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最后問的問題,蘇蜜最終沒有得到答案,因為蘇建業(yè)自己也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出事,是有人在故意的陷害他。
誠然,他知道自己出事是有人在針對他,但商政一體,他家親戚出事,有人針對蘇氏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商場如戰(zhàn)場,此消彼長是正常現(xiàn)象,他出事有人想吞了蘇氏,蘇建業(yè)也能想得到。
唯一沒想到的是,那個站出來的人是蘇建鋒。
不,其實這并不意外。
但他出事出的太急,從第一天被押走,基本就再也沒見過人,刑罰就直接判了下來,然后被送進了監(jiān)獄。
能讓他和蘇沐澤蘇蜜見最后一面就不錯了,很多事情根本來不及安排。
只是覺得以蘇沐澤的本事,想要克制一下蘇建鋒是輕而易舉的。
唯一估錯的就是蘇建鋒心狠手辣的程度。
還有蘇蜜最后問的那個問題。
實在莫名其妙的很。
先說蘇家的親戚朋友。
蘇建業(yè)把老蘇家遠的近的親戚扒拉了一遍,實在沒發(fā)現(xiàn)哪個有這么大本事把這么多人一下子都給陷進去。
而且,就算蘇家那些什么本家母家妻家或者什么遠親之類略微有點本事的,人家也沒有到不擇手段想拿下蘇家的地步。
人家還沒下作到那個地步。
大家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哪怕家庭條件不算特別好呢,富貴的生活過不起,最起碼也是衣食無憂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是瞎說的。
倒是仇家,蘇建業(yè)是個講究和氣生財?shù)男愿瘛?
要說競爭對手那多的是,可要說這種把蘇家置于死地的生死大敵,那是真的沒有。
當然,如果別人特別小肚雞腸的嫉恨的話,那蘇建業(yè)也是沒辦法知道的。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一個小肚雞腸的人能記仇記這么久,還布下這么大的局,那人家什么成就做不出來要盯著蘇家這點小破東西?
蘇家跟其他人比也勉強算得上龐然大物,但要說龐大到人人眼紅的地步也不至于,比蘇氏資本雄厚的企業(yè)有的是。
可這樣的話,誰會對蘇家出手?
蘇建業(yè)并不笨,蘇蜜那么一問,他就把自己出事前后的事情聯(lián)系到了一起,而這其中,必定有蘇建鋒的手筆,否則蘇建鋒不會在他剛出事沒多久就這么急著對付蘇沐澤。
那到底是誰呢?
任蘇建業(yè)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他什么時候結(jié)了這么一個生死大敵。
想的多了,手頭上自然就慢了。
“啊!”
手指上突然就是一疼,蘇建業(yè)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跟國外監(jiān)獄不同,國內(nèi)監(jiān)獄更注重犯人們的思想再教育,勞動改造也是思想教育的一部分。
監(jiān)獄內(nèi)的勞動改造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那就是縫衣服。
都是那種非常統(tǒng)一的衣服,算不上多好,但量很大。
蘇建業(yè)一把年紀了重新學習蹬裁縫機很是頭禿了幾天,好不容易才學會不把針扎手上。
但現(xiàn)在一想事,節(jié)奏就亂了,節(jié)奏以亂,這針就走到了手上,頓時大家都看了過來,蘇建業(yè)趕緊給大家賠不是。
蘇建業(yè)這種人,生意做了一輩子,察言觀色很有一手,再加上知識面廣博,親戚哪怕現(xiàn)在落魄也略加照拂了一下,當然,這可能是人家看不上蘇建業(yè)這個已經(jīng)栽了的,沒人理他的緣故,蘇建業(yè)在監(jiān)獄里混的還算可以。
他倒不會講故事,但一件事他能從不同的角度給出獨到的見解,再加上偶爾還會講講怎么賺錢。
人嘛,到哪里都離不了賺錢。
監(jiān)獄里的犯人各種各樣的都有,大家因為各種原因進來,但要說不喜歡錢的,還真沒有。
再說還有那種刑期近了的,等出了監(jiān)獄怎么賺錢生活就成了問題。
總不好大男人再去縫衣服吧?
他們也就是會而已,技術也談不上精妙,更不會服裝設計,想要靠這門手藝賺錢生活難上加難。
這時候,蘇建業(yè)說的那些賺錢的方法就很有用了。
最主要是,蘇建業(yè)說的方法都很堂堂正正。
等出去了,只要人勤快,出去后照著他說的話做,就不愁沒錢賺,大富不好說,但保證生活沒問題。
畢竟服刑人員出去了找工作從來都是一個老大難。
更不要說他不僅會教大家小生意,有些大佬是有錢,但不會經(jīng)營,可蘇建業(yè)會啊,他又會說一些大額款項投資理財?shù)氖虑椋谑谴罄袀円矘返穆晕⒄辗饕幌隆?
很多人出去又進來,就是因為不知道怎么賺錢,以至于又走上老路,然后又進來。
住牢這種事,真心的,一進宮就夠了,沒人喜歡二進宮三進宮的,會再進來的,大部分都是不得已,只有少部分是無所謂的。
因此,蘇建業(yè)哪怕住牢了也算是混的如魚得水,算得上是沒人欺負他。
他一有事,大家都很關心。
這么一個人,可以算得上大家的指路明燈了。
等工作結(jié)束,大家就都圍了過來:
“怎么了老蘇?生病了?”
“屁,還看不出來啊,這是想女兒了,他女兒不是前幾天才來探過監(jiān)?”
“不會是閨女要出嫁了吧?是的話這倒是個難事。”
“不對吧?我怎么聽說是老蘇的兒子要先結(jié)婚?莫不是婚期定了?”
“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結(jié)婚,這都是事兒。”
說著說著大家就歪樓了。
不過說到兒女和探監(jiān)的話題,有些人就不參與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親人,也不是所有有親人的人都會被惦記。
蘇建業(yè)雖然也是一年只有一次探監(jiān)的機會,但兒女孝順,時不時的會寄些吃的用的,當然,有難同當,吃的用的,能分的大家都分了,不過這也攔不住大家嫉妒他。
蘇建業(yè)趕緊道:
“沒事沒事,就是些家事,不是婚事,我兒子跟他對象吹了,女兒還小呢。”
不是這事兒啊。
大家頓時有些失望。
監(jiān)獄里難得有喜事,大家還以為能趁著機會吃喜糖呢。
有電視看多了的就問:
“怎么?突然有個私生子跑你家認親了?不會吧?我記得老蘇你說過就你死去的老婆一個,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的。”
“也可能是自己生的。”
大家頓時哄笑了起來。
而蘇建業(yè),他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了。
他是只有一個妻子不錯,可他死去的父親,早些年可是有過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