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師想收秦丘為徒,說這次行動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送命,一定要學些東西保命。
秦丘死活不同意,他覺得自己好歹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怎么能向你這種神棍拜師學那些歪門邪道糊弄鬼神的東西?
而且,他從心底里討厭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還是喜歡過平常人的生活。
邵大師說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摻和進來,他說他也不知道,就是被逼的,騎虎難下。
邵大師難掩心中的怒火,把他罵個狗血淋頭,說多少人求之不得拜我為師,你卻視如敝屣,太看不起他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罵,怎么威逼利誘,他就是不愿意拜師。
最后實在沒辦法,邵大師一心想要找到靈水鎮解了這眼上封印,也沒有可靠的人手,就和秦丘達成協議。
可以不拜師,但是一定要學,不受任何的門規戒律束縛,你以后的所作所為與我無關。
秦丘同意了。
在這幾天里,秦丘學了基礎的五行八卦、周易六十四卦、簡單的咒語手印、符箓、九字真言等。
他文字記憶能力本身不錯,不存在文字理解障礙,所以學得還算容易,但是只是學的其形,不得其神。
邵大師說,你先記住就好,以后隨時修煉,到底能到達什么境界也要看天分。
期間,還去看了之前插的小黃旗,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異樣,心底對邵大師不免更加佩服。
秦丘問邵大師這是茅山道術嗎,邵大師說不要管什么道什么法,那些都是俗世的條條框框。
天下所有的法術都是萬法同宗,乃是天地至理玄機,其神力都是來自于天地,所謂的法術不過是察天地機變之理加以運用,和你們學的物理化學一樣的道理。
但是,世人往往被光怪陸離的外表所迷惑,所以在施法的時候要隨帶著一些奇怪的動作口訣,其實達到上層境界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動作口決就可以駕馭世間萬物。
邵大師說大體上法術修為有三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是依靈攝魂,世間大多的神婆巫師都是這種,他們通過神鬼附體去判斷吉兇,消災解難,當然斂財騙人的也不少,這是最基本的層次,大多流竄于江湖。
第二層次是燒符念咒,這種境界的人往往已經達到了不錯的境界,自身已經有了靈力或者法力,只是不能收發自如,所以需要咒語、符箓、手印、步伐協助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往往都有名師指導,不少名門大山的高人都是這種境界,他們一般不慕虛名,不輕易作法。
第三個層次就是最高境界了,能夠做到內用成丹,外用成法,自身就是宇宙,明心見性,不受時空形式的桎梏。
自身的元神之力便能運用自如,相傳丘處機能達到這個境界,心中一動便可消除遠在千里之外的皇宮中的妖物。
秦丘問邵大師現在什么境界,他漲紅臉說:“要是沒瞎這幾十年,我肯定已經是第三境界,此時,還達不到。”
秦丘心想,要是眼睛沒瞎,你很可能還在第一境界,花花世界,你這么好色的人,怎么可能潛心修行。
關涂涂回來后,在萬民中心附近的商務樓找到一家人去樓空的公司租了下來,打算把這里作為行動的部署中心。
計劃今晚就行動。
當天上午,關涂涂和秦丘一起將邵大師接到部署中心,然后便開車出去接人,說是有一個人她必須親自去接。
邵大師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助手是什么樣的,見她來去匆匆,便急忙問道:“涂涂,我的助手可找好?”
“放心,絕對讓你滿意。”關涂涂笑著說。
邵大師還想問是男是女長相如何時,關涂涂已經走了。
“我已經猜到是誰了。”秦丘對邵大師說,臉上堆起壞笑。
邵大師一把將秦丘拉到嘴邊,問:“哦?是誰?好看嗎?”
“哈哈哈,好不好看對你不重要,反正你也看不見,不過,這身材可是極品,”秦丘湊到他耳邊說,“豐乳肥腿,細腰長腿,極品哈哈哈。”
“當真?”
“千真萬確。”
“小子,你看我這——”邵大師邊說邊摸摸頭發,抖抖衣服,“還看得過去嗎?”
“帥!魅力四射哈哈哈。”
邵大師喉結一蠕,咽下一口唾沫,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激動過了。
關涂涂為趙燕子做介紹的時候,邵大師很是激動,胸口起伏不定,連舌頭都打結了,只能簡單的說:“你好——你好——”,伸出的手都在發顫。
“你好!”趙燕子握著他的手,大方的笑道,“喲,老哥,您這身子挺硬朗嘛!”
“還好還好!”邵大師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的手,說,“這,今晚就要麻煩妹子了。”
趙燕子笑道:“甭說麻煩,見哪門子外啊,我可是涂涂的親小姨。”
“大師,小姨,你們待會兒慢慢聊,先介紹一下這幾位。”
關涂涂身后有七個人,其中四個,精氣神十分飽滿,臉色堅毅冷峻,腰桿筆直,有軍人風采。
另外三個參差不齊,一個身材高瘦,面帶苦色,年紀稍大,四五十歲;一個三十左右,微胖;一個年輕小伙,短小精悍,戴著眼鏡,秦丘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四位是我的手下,關梅、關蘭、關竹、關菊,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他們之前分布在大華東范圍,彼此也沒有見過面。這三位是臨時找的,經過調查都是可靠的人,你們做下自我介紹吧。”
“梅蘭竹菊?”秦丘沒忍住,大笑道,“四個大男人怎么取這么個名字?哈哈哈——”
關涂涂正色道:“有這么好笑嗎?這是我臨時給他們取的,代號而已,有意見?”
“菊花哈哈哈——”秦丘看著那個面無表情的男的還是忍不住笑,沒想到這關涂涂內心竟是如此的可愛,取這種名字。
“笑夠了沒有?”
秦丘捂嘴道:“夠了,夠了哈哈哈。”
秦丘強忍住笑,認真打量了她的四個手下。
關梅四十上下,國字臉,偉岸壯實,身高有一米八幾,眼神中透露著目空一切的霸氣。
關蘭看不出年紀,和他站在一起就像個小孩子,眼睛細長銳利有光,一條細小的胡子尤其惹眼。
關竹和關菊三十左右,長相頗為相似,都是長臉高鼻劍眉,身高一米七五上下。
“你們都簡單介紹一下吧。”關涂涂對另外三人說。
“那,我先來吧。”年紀稍大一點的說,“我叫李開明,四十歲,在一家便利店做店員,家中有個女兒,小時候被火燒傷,為了治療借了高利貸。”
說到此處,李開明眼中泛出了淚花,“這么多年我一直打工還債,壓力很大,妻子受不了,兩個月前瘋了,我想過自殺,一了百了,可——我死了——她們怎么辦?沒有我,她們活不了。關小姐幫了我。”
李開明抹掉眼淚繼續說,“我愿意跟你們干,不管什么都不怕,就算是死也是命,請你們相信我。”
聽他介紹,眾人都心酸不已,趙燕子忍不住偷偷流下淚來。
秦丘覺得關涂涂是不是太殘忍了,為什么要讓他來,轉念一想,可能是李開明自愿的,他一輩子都在還債,不想再欠任何人了吧。
“我叫劉偉,”胖的人說,“三十六歲,單身老狗一條,連續創業,全部失敗,負債累累。我已經走投無路,心如死灰,關美女說這次行動很特別,我想這輩子一事無成,能見見奇事也不枉此生,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該我了,我叫姜倫。”戴眼鏡的小個子說,他的普通話口音很重,“初中沒有讀完就行走江湖,快遞外賣搬磚都干過,分兒錢沒存到,女朋友也沒求得,聽人說臨江城發展嘿快,機會多,我就來試一哈,適合我這種人才的崗位嘿少,選來先去也找不到對口的工作,現在在趙老板的店里打雜。”
“噗哧……哈哈哈……對口!”突然,一陣大笑打斷了姜倫的發言,是劉偉的聲音。
姜倫瞟一眼劉偉,沒有理他,繼續說:“上次見過秦丘和涂涂姐。她說會很危險,我是怕危險的人嗎?無所謂的!只要看得起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死了算球哈哈!當然,我也是一個有目標、有規劃的人,所以,也提了一個要求,行動成功后就送我一部新款的蘋果手機,最高配的。好了,我說完了。”
他講話的過程中劉偉幾次都忍不笑出聲,其他幾人雖然沒有如此夸張,但也是難掩胸中的笑意。
秦丘平復一下想笑的沖動,強忍笑意,問道:“姜倫,你口音很特別啊,哪里人?”
“哦,我是四川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說普通話,不過,我的普通話在四川人里算是一流的了哈哈。”姜倫笑道,“憑我的資質,普通話肯定嘿快就能學好,這是毫無疑問的。”
“還一流的哈哈哈……”劉偉笑道。
“你個龜兒子,”姜倫見劉偉又笑他,怒道,“又笑老子!”
劉偉見他生氣,便捂嘴收聲。
關涂涂走到邵大師身邊,說:“邵大師,你看這些人行不行?”
邵大師沉吟片刻,對坐在他旁邊的趙燕子說:“妹子你覺得咋樣?”
趙燕子依然穿的姹紫嫣紅,笑道:“老哥,這我可不知道,不過嘛,還行吧,雖說今日之事難以預料,現在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手了。”
她可能不知,關涂涂也是實在找不到更適合的人才找的她。
“妹子說好肯定就是好的。”邵瞎子道,“我看就這么著吧,涂涂安排他們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六點吃飯,七點出發。”
“還需要做什么準備?”關涂涂問道。
“你讓他們先去休息,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說。”
“我不用睡覺,熬通宵都沒得事的。”姜倫自信滿滿道。
“不行,服從安排。”關涂涂拍著他的肩膀說,然后對關梅說,“你帶他們去酒店休息,下午六點集合。”
房間此時便只剩下邵大師、趙燕子、秦丘和關涂涂了。
“你們都過來。”邵大師道。
四人便圍坐在一張茶幾邊上,秦丘注意到趙燕子的右手指甲之前被燒黑的部位依然是黑的。
“涂涂,船準備好了嗎?”邵大師問。
“準備好了。”
“好,今晚先乘船將法器放置在之前選定的四角,這個必須要男人去放,涂涂找個可靠的人去。
“然后我再設壇施法。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妹子一起站法壇,涂涂和秦丘帶著眾人到江底,
“只有四個時辰,一定要抓緊時間,千萬千萬。”邵大師說完,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關涂涂眼尖,問道:“大師,在擔心什么?”
邵大師嘆氣道:“我還沒有破解這幅畫的玄機。”說著拿出那幅畫,“師傅說要找出靈水鎮,這幅畫是關鍵,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明白。”
趙燕子、關涂涂、秦丘彼此看了看對方,都心有顧慮。
“這可怎么辦?”趙燕子說。
關涂涂看著秦丘,問:“你想想,王教授有什么暗示嗎?”
秦丘無奈的搖搖頭:“沒有,雖然有很多不合常理之處,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奧秘。”
“走一步看一步,還是猜透謎題再做打算?”關涂涂說。
“不能等了。”邵大師站起來,說,“沒時間等了,即便在等個十年八年也未必能解開,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