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纖云別開千云壓迫而來的視線,只好解釋:“那都是父母應付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過這么一回事,但我從來沒有跟對方約會過,況且比我大了足足十歲,雖說年代久遠沒了血緣關系,但畢竟都姓花,輩分上還得稱我為姑姑呢,我當然不愿意了,也跟父母強調不同意了,干嘛還要告訴你?”
“當然要告訴我的吧!哦,我知道了,那個男的是不是我舅舅家的大表哥?小時候,愛抱著你玩的那個花啟明?”
花纖云支著胳膊坐起身來,不以為然的說:“有這回事嗎?我……”
千云看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會將他倆分開,便想搶占另一個先機,索性生米煮成熟飯好了,于是一把又將她摁下去,懶得再說什么,直接壓向花纖云,胡亂的親了起來。
花纖云忙舉起手推開他,踢著腿掙扎著,嫌棄道:“別鬧了!再鬧就要跌下山去啦!”
看到花纖云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千云怒火中燒,哪里還肯再放過她,憑著力氣大的優勢,連拍帶打的再次死死的將她強摁下去,胡亂扒扯著她的衣物,連她口袋里的手腳滾落到山坡下都沒有注意到,他滿腦子只想盡快得逞,盡快讓她意識到“她是屬于自己的”。
花纖云從未見過這樣千云,他不再是那個自己熟知的內向認生的羞澀小男孩,他英俊的面孔猙獰的扭曲著,粗魯兇悍、力氣大的驚人。
反抗無效后,她感覺自己的肢體不受意識控制的認慫了,想要掙扎卻無法動彈,茫茫的無助中,只有眼睛逃開了這個侵略者般殘暴又陌生的千云,直直的望向遼闊的蒼穹,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無力,眼淚隨之無聲的落了下來。
千云看著她不抓不撓不掙扎了,老實了,也哭了,權當她是默許了,便用手將她額前的劉海撫到她的腦后,柔聲問道:“舒服些了嗎?”
花纖云沒有聽到,她神思隨著眼睛遨游到了天上,只留下軀體像個壞掉的空殼一樣僵硬的躺在草地上,任由千云再次乘興而起。
青草的氣息在身邊繚繞,可千云沖昏了頭的原本很好聞的氣味卻心碎的霸占著她的鼻腔,濃郁到令自己感到窒息和難受。
一起長大,十幾年的陪伴,他又長得英俊可人,說不喜歡是騙人的,但要清楚的說明喜歡到了何種程度卻又很難,可以確定的是:此時此刻,在這暴露在天眼之下的山野之地,她清晰的感到自己被踐踏、被羞辱、被損壞了。
藍天上,朵朵白云相遇又分離,風將它們的邊緣絲絲縷縷的扯散開去,樹林里有鳥兒或婉轉或嘰嘰喳喳的叫著,太陽變得越來越紅,傍晚已經來臨。此刻的千云根本不關心她的想法了,他那張白皙明凈的臉兒雖然恢復了英俊的模樣,卻被高漲的荷爾蒙燃燒得通紅,有點可憐,又有點可悲。
千云終于心滿意足的躺了下來,卸下了嫉妒與惱怒,他恢復了理智,輕柔的將她擁入懷中,陪她一起看著天上的變幻無窮的流云,恰如詞意,纖云弄巧,卻最終輕飄飄的隨風而逝。
末了,千云看著泛起霞光的夕陽說:“你父母還沒有回來吧?我去你家過夜吧?”
花纖云聽罷,如夢方醒的站起身來,白色污穢隨即順著大腿緩緩的滑落下去,眼淚當即又淌了下來。
千云伸手去擦抹,然后意識到一件事:沒見……紅……
他愣了一下,繼而受了委屈似的的站起身,低聲追問,“你的第一次呢?給花啟明了?為什么不給我?!”
花纖云后退著躲開,帶著哭腔說:“這就是第一次!走開!不要靠近我!”
憤怒的聲音讓他想起了昨天傍晚被折磨不堪的花絨絨——自己果然和父親蘇百祥是同一路貨色。再看她委屈又憤怒的模樣,記起書里是提過這種天生沒有膜的情況,又或許是丟在了激烈運動中了。
他理虧的不再說話。
花纖云默默的整理身上的校服,拿起書包就走。
千云忙跟了上去,看著她滿臉淚痕,拉住她的手腕:“洗洗臉再走吧。”
花纖云順從的洗了洗臉,清涼的井水讓她心情平靜了許多,站起身來,習慣性的輪留到千云,習慣性的遞給他紙巾去擦。
千云接過紙巾,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花纖云聽罷,剛剛洗過的臉又泉水似的沖刷出兩條小溪。
千云這才感覺到有絲愧疚和心疼,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安慰的去親吻她的嘴唇。
這次她不再用力閉著了,而是大睜著眼睛,顫巍巍的嘴唇任由他好奇的在內內外外的探索著。
兩個人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酸酸甜甜的話梅糖之味——美好到令人沉迷,千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那顆怦怦亂跳的心。
漸漸的,他白皙的臉上浮上了一層暈染開的紅暈,眼睛開始迷離起來。
遠處樹林中,一群麻雀驚飛,花纖云空洞的瞳孔再次聚焦,猛一把將沉迷中的千云推開去,冷淡的說:“該回家了。”又說,“我爸媽今天下午就回來了。”
兩個人像來的時候一樣,手牽著手,只是走的慢了許多。
途中遇到護林人,他遠遠的斥責道:“這山頭是私人承包下來的!你們這些小鬼從哪里鉆進來的?”
花纖云忙習慣性的將千云護到身后,解釋說:“他是花夢妮的孫子,是來女媧娘娘廟里找他奶奶的,結果沒遇到。”
那護林人“哦”了一聲,大聲囑咐道:“千萬不要用明火!吸煙也不行!”
花纖云忙點頭稱是,說:“我們馬上就走。”
兩個人默默在公交站臺分了手,各懷心思,各自回了各家。
蘇千玉身材魁梧雄壯、神態沉穩,他悶聲沉默了半晌,看了看周圍:“這里人來人往的,你想吃什么,我帶你邊吃邊說。”花小鳥蓬著一頭黑色卷發,她是個身材瘦削的少年、一身運動裝、趿拉著拖鞋,懶散的倚靠在破舊的單元門口,她往路邊上靠了靠:“人多才好,天知道你這個變態會干出什么事情來。還用數數騙我說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