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事情,幾乎是以飛一般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那些大大小小的股東簡直要吃驚吃飽了。
他們雖然跟宋辰不熟悉,大部分人連見都沒見過宋辰,但對宋辰這個人卻還是知道的。
宋辰的行事作風跟他的長相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長得有多無害多溫柔,他的行事手段就有多狠辣多無情。
蘇沐澤講究和氣生財,哪怕是跟人搶生意,都會留足面子,這樣雖然人家生氣,可面子上好看,也就是生氣一段時間而已。
宴南戈又是另一種作風,他做事干脆利落,最討厭的就是拖拖拉拉纏夾不清,而且不喜歡別人用什么邪門歪道,同樣的,他自己也不會用,當然,他也不會趕盡殺絕,同樣也不會遷怒不會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而宋辰,年紀輕輕的,行事風格卻辛辣極端的很,做事從來不給人留后路,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才是他的一貫風格。
以至于有人說,當你和宋辰是對手的時候,那你要看宋辰對你笑的如何,他要是笑的越開心,那你的結果也越慘。
問題是宋辰他,根本就沒有不笑的時候,笑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標志。
這樣一個人,做對手固然可怕,可如果是和他一個陣營的話,那好處也不小。
但問題也來了。
其實宋辰這個人,雖然大家從來沒有當面說過,可從跟他一起共事的那些人總結的,他獨斷專行的很。
你要是一直跟他一個戰(zhàn)線,一直聽他的話還好,他也不會虧待你。
問題是,沒有誰甘心做一個沒有思想的傳聲筒,更不想當只會‘好好好是是是’的傀儡。
而所有反對他的人,總是過不久就會出各種問題,然后被他踢出自己的團隊。
如果宋辰跟他們一樣只是甘心當一個小股東的話還好,問題是,宋辰作為宋家準準的下一代繼承人,可能會甘心做一個不吭聲的應聲蟲嗎?
最初的驚喜過后,憂慮就成了這些股東共同的情緒,差點愁到頭禿。
別說股東了,就是底下的員工,習慣了蘇氏相對比較寬松的工作環(huán)境,對自家可能變成宋家也適應不.良。
據(jù)說宋氏可是完全的軍事化管理,一切以利益為出發(fā)點,鼓勵競爭也就算了,所有公司都這樣,可是在他們公司不正當競爭也無所謂。
以至于一些性格比較軟的員工都要開始考慮辭職了,他們這種人,到了宋氏妥妥就是人家爭斗之下的炮灰呀。
對的。
旁觀者清,沒有一個人認為宋辰會無緣無故的加入宋氏,所有人都認為宋家是看蘇氏現(xiàn)在疲軟,想一舉吞下蘇氏。
股東這么認為,管理這么認為,就連最基層的員工,也整天心神不寧的懷疑什么時候上面換老板了說不定自己都不知道。
言軒憂心忡忡的很:“蜜姐,這樣下去不行啊,再這樣下去,人心就亂了。”
人心一亂,公司也就亂了。
蘇蜜也有些撓頭:“這也沒辦法,宋家的行事作風就那樣,大家有所擔心也是正常。”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
哀嘆一聲,蘇蜜一頭栽到了桌子上:“那要怎么辦?我總不能去殺了宋辰吧?雖然我更想殺掉蘇建鋒。”
要不是蘇建鋒這個蠢貨引狼入室,也不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對了蘇姐,我發(fā)現(xiàn)一些奇怪的事情。”
蘇蜜精神一振:“什么事?”
“蜜姐,你還記得袁達嗎?”
“當然,蘇建鋒的大舅子嘛。”蘇蜜諷刺道。
蘇建鋒把閆秋月的兄弟,真正的大舅子給死死的壓制著,就怕人家來沾他的便宜,對這個便宜大舅子倒是好的很。
要不是言軒本事高,還真沒發(fā)現(xiàn)原來袁達和袁可可居然是親兄妹。
她上次忘了問父親,但估計蘇爸爸也不知道他們還有這么一層關系,蘇蜜懷疑蘇爸爸只知道蘇建鋒和袁達是同學,是哥們兒,卻不知道人家早就血脈相容了。
忽然她異想天開道:
“你說,我找人把蘇建鋒給撞死怎么樣?”
“。。咱能不能說正經(jīng)事?”言軒也是無奈了。
“當然,你接著說。”
言軒深吸了口氣:“我發(fā)現(xiàn),袁達的一個情.人,是宋辰的一個隔房堂姐。”
“什么?袁達還有情.人?”
就袁達那個家伙,長的不說了,就是普通人的樣子,關鍵是胖啊,跟個土豆似的,居然還有情人?
“等等,”蘇蜜忽然捉到了重點,“你說他的情.人是什么人來著?”
“宋辰的一個隔房堂姐。”
蘇蜜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所以,在后面攪風攪雨的就是宋家?”
“可是,為什么啊?”
言軒抿了下嘴唇:“動機也不外乎就那些,聽說宋家不甘心于只做建材,想往建筑方面發(fā)展了,或許是想走個捷徑?”
“不,還是不對。”
“宋家的格局沒那么小,我哥哥出事是蘇建鋒出的手這個沒跑了,可我爸出事,光憑宋家還不夠。”
宋家固然也算龐然大物,可蘇家也差不到哪里去。
這樣的兩個企業(yè)若是想吞并到其中一個,從領導人下手的確是最簡單的。
可問題是,當初蘇爸爸出事的時候,有一個罪名是疑似褻童,要不是蘇爸爸深愛亡妻,也只愛自家的兩個孩子,對方?jīng)]有確切證據(jù),自家請的律師也夠給力,說不定蘇爸爸還要多這么一個罪名。
宋家要是想吞掉蘇家,讓蘇爸爸坐牢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半,完全沒必要弄這么一個讓人惡心的罪名,除了惡心人和破壞名聲,對實質上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況且還有蘇沐澤的司機和疑似心上人的事。
如果不是蘇建鋒太急切,對方絕對可以找一個更好的時候爆發(fā),比如那個助手嫁給蘇沐澤,只要把蘇沐澤弄死,蘇家兩個有本事的男人,一死一住牢,蘇蜜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力。
如果宋家早就虎視眈眈,他們蠶食鯨吞是非常有可能的,就連蘇蜜也不保證自家親爹有沒有打過宋家的主意。
但蘇家兩個男人遭遇的這一切,不像是因為這個,反而有點像是女人的手段。
不是蘇蜜瞧不起女人,蘇蜜本身就是女人。
而是女人固有的習性,當對付一個人的時候,很少會光明正大的來,而是從細節(jié)上摧毀一個人。
難道除了宋家還有其他人看蘇家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