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媽媽已經不在了,孿生的姐姐不在了,爸爸還中風在床,不知道現在被誰照顧著,以前總是一家四口,如今木家遭受了這么大的變故,今年只有她一個人了。
那個疼愛她整個童年的外公,是她小時候頑皮闖禍的庇護傘,為她擋住了多年的風霜,世事的殘忍。
她收起這些情緒,今天下午,片子是拍不下去了,她去跟導演告別,去了一家聞名地方的古玩店,給外公挑禮物。
看著店里古香古色的各種玩意兒,她的手指落在了一雙裝在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里的文玩核桃上,這一對核桃輪廓分明,跟小時候砸碎的那兩個質地很是想象,纖細如玉的手指輕輕在上面摩挲著。
記得小時候她和姐姐一時眼饞,覺得外公手機常常拿著的兩個核桃很美味,就砸開吃了,沒想到入口口感生澀無比,現在想想,那時候還真是無憂無慮。
“老板,這個核桃給我包了。”
“好的,小姐!
一位身穿旗袍唐裝,帶著衣服金框眼鏡的老板把核桃取出來,把紫檀木盒子上的灰擦了擦,“老東西就是這樣,小姐你先等一等!
說完轉身到身后的木柜子里面拿出一個干凈的紫檀木盒子,上面的雕刻工藝更加的細致,堪稱精美絕倫,木婉清不懂這一類帶有歷史感的東西,不過她覺得從觸感,視覺方面,她是很滿意的。
回到佳蘭苑,“夫人,吃飯了。”
莫大娘迎住她,她撇過頭卻沒有看到戰時御的身影。
“戰時御呢?”
“先生去k國出差了。”
古德接話,遞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上面赫然留著一張紙條:
代我向外公問好。
“……”
第二天木婉清起的特別早,精心在衣帽間挑了一條比較古風的淡墨旗袍,以前她的母親,云煙也最愛在這天穿上旗袍了。
拿上禮物,上了林肯車。
云家別墅。
“冷少爺,生日宴已經安排好了,就等客人來了!
“下去吧!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左手枕著頭,右手夾著一根雪茄,黑色的短袖露出了手臂上猙獰的紋身,紋身下面掩蓋著手臂上面原本駭人的疤痕,深邃的眼瞼,刀削般的俊顏,宛如妖孽。
“小爵,怎么還沒有人過來啊,是不是都沒人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了!”
云老爺有些帶著些小生氣,但是他自從云煙自殺之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時而迷糊,時而清醒。
“您老放心,現在還早,他們都還在路上,要不我先陪您下盤棋?”
此時的冷爵完全沒有先前的冷漠,對著云老爺,現在他可算第一孝順的話,沒有人敢排第二。
“好啊。”
說著傭人就拿來了棋盤,云老爺就和冷爵殺起棋來。
木婉清到云宅的時候,看著院子內的櫻花樹長高了不少,綠葉繁盛,多想看一看它的花壓滿樹的樣子,肯定美得像童話故事一樣。
走進云宅,她先跑去了那顆櫻花樹,這棵樹跟她的年紀相當,樹干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柔,清。
“老爺,少爺,婉清小姐來了!
隨著管家的通報,原本在棋盤上奔騰的心頓時回到了身上。
“我的孫女兒回來了!”
“對的,孫女兒回來了!
冷爵附和道,云老爺可是好久沒有這么高興過了。
“外公!
木婉清走進來就給了坐在棋桌上的云老爺大大的擁抱,她的鼻子有些酸,久久不愿意放開,外公和父親算是她在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我的乖孫女兒喲,好久沒有看到你咯,老爺子我好想你的!
云老爺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破碎的心靈,只有在至親面前,她才能有如此柔弱的一面,不用要強,不用交易,不用替代,她就是她,木婉清而已。
“我也好想你,只是沒能多來陪在你身邊。”
木婉清有些帶著哭腔,松開了手,把手上提著的兩個禮品盒給了云老爺。
云老爺干皺的手如枯柴,接過禮物滿心歡喜。
一打開乍然感嘆,時光飛逝,不復返,兩個核桃包含的東西太多,讓老爺子想起的東西也太多,“婉清啊,你要好好的!
“嗯嗯,外公!蹦就袂逦宋亲,她失去母親,失去姐姐的痛,外公也能跟她一樣切身體會。
云老爺是失去了他從小寵愛的女兒和孫女,白發人送黑發人,有太多的感受難以言表。
“進來這么久,還沒跟你舅舅打招呼呢。”云老爺這么一提醒,好像木婉清還真的打進門就沒有跟冷爵說話,連忙補上。
“舅舅好。”
冷爵的桃花眼笑的勾起,深邃的眼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可能是他的臉太過妖媚,木婉清看著都有些錯神。
“去大廳坐著說吧,我去接待其他賓客。”冷爵對她點頭,但是沒有應那聲,舅舅。
木婉清扶著云老爺走過去,感覺外公的身體大不如前了。
“怎么還有一個盒子?”
云老爺說著,就伸手去打開另一個盒子,盒子里面是裝著一個身體檢測器,附上了一張戰時御親手寫的賀卡。
遒勁有力的筆鋒,寫出來的字帶著一股氣,木婉清從沒發現戰時御的字寫的這么好看,明明盒子上面那張紙條都是打印的字,里面怎么就手寫了。
“婉清,這個好,兩個禮物我都很喜歡!”
云老爺滿意的說著,眼睛里流露出的笑意很慈祥,他為自己的孫女兒感到慶幸,慶幸有人替自己庇護著她,這才放下心來。
剛陪著外公說了一會兒話,云老爺的朋友就來了,木婉清也就獨自去后面的院子逛去了。
“婉清!
冷爵叫住她的背影,纖細的腰肢,隔著這層詩意的旗袍也能看出她美好的身段,旗袍側面的開口,正好稱著她好看的腿,那一抹白,若隱若現,很勾人。
“舅舅!
木婉清有些錯愕,不光是從冷爵冷艷的外貌氣場上,她覺得好像在某個地方,見到過這個人的照片,至于是在哪里,有些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