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宋家那些人里面宋辰最討厭誰,或許是同類相斥的緣故,除了宋含墨不做他想。
宋含墨跟他一樣,走的是溫潤路線,不知道他那個娘是什么見鬼的玩意兒,體內(nèi)居然有多國血統(tǒng),以至于宋含墨的輪廓要比國人深刻一些,卻又沒有外國人的輪廓那么分明。
宋含墨的五官算是完美糅合了東方人的柔和和西方人的深邃。
而他本人表現(xiàn)出來的,也是在國人的謙虛有禮外,又有一點外國人的不羈和灑脫。
再加上他本人的才華,這些全部,造就了宋含墨這個讓宋辰一看就眼疼的人。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急急忙忙的從國外回來了。
在把宋氏收歸己有的計劃流產(chǎn)后。他有心像宴南戈一樣先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這樣老爺子對他也會更高看一眼。
結(jié)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在國外的事業(yè)才剛走上正軌,還沒開始擴大,宋含墨就出現(xiàn)了。
以往對兒孫都看不上眼的宋老爺子,這次甚至不管去哪兒都把宋含墨帶在身邊。
在以前,跟宋老爺子出入任何場合,那可是宋辰才有的特權(quán)。
而宋含墨,他憑什么?
右眼人都看得出來老爺子對宋含墨的滿意,以至于他也根本不敢再拖,不得不把手頭的事情托付給一個可信任的人后就匆匆忙忙的回國。
倆人明里暗里針對過無數(shù)次,可是自從他拿下了宴氏地王項目的合作,老爺子也就更看重他了。
但宋含墨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是怎么回事?
宋辰想質(zhì)問他來干什么,張口卻只感覺到了喉嚨的疼痛。
這讓他不由的感到挫敗。
以宋含墨那利索的不知道跟那個長舌婦雪萊的嘴皮子,他完好的時候都時常不是他的對手,現(xiàn)在他說不出話,絕對會被宋含墨奚落死的。
然而他絕不認(rèn)輸。
直接在手機上把要說的話打出來發(fā)過去。
宋含墨只當(dāng)沒聽到手機的聲音,而是先打開了屋里的燈,緊接著就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哪~這是臺風(fēng)過境了嗎?還是地震了呀?這屋里怎么跟垃圾場似的?”
“天哪,這還有一個完整的東西嗎?”
“啊,窗簾是好的。”
用老外才會用的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夸張的詠嘆調(diào),宋含墨輕巧的避開了地上所有的陷阱,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窗外的陽光照進(jìn)來的時候,他甚至舒適的閉上了眼。
這一番表演可謂是做作之極,宋辰都不惜的看,怕傷眼。
宋含墨的兩面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老爺子現(xiàn)在對宋含墨太好了,對他偶爾表現(xiàn)出來的浮夸表演,只覺得他是在國外呆久了,畢竟他身上還有著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統(tǒng)。
宋辰惡心的簡直想吐。
他也是在國外呆過幾年的人,怎么就沒像宋含墨這么浮夸惡心呢?
偏偏老爺子就是吃他這一套。
小兒子,大孫子,他和宋含墨一人占了一頭,他卻能明星的感覺到,哪怕他回國就拿下了和宴氏的合作,老爺子看似稍微偏向了他,可實際上,經(jīng)常陪在老爺子身邊的,可是宋含墨。
雖然宋含墨表現(xiàn)的像是無欲無求的樣子,但宋辰絕對不相信。
如果宋含墨真的無欲無求,他自己的事業(yè)也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為什么會老爺子一召喚他就回來了?
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偏偏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下了蠱,就相信他那一套。
宋含墨才不管宋辰怎么想他呢。
他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感覺曬夠了太陽,宋含墨才掐腰轉(zhuǎn)身,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
“我說大侄子啊,你這可不行,生病了,就是得多曬曬太陽。”
“曬太陽好啊,可以防止骨質(zhì)疏松,你啊,別仗著自己年輕就不當(dāng)回事,不讓等你老了可有的你受的,到時候說不定你還會得佝僂病。”
“佝僂病知道吧?得了佝僂病啊,哪怕你身高一米九呢,都得蜷縮的像只蝦米,到時候別說一米九了,能有一米四,那就是老天爺保佑了。”
“哎喲看我,是我這當(dāng)小叔叔的不對,光記得你以前生龍活虎的跟我吵架的樣子了,都忘了你現(xiàn)在是受傷了,不能動。”
“啊,不對吧?我記得你傷的不是胳膊腿吧?”
宋含墨一副驚訝的樣子,仿佛才發(fā)現(xiàn)了宋辰的不對,明明宋辰已經(jīng)幾次舉手示意他看手機了,他硬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啊,看我這腦子。”
“我知道了,你這是害羞了對吧?”
“哎呀大家都成年人了,咱倆雖然沒有一起洗過澡,可是一起跑過溫泉啊,我有的你都有,放心我不會取笑你餓的。”
“不對啊,這么久了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宋含墨突然把自己的大臉懟到了宋辰面前,嚇了他一跳。
然后一臉憐愛的捧起宋辰的臉,心痛道:
“大侄子,你說你,玩女人就玩女人,何苦去招惹那種惹不起的女人呢?”
“我都聽說了,你啊,這次是真的太過了,你都不知道你爺爺有多害怕,年紀(jì)一大把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爺爺這么低聲下氣的跟人說話。”
“哦對了,我忘了你這次是傷到喉嚨了。”
“你說說你,你去碰咱們宋家招惹不起的人就算了,你好歹也挑個軟柿子捏啊,最好事后對方也不敢吭聲,結(jié)果你倒好,人家這連刺玫瑰都不是,直接就是個刺猬,你花沒采到,自己倒被蟄了一身刺,你說說,你到底圖個啥。”
宋辰又憤怒又丟臉,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瘋狂的在手機上打字,一條又一條,簡直是平生最快速度。
宋含墨就是裝看不見,因為手機提示接連的響,他還干脆把手機給關(guān)掉了,美其名曰自己在和大侄子交流感情,不能讓外界干擾。
我可去你.媽的交流感情。
要是能說話,宋辰恨不得破口大罵。
偏偏又不能動手。
他這次的連番倒霉,就算不說他也知道老爺子很是不滿,否則不會任由警方給他蓋個兩個月的拘留。
要是再對宋含墨動手。
老爺子絕對連原因都懶得問,說不定會直接剝除他繼承人的身份。
罵又罵不了,打又打不得,當(dāng)然,關(guān)鍵是就算打也不一定能打過。
宋辰簡直沒見過比宋含墨更煩人的蒼蠅。
他直接連推帶搡的把宋含墨給弄了出去,關(guān)門上鎖,一氣呵成。
隔著門就聽到宋含墨那夸張的笑聲。
簡直。
等著吧,宋含墨。
凡是得罪他的,他都不會讓他好過。
一個蘇蜜,一個宋含墨,還有一個,宴南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