古怪道："難道月華喜歡上了那小子？真看不出，他還有這么大的本事。"

"是，也不是，我拒絕你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你不值得我再做什么了，但他也確實比你好，至少比此刻的罹天辰要好一萬倍！"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他陪著我，在我最虛弱的時候，是他含著眼淚忍著惡心去幫我捕食，甚至他還把楚天送他的寶貴藥物給了我，只為幫我恢復實力。"

"其實，當我恢復實力后，我曾想離開他去找你的。可他竟然毫不猶豫，似乎從未想過我會離開，他很純真，很善良，就像曾經的你……"

"不！他不是你，他就是李陽！真可笑，我居然曾想讓他模仿你，取代你。"月華喃喃道，眼中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些許溫柔。

"是么？那便算了，那些事還是由我自己去做吧。"罹天辰倒也不強求，只是放開月華的小手時，眼中突然浮現出一抹陰冷。

"自己做？你打算怎么做？"月華疑惑，她跟著罹天辰數十年，看過他無數種表情，可那陰冷卻……前所未見。

"不做什么，繼續和帝天去商量支持我稱王的事，而李陽，希望他不會阻止這件事吧，否則……"罹天辰森然道："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擋我的路。"

罹天辰說完就走，滿臉傲然，可月華卻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澀聲問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李陽阻止的話怎樣？難道你想殺了他！！"

"或許會吧，其實我并不想殺他，因為這樣很可能導致帝天和我決裂，所以我會先為之前的事道個歉，想辦法勸勸他，如果他接受的話就罷了，不接受的話……"罹天辰的眼神愈加發冷。

"其實，今晚很巧，我遇到了隱秘機動隊的六部，所以我殺掉誰的話，可以隨便嫁禍給那家伙，甚至就連帝天也……"

"我在想，如果帝天蠢到因為李陽而反對我，或許我可以連他都除掉，然后利用他的死去激起尸妖的憤怒，或許更容易操控某些事，哈！這還是晨雨城教我的辦法。"

"不僅是李陽，也不僅是帝天，我不會讓這個秘密傳出去的，所以，知情的家伙全部都要殺掉，哎。其實我不想殺掉林風和那個小汪娜的，他們都是我曾經的下屬，但我說過，決不允許任何人擋我此刻的路！"

罹天辰嘆息道，臉上依舊掛著那萬年不變的溫柔，可月華卻早已驚得渾身發抖，她不敢相信他變得這么徹底，這簡直像從云端跌入萬丈深淵般，看著那雙溫柔中帶著陰森的眼睛，月華幾乎不認識眼前這人。

"你敢！我……我決不允許你傷害他們！"月華突然尖叫了起來，七條尾脊全部展開。直指罹天辰的背后。

罹天辰的笑容更古怪了，扭頭道："我就說，月華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會這么心慈手軟，說不定還會幫我一起殺的，哈！又是因為李陽？"

"不過可惜，你阻止不了我的……"冷笑中，那十片羽翼陡然展開，罹天辰的妖力直接攀升頂點，那氣勢全部放出，宛如猛虎，而他身后的月華卻再次顫抖，仿佛只小貓般，實力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現在的我已經無人可擋了，殺掉李陽和帝天輕而易舉，甚至！你也是一樣……所以月華，別逼我連你都一起殺掉哦。"男子傲然道。

"不，你不是無敵的，還有楚天，他和李陽是朋友！"月華牙關打顫的強辯道："如果你殺了李陽的話，他一定會……"

"我說過，我不會留下證據。那個六部今晚來的真不巧，哈！李陽和楚天很好么？這樣一來，或許我還能想辦法逼楚天出手也說不定，哈哈！"

夜色下，罹天辰的笑聲極其狂放，宛如惡魔。

夜色下，月華頹然坐倒，連把妖武刺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她知道，她攔不住他的。

"如果我答應幫你的話……"月華突然抬起頭來澀聲問道。

罹天辰莞爾一笑，或許他早就在等這句話了，卻依舊賣乖道："咦？為了李陽你居然愿意做違心的事？月華啊，我真不明白你為何會愛上他的，雖然性格不錯，但只是個很普通的男人吧。"

是愛么？月華也不知道，只是她始終記著那云端遨游，那是她第一次嘗到戀愛的滋味，很美好，也很快樂。

不由自主的，女人流下了眼淚，她只是不想我就這樣死去罷了，因為我們約好了。明天繼續……

"怎么了？"床上，我滿臉緊張的拭去了月華眼角的淚痕，皺眉道："你后悔了？"

"沒有。"女人強笑搖頭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嗯，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別強迫自己，我們只是剛開始發展，有些事并不著急的。"我柔聲道。

其實我不著急個屁，下面早就一柱擎天急不可耐了，只是我依舊盡量保持著溫柔，我不想，也不敢傷到她哪怕一丁點兒。

她太完美，是我所見過最優秀的女人，可我不明白她為何哭，突然流淚。

"沒有哭啊。"女人揉著眼睛辯駁道："不過李陽，我想聽你再說一遍，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很愛我？"

"當然！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早就愛死你了，永遠。"我壞笑道，輕輕啄著女人的小嘴，手卻一陣亂摸。

月華沒有掙扎，反而眼中全是欣慰，她終于懂楚依涵的那句話了，選一個愛自己的人，果然比選一個自己愛的人更加幸福。

"月華，你不會后悔么？你真的愛上李陽那小子了？"這句話，罹天辰也問過女人，當時的她枯坐在地默默搖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月華苦澀道。

"那就隨便你吧，不過月華你要記住，如果你后悔的話，我也隨時可以反悔，隨時可以殺光所有企圖阻止我的人。"罹天辰冷笑，月華默默點頭。

"現在，跟我回去吧，如果你想勸服那小子的話，收起眼淚，別讓他看出破綻來。"罹天辰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小手，拉起就走。

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看到了那一幕心痛的畫面，也就是因為罹天辰的話，在走進門的前一刻，月華才終于擠出了一抹笑容。

雖然，她很彷徨。很掙扎，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否正確。

"李陽，你說我這么做對么？"月華突然幽然問道。

"啥？"我一臉的茫然，一頭的冷汗，這種突然剎住的行為真讓人郁悶啊。

"沒什么。"月華莞爾道："但記住你說的話，李陽你說過愛我的，永遠！"

"愛我吧，現在就要，我想體會那種感覺，被你愛著，被你呵護著。同時，我想知道那個答案。"月華癡癡道。

直到此刻，月華依舊分不清是否愛我，罹天辰也并沒有逼迫她做這件事，但她卻在回來的第一時間找到了我，抱住了我。

其實月華也知道我們剛剛開始，有些事略早，但她很想試試，用身體去體會自己這么做是否值得，她想知道那份愛究竟是我單向的，亦或是連她也有。只是尚未破繭罷了。

聽著女人那迷離的低喃聲，那嬌羞的小臉，我早已醉了，一刻都不想再等，不想再問。

吻從溫柔變得激烈，呼吸也逐漸粗重了起來，因為緊張，我根本穩不住自己的手，擁著她，聽著她那讓我幾欲瘋狂的愛意傾訴。

一聲驚呼夾雜著疼痛，月華的身子陡然一顫。我愣住了，她竟然還是……對了，她連戀愛都沒經歷過，又怎會做過這種事？

"痛么？"我心疼的緩下動作，用舌尖吻去她眼角的一點水漬，動作越來越輕柔，緊擁著，呵護著。

"嗯，還好，很喜歡。"月華呢喃道，小臉卻深深邁進了我的胸口，根本不敢看我。

她又說了，說她喜歡我！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可再次聽到這句話之后，我的心仿佛瞬間就失控了，包括身體。

沖擊，仿佛狂風暴雨般展開，月華就像是海浪中的扁舟，連姿勢都無法維持，除了緊緊抱住我的后背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被動的承受著那驚濤駭浪。

疼痛并沒有持續很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滾燙，以驚人的熱度擴散到了四肢百骸，那舒適感讓月華忍不住就驚呼出聲。

女人的小臉早已紅得發紫，連身上都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粉色，好美，好可愛，我還從未見過她此刻這樣，侵襲的速度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我根本控制不了。

這是我和她同樣的第一次，持續了多久？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那狂風暴雨中，月華的身上滿是黏膩的汗珠，到最后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劇烈喘息著，而我，也在她完全崩潰的同時，快樂終于攀升至極限，猛烈爆發。

"還好么？"我第一時間就握住了月華的小手，眼中滿是憐惜。

"嗯。"月華依舊不敢抬頭，只是縮在我懷里。

"李陽……"

"怎么？"

"愛你……"

那是一聲喘息，又仿佛一聲抽泣，聲音低的只有我和她才能聽到。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只是用力抱著她，即使結束也不愿意分開，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