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間,他轉移了話題:“所以說當初你并沒有流產?”
“沒有流產,讓你失望?”木婉清說話很沖,他幾乎一接話,便會撞到槍口上。
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也有些不高興:“能不能好好交流?”
“我跟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獻血的事情,你需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戰時御徹底被激怒,捏著她肩膀的手更緊了一分。從牙縫中磨出她的名字:“木婉清,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木婉清低著頭,沒有說話。
但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戰時御也不想逼她,松了手,語氣也軟了幾分:“算了,今天你也很累了,早點休息,我明天來看望你們。”
語畢,離開了此處。
晚上,她給查理打了個電話,頹廢的將這邊的事情說了個遍,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查理沉默了片刻,說道:“先暫時穩住情況,等我回來。”
木婉清嗯了一聲,而后掛了電話。
她在床邊守了一晚,時不時便淚流滿面。
第二天早上,戰時御果真來了,還帶了早餐。但是除了關心以外,便沒有其他。
倒是給木婉清減輕了一些壓力。
就這樣過了三天,孩子的情況也穩定了下來,木婉清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但是對于戰時御還是有戒心。
在孩子即將出院的前天中午,戰時御坐在旁邊,又說起了關于孩子的事:“你先別激動,我今天來不是想跟你吵架的,這件事情我們需要適當的解決一下。”
木婉清知道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也坦然面對。目光直視著他,眼神十分清澈:“我知道這孩子是你的,但是……你自己想想,當初是誰害得我差點流產?你不配做一個父親。所以你也沒有資格跟他相認。”
戰時御十分慚愧,低了低頭,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當下是當下。”
“那你想怎么解決?”
“輪流養。一二三我管,后四天你管。怎么樣?”他承認自己說這話不僅僅是為了孩子,更加有機會能和木婉清都接觸。
她就像一枚毒藥,從回國后的第一天見面,他便放不下了。
木婉清嘲笑一聲,細長的手指撩了撩自己額前的碎發:“戰時御,不存在的。孩子我不會交給你的,一天都不行。”
他那邊有個木婉柔,天知道孩子過去玩會受什么樣的罪?
“你能別這么自私嗎?”
“我自私?你先檢討下自己吧。”木婉清鐵了心跟他作對。
戰時御無言以對,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情緒,而后灰頭土面的離開了。
心里有些煩躁,便去了餐廳,喝了些小酒。
坐在正對面桌上的舒嫣然一眼便看見了他坐在那里喝悶酒。
放下手中的刀叉,走了過去。自顧自的坐在他對面,將他手中的杯子取了出來:“時御,發生什么了?”
戰時御有些醉意,瞇了瞇眼睛,手掌按住自己疼痛的額頭:“怎么是你。”
“難得一次看見你在這里喝悶酒,有什么不開心的?你跟我說,說不定心里會好受一些。”
許是因為酒意迷蒙了他煩躁的心情,所以不自覺的將心里的郁結說了出來。
關于孩子的事情,說完之后,確實好受一些。也清醒了不少,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聽得津津有味的舒嫣然。
擰唇,卷起自己的外套,淡漠道:“你慢用。”
腳步邁開了一步,舒語然這聲音在后面響起:“時御,如你所說的話,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
戰時御停住腳步,沒有回頭,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當年,我看見果果的第一眼,便覺得男孩子很像你。我在戰阿姨那里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真的很像。”
若是以前聽到這話,戰時御肯定不會多想,但是,通過森森的事情,他心有余悸。
他捏緊了手心,一語未發。離開了。
看著旋轉門消失的背影,舒語然漫不經心的揚起嘴角,打了個電話。
待對方接通之后,輕笑道:“婉柔啊,最近是怎么了?我剛剛還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正在煩躁的木婉柔聽見是舒語然,沒好氣的開口:“你想說什么?”
“你那個妹妹,木婉清,你還記得吧。據說她不久前帶著另一個身份回來了,還跟公司有合作。
前幾天網上爆料她有兩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孩子是那個外國人的。但是剛剛我還聽時御說,他查出那個孩子,其實是兩年前他的孩子。”
如晴天霹靂,木婉柔突然攥緊自己的褲子,坐在沙發上的屁股如同被針扎一樣,坐立不安。
“你說這事也是稀奇吧,明明已經離婚了,現在卻帶著他的孩子卷土歸來。不是你的妹妹嗎?做事做得這么絕,真的好嗎?”
她的話比最鋒利的刀刃,還要讓木婉柔覺得難受。
她咬牙切齒,直接掛了電話,砰咚一聲,將手機扔到了茶幾下面。
一張臉都氣紅了,渾身顫抖:“該死的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咒罵一聲,也難泄心頭之恨。
也難怪這幾天,她都不能近戰時御的身。
她難以想象,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把當年的事情都扯出來之后,她跟戰時御又當如何?
惶恐之下,她咬緊牙關,目光更加的兇惡:“木婉清,這一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
幾天之后,木婉清帶著森森出院了,戰時御一起來幫忙,直接被木婉清拒絕,她的態度比之前還要冷淡。
戰時御窮追不舍,一直尾隨著她,回到了家門口。
木婉清實在是受不了,一巴掌拍在門板上,讓保姆把孩子先帶進去。然后關了門,就在門口準備跟他說清楚。
“之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就算跟著我也沒有用。”
戰時御眼底彌漫著痛苦,她就如同刺猬一般,讓人無法觸碰。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但是我也說過現在是現在,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必須要解決清楚。”
戰時御的態度也很明顯,眼神的認真,是木婉清撼動不得的。
“你想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