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市里的大馬路上停停走走,卻越走越不對勁兒。
蘇蜜本來還以為是要去大酒店之類的,畢竟半天時間,就算玩也是不夠的,看電影的話也不需要證件啊。
說起來不好意思,他們雖然開始是在酒店,但后來基本就是在宴南戈家里,這段時間更是居家的不行,別說像別的男女朋友一樣去旅游了,連去開房都沒有。
咳咳。
倒不是說想去開房什么的。
而是倆人去開房的感覺,和在家的感覺始終是不一樣的。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當然這話是荒唐了一點,也不鼓勵大家出.軌。
可也說明了一點,人生是需要意外的,夫妻生活更是需要刺激和情趣的。
否則大家都好好的在家里臥室床上玩好了,干嘛有那么多人還去玩什么車震啊野戰啊之類的。
要的就是一個刺激嘛。
蘇蜜覺得,宴南戈說不定也是這么想的,否則干嘛讓她把證件都拿上?
不過所有證件誒,到底什么樣的酒店才會需要所有證件?
然而隨著車子越駛越近,當某個政治中心真的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蘇蜜還是驚訝了:
“等等,等等,難道你說的休假就是來逛政府大樓?且不說我有沒有興趣,這地方沒事不能隨便進的吧?”
說完蘇蜜又狐疑的看向宴南戈:
“我知道了,你肯定又知道了什么消息,那就是跟對方約好了?”
“不過那也不用請假吧?直接出來就行了啊。”
“而且你不帶你的助理你的秘書你的一大幫屬下,你帶我是個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利用這個機會半路上給你截胡?”
宴南戈把車停好:
“你要是愿意的話,歡迎隨時截胡,不過我覺得你并不愿意,因為,你自己就是當事人之一。”
蘇蜜看著眼前莊嚴肅穆的政治大樓目瞪口呆:“民政局?”
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要發生了。
一種奇怪的感覺漸漸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蘇蜜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棉花糖,綿綿的,軟軟的,就連思緒都飄飄忽忽的變得一點都不真切。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跟著宴南戈進了民政局,又出來,手里就多了兩個紅本本。
時間已經快到了中午,陽光也開始變得刺眼,蘇蜜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就跟做夢一樣。
“我們這就,結婚了?”
宴南戈不動如山:
“嗯,結婚了。”
“我不是做夢吧?”
“不是。”
“可怎么那么沒有真實感呢?”
宴南戈一言難盡的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空氣斷流,體內氧氣逐漸變少,眼前從清晰變得開始亂晃,窒息的感覺隨之而來,蘇蜜趕緊拍下宴南戈的手:
“好了,我知道是真的了,你快放開我。”
宴南戈放開手,認真道:
“沒什么好懷疑的,事實擺在眼前,今天,我帶著你來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
“也就是說,我們結婚了。”
哄噠。
噼里啪啦。
像是有無數個煙花爆竹一起飛上了天空,把蘇蜜炸的頭暈眼花,眼花繚亂。
如果說之前是沒有真實感的話,那現在,宴南戈的話,就像是千斤墜把她拉到了地上,讓她能腳踏實地。
可就算是真的,蘇蜜仍然覺得驚奇。
是的,驚奇,而不是驚喜。
她和宴南戈之間的關系,現在雖然相處的跟別的男女朋友關系的人一樣,可事實上,蘇蜜并沒有真的想過會和宴南戈結婚的事情。
并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太不切實際。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蘇家的蘇蜜,不說別的,身份上兩個人是完全沒問題的。
倒不是說現在蘇蜜自卑什么的,而是兩個同樣忙碌的年輕男女,沒有充足的時間的發酵,本來就不穩定的關系很容易就會在時間的流逝下徹底消退。
蘇蜜曾經的打算是,等哥哥恢復了健康她把手上這一攤子事情交還給蘇沐澤,那時候,一身輕松的她才有足夠的時間去追求宴南戈。
畢竟現在的他們,一開始真的是不太友好。
如果感情能重新來過,給彼此一個最美的開始,這才是蘇蜜一直以來的打算。
而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今天宴南戈突然就帶著她來領結婚證結婚了呢。
她打開結婚證,上面的字清清楚楚的寫著‘蘇蜜’‘宴南戈’兩個名字。
照片里,宴南戈倒是跟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俊美無雙,而蘇蜜,漂亮歸漂亮,可眼中卻是一片迷茫。
蘇蜜突然想起來去拍結婚照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姑娘把她拉到一邊悄悄的問她是不是不愿意結婚。
她當時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才過去了短短十幾分鐘而已,她竟然想不起來了。
這就結婚了啊?
這特么居然就結婚了?!
蘇蜜摩挲著照片。
照片里,她的頭微微左傾,像是要靠在宴南戈肩上,而宴南戈也微微右傾了一下,如果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宴南戈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是極不想惹人注意一樣的微笑。
乍一看似乎有點違和,等細看的時候卻又非常和諧。
蘇蜜又摳了一下照片,照片上的鋼印在指腹下凹凸的非常明顯,忍不住感嘆了一下:
“這就結婚了啊。”
宴南戈愣了下:
“或許我該先求婚?”
對哦,宴南戈都沒有求婚,沒有玫瑰,沒有戒指,更不要說什么浪漫的地點了,宴南戈根本就是很突然的拉著她就來領證了。
虧她還以為宴南戈來這里是有事要辦,還想著要不要避嫌來著。
現在想想,要是避嫌的話,這證根本就辦不下來了吧?
還有,蘇蜜突然大笑了起來:
“求婚?求什么婚?我們還需要什么求婚嗎?”
“俗人才會求婚,我們這么與眾不同,當然是直接結婚。”
“當然,之前我以為我們會更加潮流的,只是沒想到還是世俗了一回。”
哪怕明知道蘇蜜的話里可能是個坑,宴南戈還是忍不住跳了進去:
“什么更加潮流?”
“共同生活啊。”
“只要我們共同生活在一起,那就可以了,其實結婚不結婚的,又有什么不同呢?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別人眼里我們是姘頭還是夫妻吧?”
“你在緊張。”
這話并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蘇蜜頓時炸毛了:“你才緊張呢,你全家都緊張。我才沒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