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御臉色倏然陰沉下來。
有兩簇火焰,從瞳眸中迅速躥起。
而這邊,離著戰時御有些距離的蘇遙暗暗用余光看著戰時御的神色,看到他瞳眸中很顯然的怒氣,蘇遙唇角噙著冷笑,她心頭樂開了花。
她手里拿著高腳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上前攀談著,“首長,婉清是跟著你一起來的,怎么沒看見她啊?”
這話一說,蘇遙很敏銳的捕捉到,戰時御眸底的怒火蔓延的更甚了,他周身泛起一股幾乎能冰凍三尺的寒意,讓蘇遙有些不寒而栗。
“難道首長您也沒找到她?”蘇遙看著戰時御的臉色越發得意,上前一步,繼續道:“木氏集團有點事,我真想找婉清談一下公司的事呢,要不,咱們一起去找找她?”
這話其實說的有些牽強。
根據戰時御對木婉清的了解,他還能不知道木氏集團現在完全是蘇遙跟孟慶男掌權,現在的木婉清對木氏集團而言就是一個外人而已。
木氏集團的事又怎么可能輪的上木婉清?!
但此刻戰時御的關注點已經完全在照片跟那一串門牌號的深層次意義了,也無暇顧及蘇遙的話。
聽言,他面色更為冷沉,收起手機,朝電梯門口走去,疾步如風。
見狀蘇遙松了口氣,拿出手機看著未讀短信,那是十分鐘之前林嬌嬌發來的消息。
上面只有一個“OK”的小表情。
蘇遙將短信刪掉,揚唇,得意的笑了。
木婉清,我看你這下還怎么待在戰時御身邊。
跟我斗,下場只有一個……
收拾好情緒,蘇遙朝著戰時御的方向,走了過去。
——
這邊,木婉清喝完后,就要離開。
林嬌嬌亦步亦趨的跟著,只是時不時的看著木婉清的反應。
她心底一直在計算著藥效發作的時間——
很快,木婉清的腳步就開始凌亂了,她手指輕撫著額頭,蹙眉,一副有些暈眩的模樣。
林嬌嬌眼底是藏匿不住的激動,她小步跑上前,故作關切:“婉清,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木婉清摁住額頭,面色有些紅暈,“我……我感覺頭有點暈……”
聽言,林嬌嬌更是喜上眉梢,趕忙扶住木婉清的手臂,殷切道:“既然你身體不舒服的話,那帶你去房間休息下吧?”
木婉清摁著太陽穴,沒回復她。
“婉清,跟我來吧。”林嬌嬌攬著木婉清的身體,朝電梯口走著。
上了電梯,看著閉著眼睛面色潮紅的木婉清,林嬌嬌完全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動。
木婉清,你等著吧。
今晚,你一定會身敗名裂個徹底。
林嬌嬌眼底一片陰鷙。
“叮”的一聲,電梯門響了。
林嬌嬌帶著昏昏沉沉的木婉清有些吃力的朝1305房間處走去。
拿著房卡,放在房門門卡處,林嬌嬌激動的一顆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只要將這個賤人推進去,她這輩子就別想翻身了!
這樣想著,林嬌嬌握緊了木婉清纖細的腰,生怕她跑掉似的。
“滴滴滴”——
房門開了。
林嬌嬌迫不及待的將木婉清給推了下去。
房間內一片黑暗,木婉清原本迷離的雙眼瞬間恢復清明,在黑暗中,她聽到了男人的低喘聲。
借著走廊的燈光,木婉清很清晰的看到了男人肥胖臃腫的臉,此刻,他身上肥肉亂顫著,一雙小眼睛里,噴薄著欲火,就像一個饑渴已久的獸。
這個男人是王紹群,是一個做房地產的暴發戶,而他也是上流圈子里出了名的變態色魔,聽說他不僅男女通吃,還有戀童癖,折騰起女人來也是出了名的變態,之前他甚至將自己的情婦做死在床上,但因為上面有人,導致他很快就被放出來了。
只要是跟他過夜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沒想到林嬌嬌跟蘇遙竟然這么歹毒,要將自己置于死地!
木婉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在林嬌嬌迫不及待要關上門的那一瞬,她迅速出手,握緊了林嬌嬌的手腕,隨后,用力一扯,林嬌嬌整個人便被她給拽入了屋內。
幾乎是一剎那的功夫,木婉清便“砰”的一聲迅速關上了房門。
整套動作,她做的干凈利索,如行云流水。
而關門聲將林嬌嬌的驚呼聲與男人的粗喘聲阻隔在了門內。
聽著那里面隱隱傳來的激烈聲響,木婉清眸底一片清冷。
她們還真以為自己是任她們拿捏的蠢貨么?
三個月的監獄生涯,雖然沒有學好什么過人的擒拿功夫,但一點最起碼的自保手段她還是有的。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那杯酒中的貓膩,她早就在林嬌嬌看不見的角度,將酒水會吐出來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木婉清轉身就要離開。
痛苦的慘叫聲不時的從房間里溢出來,木婉清眼底清冷的厲害。
她應該慶幸自己經歷了三個月魔鬼般的監獄生涯,因此練就了她現在敏銳的反應能力與洞察力。
要不然,這次,她真的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劫后余生般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她淡雅精致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掌心中已經滲出了一片細汗。
木婉清摁了電梯的打開鍵,卻在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她毫無防備的撞入一片深邃的冰潭中。
是戰時御!
他怎么會在這里?
當木婉清余光落在他身旁的蘇遙身上時,瞬間了然。
原來,蘇遙還真是把戲給做足了啊。
而看到木婉清,蘇遙也是愣了下。
此刻,木婉清眼神冷然如箭,面色清冷,哪里有半點異樣!
蘇嬌嬌不是說什么事都做好了么?那這是什么情況?
“婉清……你怎么會在這里?”蘇遙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出現在這里?”木婉清微微一笑,清冷的目光射向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遙連忙否認。
“反倒是你,跟我的男人出現在電梯口處,這又怎么解釋?”
“我的男人”四個字說出來很自然流暢,落入戰時御耳中,他冷沉的面部輪廓和緩了些許。
“我……婉清你別誤會,我只是跟著首長一起來找你。”蘇遙訕訕的解釋著。
該死的,為什么這個女人沒什么事?
而且,她身上的氣場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強了?
蘇遙感覺,有什么東西開始超出她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