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會是誰呢?
這個地方除了林默生之外,也就只有宋蓮知道了。
可是為了安全起見,宋蓮也不會過來,兩個人也是通過電話聯(lián)系。
林默生走到門口,從貓眼看了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人嚇了一跳。
“是誰?”
秦菲警惕地問。
“你自己看吧。”
林默生把門打開了。
墨天宇就站在門口,看上去顯得有些憔悴。
“菲菲……”
兩個人再一次見面,不免有些尷尬,尤其是秦菲剛剛從林默生那里得知,墨天宇其實是喜歡自己的,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秦若。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我先走了,你們兩個談。”
林默生說完,就直接走出了門,而墨天宇則直接走了進來。
兩個人仍舊是默默無言。
最后還是秦菲首先開了口。
“你找我有事嗎?”
“跟我回家吧。”
“回家?”
“是啊,回我們自己的家。”
墨天宇朝著秦菲笑了笑。
秦菲把頭轉(zhuǎn)向了一邊。
“你不來找我,我也正準(zhǔn)備找你呢,請你抽時間跟我把離婚手續(xù)辦了吧,之前不離婚,是因為我堵著一口氣,不愿意讓秦若得逞,所以才沒有離,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還是去辦了吧,免得彼此拖著彼此。”
墨天宇走上前來,雙手搭在秦菲的肩膀上,將她的身子慢慢轉(zhuǎn)正。
“你就這么急著和我離婚嗎?”
“離婚,難道不是我們共同的決定嗎?”秦菲垂著眼瞼,不敢看向墨天宇。
“不,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離婚,菲菲,對不起,我應(yīng)該相信你的。”
當(dāng)墨天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菲一時間沒有控制住,眼淚竟然奪眶而出。
兩年啊!
她解釋了多少次,換來的都是這個男人的冷嘲熱諷。
如今,他終于相信她了。
秦菲抬起淚眼,“當(dāng)初我和你解釋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相信?直到把我傷的體無完膚,直到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才告訴我,你信我,晚了,一切都晚了!”
說到底,秦菲還是怨恨墨天宇的。
“對不起,是我不好,可是如果你是我,站在當(dāng)時的角度,你又會怎么做呢?”
“……”
“兩年前,所有人都以為我要和秦若訂婚了,只有我高興的是,我終于可以把心里隱藏了六年的愛表達出來了,終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可是,結(jié)果——”
墨天宇緩了一口氣,繼續(xù)說:“你卻出現(xiàn)在我的床上,和我發(fā)生了關(guān)系,當(dāng)時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你,你讓我怎么做,秦若那么喜歡我,我怎么可能懷疑這件事是她做的呢?換做是你,你會懷疑一個深愛你的男人會把你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嗎?”
秦菲垂下頭,是啊,只怪當(dāng)初秦若的辦法太卑鄙了。
誰會相信自己呢?
她除了無力的辯駁,竟然懦弱地不知道去調(diào)查真相。
墨天宇用拇指拭去秦菲的眼淚。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菲菲,我喜歡你八年了,我知道你也喜歡了我八年,既然我們都深深地愛著對方,為什么還要分開呢?”
秦菲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我不愛你。”
“不,你愛我,我看了你的日記!”
秦菲猛地轉(zhuǎn)過頭來震驚地看著墨天宇。
“對不起,我看了你的日記,那是大家以為你去世,我回到了我們的家里,在書房里看到的,我明白你的失落,你的煎熬,你的痛苦,因為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墨天宇順勢將秦菲抱在了懷里。
“菲菲,我們重新開始吧,不要再有誤會,不要再互相折磨,我發(fā)誓,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哪怕今后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會相信你的!”
秦菲的心劇烈地動搖著。
她知道,她仍舊愛著墨天宇。
在婚禮上的時候,他朝著她微笑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忘不掉這個男人的。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大抵就是這樣。
她也知道,如果沒有墨天宇,她也不可能扳倒秦若和林慧芝的。
可她終究沒有選擇和墨天宇一起走,她說考慮一下,便讓墨天宇離開了。
秦菲也沒有離開這座城市,而是繼續(xù)住在林默生的這棟別墅里。
何去何從,她也不知道。
從這天之后,她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有一束燦爛的雛菊放到她的門口,雛菊里總會有一張卡片。
而她的一日三餐也都是有人送過來。
不用問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墨天宇做的。
他沒有天天過來纏著秦菲,而是給她足夠的時間思考。
婦產(chǎn)科醫(yī)院
秦菲坐在宋蓮的辦公室里焦急地等待著,這比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還要緊張和不安。
宋蓮終于出來了,坐在了秦菲的對面。
“怎么樣?”
宋蓮搖了搖頭。
秦菲的心立即沉了下來。
“你吃了大概兩年的避孕藥,而且都是很重的成分。”
“可是,很多女人都吃避孕藥啊,停藥之后再調(diào)理一段時間不是一樣可以懷孕的嗎?”秦菲的聲音顯得非常急躁。
“是沒錯,可是你別忘了,你流產(chǎn)了一次,身體本就極度虛弱,又浸了冰冷的江水,這才引起了你手術(shù)后的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把一條小命撿回來,之后你又忙著報仇,這身體哪里禁得住這樣的折騰。”
宋蓮嘆了口氣,她沒有想到自己才幾天不見秦菲,她就血淋淋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手術(shù)室里。
當(dāng)時大出血情況危急,也確實做了一些不利的措施,當(dāng)然是保命要緊。
秦菲慢慢地垂下頭去,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懷孕了?”
“從你現(xiàn)在身體的各項指標(biāo)來看,很難,即便是懷孕,也有可能習(xí)慣性流產(chǎn)。”
聽到這話,秦菲明白了宋蓮的話。
雖然宋蓮沒有把話說死,可是,她知道這只不過是醫(yī)生的說辭罷了。
說的如此委婉,基本就等同于不可能。
“不過,菲菲,你也不要難過,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個三年五載的,說不定就沒事了。”
宋蓮寬慰說。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吧,蓮蓮,我先回家了。”
秦菲站起身來,緩緩地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她想了許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