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就快要解脫
張瑩瑩震撼,凝視著阮明妤卻有些猶豫的問道:“你真打算和傅靖言離婚嗎?”
阮明妤點頭,不假思索道:“不離婚,還有別的出路嗎?我不想滿懷愧疚的和他在一起,更不想明知道溫溪出了這樣的事還裝作無動于衷,我是人,不是機(jī)器。”
她只要聽到傅靖言的名字,就會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溫溪。
張瑩瑩糾結(jié)的看著她,她無法代替阮明妤做任何的決定,可這兩人的感情走到如今也實屬不易,就因為一個意外散開,也令她感到可惜又可恨。
在傅家停留了片刻,張瑩瑩被一通電話叫走,阮明妤緩慢的支撐起身體下樓,此時女傭正滿是嚴(yán)肅的帶著遲遲剛放學(xué)的遲遲回到了家中。
遲遲有說有笑的看向阮明妤,松開女傭的手便朝著她跑去:“媽媽!我回來啦!”
阮明妤垂眸失落的望著遲遲輕輕點頭,別有深意的開口道:“在幼兒園還開心嗎?”
遲遲重重點頭,滿是笑意的說起幼兒園的事情,可阮明妤愣是一句話都沒聽進(jìn)去,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遲遲那張無比可愛的笑臉,心中越來越難受。
遲遲察覺到手背上有一滴水滴落,他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向阮明妤,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突然間慌了起來:“媽媽,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開心了?”
她連忙搖頭,緊緊握住遲遲的手滿是悲傷的問道:“遲遲,如果我?guī)汶x開爸爸,你會怎么樣?”
遲遲眼巴巴的盯著阮明妤,在他幼小的世界里還無法去理解所為的離開究竟是什么含義,他只是輕輕握住阮明妤的手低聲問道:“媽媽,是不是爸爸犯錯了?”
阮明妤點頭,她抬手揉了揉遲遲的腦袋:“爸爸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遲遲一愣,心跳的飛快,他緊緊握住阮明妤的手連忙問道:“那媽媽再也不能原諒爸爸了嗎?我們可以去指責(zé)爸爸呀,他認(rèn)錯了不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他如今還不知道有些錯誤是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阮明妤看著遲遲滿臉天真又盡是焦急的模樣,心中的痛楚更是雪上加霜:“乖遲遲,你先回房間玩一會吧。”
她盡快阻止了這個話題繼續(xù)探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便站起身來。
遲遲怔怔的望著她心中十分不安的抓住了阮明妤的手:“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啊?”
阮明妤身子微顫,她幾乎下意識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又看著遲遲惶恐且畏懼的眼神,突然間反應(yīng)過來,她上前抱住遲遲用強(qiáng)裝出的溫柔說道:“爸爸可能會在公司多忙一會,你回房間自己玩一會吧,爸爸回來了我會去叫你的。”
遲遲木訥點頭,看著阮明妤松開自己轉(zhuǎn)身朝著沙發(fā)走去的樣子,他忽然間覺的有些悲傷。
阮明妤蜷縮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手機(jī)屏幕,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傳來,女傭端著差不多弄好的藥物放在桌上:“少夫人,該喝藥了。”
阮明妤回神,木然看向女傭又掃過桌上的藥,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冷笑:“我還喝這藥干什么?”
她就要離開傅家就要和傅靖言一刀兩斷,這些令人作嘔的藥物她喝了也沒用,又何必這么折磨自己呢?
“少夫人,您別說這樣的話,這藥喝下去也是對您有利的。”女傭輕嘆一口氣:“何況,不管您以后是否還留在傅家,身子總歸是您自己的啊。”
阮明妤冷笑,抬手端起桌上的藥不帶有絲毫遲疑的喝了下去。
苦澀侵蝕了她的味蕾,可因為長時間飲用,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抵觸了,就如同這次的事情,讓她心里發(fā)苦,而想的多了也就不過如此,她就要解放了。
女傭看著阮明妤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嘆氣,將桌上的藥碗端起朝著廚房內(nèi)走去。
臨近后半夜,阮明妤仍然坐在沙發(fā)上靜等著,此時房門被人推開,傅靖言拖著一身的疲倦從外面走來。
阮明妤深吸一口氣,十分冷靜的站起身來朝著他看去,淡漠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打算回來了。”
傅靖言冷眸微抬,靜靜的看向阮明妤:“有什么事嗎?”
阮明妤眉頭皺起,走上前冷聲開口:“我們,離婚吧,我做不到和沒事人一樣和你繼續(xù)生活下去,至于溫溪,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賠禮道歉,而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她只能去做自己理應(yīng)做的事,無法決定傅靖言的做法。
身后跟進(jìn)來的王璽看到這一幕不免愣住,長嘆一口氣低聲問道:“少爺?”
傅靖言抬手,暗示他不要多說,他站在原地靜靜的注視著阮明妤,良久后低聲道:“讓我考慮考慮,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話音落下,他轉(zhuǎn)身便朝著樓上走去,阮明妤凝視著他的背影,心口處隱隱作痛。
書房當(dāng)中,王璽嚴(yán)肅的看著傅靖言:“少爺,您真打算和少夫人離婚嗎?”
男人纖細(xì)骨節(jié)分明的手中輕晃著酒杯,他淡漠的注視著紅色液體:“嗯。”
只此一個聲結(jié),王璽怔怔的愣在原地,他凝視著傅靖言如玉雕琢的面龐,卻看不透他的想法:“少爺,溫溪她……”
“去調(diào)查溫家,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傅靖言冷冷開口,那雙好看的眸子當(dāng)中沉下一片陰冷的暗影。
王璽點頭,意會傅靖言的意思,轉(zhuǎn)身便朝著門外走去。
空氣中彌漫著些許寂涼,傅靖言轉(zhuǎn)身坐在窗前的休息椅上靜靜的看向窗外,唇角似乎掛著一抹冷笑,玻璃窗上映射出那張如同妖孽般的面龐。
清晨,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稀薄的寒意令人不免身子微顫。
阮明妤支撐起身體,一雙空洞的眼神看向四周,她揉了揉有些作痛的額頭,長嘆一口氣,下床赤腳踩在地上,一陣冰涼激的她身子一顫。
一雙眉頭不悅的皺起,阮明妤迅速跑進(jìn)了浴室當(dāng)中,可她抬眼看到浴缸時便想到了溫溪,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卻油然而生,她抬手顫顫巍巍的扶住洗手臺。