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想不到一向性格溫和好拿捏的林青歌會突然漏出獠牙,一瞬間慌了,她面色慘白正欲解釋,可林青歌卻不想跟她廢話,反手打在她臉上泄憤。
“你自己要作死可別怪我,你給我滾出去!”看著這蠢女人這張臉,她是一分鐘都忍不了了。
容嬪被打了個錯不及防,捂臉詫異的看著她,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這個時候翻臉,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么。
“當初你一心要進宮,我爹看你執念太深只好將你送進來,你不但不感激,還讓人推我,容嬪你個白眼狼!”她提高聲音大聲罵著,毫不掩飾心中的怒火。
“我念在你是我堂姐,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要是一心服侍圣上還好,要是在生那些齷齪的心思,可別怪我向太后揭發你的狼子野心!”
這女人如此愚蠢,遲早會連累太師府,她現在將話說死,撇清關系,日后真出事,也怪不到太師府上。
她不在理會惱羞成怒的容嬪,召回門外的宮女梳完頭發,離開剪風閣,就在她踏出門檻的同時,帶她來更衣的嬤嬤突然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她裝作沒看見,跟著嬤嬤返回太后那里。
走出一段路后,蕭廷逸高大的身影突然闖進她的視線里。
“你無事吧?”蕭廷逸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見他沒事,眼中浮上幾絲探究開口問道。
她斂起臉上的怒意,搖了搖頭故作羞澀的低下頭,“多謝王爺關心,臣妾沒事。”
太后從蕭廷逸身后走出,臉上帶著幾分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打趣的道:“要不是哀家攔著,景兒這孩子怕是要闖進殿中尋你了。”
蕭廷逸名字葉成景,要不是太后提起她都快忘了。
不過,蕭廷逸擔心她?
她偷偷抬眸打量蕭廷逸,做戲也未必做的太足了吧。
蕭廷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皇弟倒是娶了個好媳婦,剛才奮不顧身跳進湖里救人的場面,朕可是至今歷歷在目啊,不知弟妹何時學會游泳了,姿勢還……”
一個明黃的身影帶著一支儀仗隊出現,正是當今圣上葉晉昭,他開口打趣的說道,目光一刻不移的看著她。
這眼神太直白了,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她十分不喜歡。
她輕笑行了個禮,眼觀鼻口正色道:“讓皇上見笑了。”
“走吧,去前面坐坐。”太后笑看著她,抬手朝她招了招,“錦丫頭到哀家這來。”
氣氛瞬間有些微妙,眾人都面帶驚色,包括她本人。
太后怎么突然就對她這么好了?
她走到太后身旁,扶著抬手伸出的手,走在前面。
回到太后宮中,太后直接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從手腕上摘下一個血玉鐲子,自顧自的帶到她手上,“這血玉鐲子是哀家的嫁妝,哀家平身最喜愛的一對鐲子,皇帝成婚的時候送了一只給皇后,如今這一只便送你了。”
她心下一驚,急忙抽手推辭,太后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眼神閃爍了幾下,“你是個好孩子。明事理,知道自己的該做什么,你就收著吧。”
抬眼對上太后別有深意的眼神,她心里一陣后怕。
果然,容嬪宮里的事這老狐貍已經知道了,好在她并沒有理會容嬪那蠢貨,不然真的是自惹一身騷,太后此舉除了敲打她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拉攏!
明王回京后,太后便對他照顧有加,視他如己出,但只是表面。小說中太后和成網的關系可不好,太后還是間接害死蕭廷逸母妃的兇手,蕭廷逸現在委曲求全認賊作母,背地里早就謀劃著如何除掉太后,拉下葉晉昭。
可惜太后不知道,真以為自己感動了蕭廷逸。要不是葉晉昭心眼多,有防備,早就被拉下皇位,哪還會有后面兩百多章的劇情。
如今她要是收了太后的東西,無疑就是在對蕭廷逸說,我現在是太后的人了!我有太后罩著,你奈何不了我的!
她可還沒蠢到讓蕭廷逸越發討厭她,她笑著收下太后的手鐲,心里策劃著回府后該如何跟蕭廷逸坦白她的心是跟蕭廷逸在一起的。
就算不跟女主搶男人,也不能跟男主站在權政對立面!
“長者賜不敢辭,臣妾便收下了,多謝太后娘娘賞賜!”她垂下眼簾擋住眼中的算計,嬌聲應和。
“母后倒是疼愛弟妹。”葉晉昭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別有深意一笑。
她感受著來自頭頂的目光,只覺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用完晚膳,正準備回府,太后突然開口留她在坐一會。她眉頭不見微一皺,向蕭廷逸投去求救的目光。
“母后,天色不早了我跟阿錦該回府了,你若是真喜歡阿錦喜歡的緊,明日在召她進宮也無妨。”
蕭廷逸說著,順手牽住她的手。
太后見狀,也不在多說什么,笑罵著道:“你這孩子,才成婚就如此護妻了,好了好了哀家也不留錦丫頭了,快走罷。”
蕭廷逸拉著她的手離開了太后宮中,直到宮門口時才嫌惡的甩開了他的手,一聲不吭的爬上了馬車。
她不知道蕭廷逸這是發哪門子瘋,明明自己先來拉她,最后又跟甩垃圾似的將她甩開,難怪林青歌后期會變成那副鬼模樣,常年跟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在一起,能正常才怪了。
她悶聲爬上馬車,直接將他無視,吩咐車夫趕車。
心頭那異樣的感覺散去,她數了數面前簾幕上的珍珠,共有十七顆。
她隱藏在袖下的手迅速掐了起來,諸葛亮馬前課是所有預測之術中最簡單的,只要任意取數掐訣就好。
十七落在小吉宮,小吉為吉,屬六合木,凡事吉昌,是大吉之象,她此次算是化險為夷了。
馬車內氣氛有些深沉,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人,此時卻都將對方無視,形同陌生人一般。
“太后倒是喜歡你喜歡得緊啊,你何時跟太后如今親近了?”蕭廷逸突然開口,眼神銳利的審視著她,似乎怕漏掉一個表情。
她坦然的對上蕭廷逸的目光,強忍著惡心勁柔聲答道:“許是太后愛屋及烏,所以才這般對臣妾好!”
雖然不能將蕭廷逸怎么樣,但惡心惡心他也是可以的。
果然,只見蕭廷逸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的王妃,夫綱如何你應是知道的。”
“臣妾自然知道,夫妻本是一條心,如今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自然一心一意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